李君璞卻是一臉冷漠地扶著劍,走到一群俘虜中間,精準無比的挑出目標人物。
冷笑道:“今日於二磧口阻截全因我畫策。”
元昊慶隻覺得眼前的年輕人相貌有些眼熟,還未及多想,李君璞收斂表情,一字一頓道:“我姓李行二,家兄諱君玘,我還有一個表兄姓馮。”
元昊慶聞言,瞳孔猛地瞪大,似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
李君璞說罷,毫不留情,拳頭直衝元昊慶麵頰而去,人直接被打倒在地。元昊慶在地上掙紮兩下,腦袋抖動,嘴裡吐出一口血來,中間混著兩顆牙齒。
其他人一看李君璞同俘虜動起手來,立刻上前查看情況。
一看被打的人是誰,當即就不管了。
現在仍然留在並州,並且握住軍權的人,不說和元家結下血海深仇,至少是沒得著好的。想要他死的人如山入海,想要他活的人一個沒有。
李君璞拳打腳踢發泄一通,到底理智尚在,沒拔劍將元昊慶捅個對穿。
隨即轉身走到白智宸麵前,主動請纓道:“白將軍,屬下過往在長安任職,主治安緝盜,刑訊之事略有涉獵,不如將元昊慶及其親兵交給屬下審問,察其罪行,糾其同黨。”
除惡務儘,報仇亦如是。
馮家為了報仇,連總角少年都出動了,李君璞更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白智宸現在腦子都是懵的,大功臣有所請求,隻有答應的份,機械地點點頭,算是應下。
吳越沒見過元昊慶,隨口問道:“驗明正身了嗎?”
白雋隻多年前見過元昊慶數麵,印象早已模糊,“讓其他並州將官看過,是本人。”
該走的程序必須得走,吳越扭頭看著左手邊一眾南衙將官,“有認識的嗎?”
元昊慶過往隻是在長安露麵少,又不是不回長安。
他不得替元宏大交際聯絡、催討糧餉嗎?
最終還是幾個紈絝站出來,承擔重任。
靳武嘴角一撇,不屑道:“就是這副胡人模樣。”
元家祖上是鮮卑人,但這麼多年聯姻通婚,大多數人外表都看不出來,唯獨元昊慶的外貌“格外突出”,成了眾人辨認的標誌。
骨祿等突厥高級俘虜,除了行動不得自由,無法佩戴兵器之外,姑且算是禮遇。
反倒是元昊慶麻布、繩索加身,被捆得嚴嚴實實,生怕他尋了短見。
是尊重生命嗎?不,是想他落得一個最慘烈的死法,以泄心頭之恨。
吳越隨意地擺擺手,示意將人拖出去。
元昊慶掙紮不已,口中“嗚嗚”地叫著。似是要辯解,又似在求饒,可沒人理會他的掙紮。
吳越毫不在意道:“將死之人,狂悖之言,有什麼好聽的!”
他可沒忘了,元宏大臨死之時,特意惡心了吳杲一把。
作為被寄予厚望的長子,元昊慶的做派想來和他的父親差不多。
吳越不打算臟了自己的耳朵。
帥帳內的都是自己人,吳越緩緩開口說道:“白將軍,可否詳細介紹一番二磧口之戰的始末。”
白智宸清清嗓子,順勢說道:“此戰全賴李參軍出謀劃策,不如讓他來講吧!”
吳越微微頷首,“可。”
李君璞實職太低,差點就要站在帥帳之外了,此刻從角落中站到中間來,對著一帳篷將官的侃侃而談,敘說他的作戰思路。從情報收集、地形分析,到時機把握、兵力部署,條理清晰,環環相扣。
原本神態輕鬆的將官們,越聽神色越凝重,隻能確定一件事,白湛說的是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