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7章(1 / 1)

吳越輕輕抬手,“葉戶請入座。”

高規格的俘虜,就該得到“公正”的待遇。

這背後,自是有著他的盤算。

吳越頃刻間就想到好幾種骨祿的正確使用辦法,比如以他的名義起兵,清君側之餘,順便將呼圖、昆都等人一起除去。

或者吳杲順勢給骨祿封個可汗,長居長安,一旦草原生變,他這個質子就能返回王庭繼承可汗之位,順便扶植幾個親大吳的勢力。

骨祿的繼承權和威信,可比吐利欲穀強多了。

吐利欲穀雖然沒有將那份至關重要的“平安信”送回去,但吳越和白雋已經通過各種方式,讓突厥大軍曉得骨祿“投降”這一消息。

管他真投降還是假投降,如今不能為突厥所用是事實。

對呼圖而言,骨祿投降是比戰死更難接受的結果。

呼圖若是對漢人的史書有所了解,就該知曉,早在春秋時期,許多質子都是由出質的國家送回母國繼承王位。

吳越沒必要在此時折辱骨祿,按照吳含生前一段短暫的婚姻關係,這應該算是他的便宜侄外孫?

骨祿年紀三十許,錦袍辮發,臉龐寬闊,眼睛卻小。按照中原漢人的審美,怎麼都不可能稱之為俊朗。更何況年老已經升天的阻卜。

骨祿是大吳的俘虜,但吳越和白雋給他的是“貴客”待遇,隻希望他賓至如歸。將來能為大吳和突厥關係“彌合”作出突出貢獻。

吳越展示了自己的善意,確認骨祿已經領會到了,隨手就將人打發了。沒把人推出去砍了,已經是他最大的克製了。

骨祿既然會說漢話,想必能懂一點漢人之間的客套吧!

骨祿被請離,將官們依次入內。

原本多是將領們在帥帳內議事,今日情況特殊,不少低階校尉也擠了進來。

長安城內無論囚犯遊街示眾,還是秋後問斬,都有不少百姓圍觀。

今日他們集聚於此,亦是為了看熱鬨。

麻成天拎著一個被五花大綁,嘴被破布塞著的人進來,如拎著一隻待宰的羔羊。他將那人狠狠扔在帥帳中央,使其跪在地上,然後抓著那人的頭發,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他的麵孔。

黃須黃發,鼻青臉腫,壓根看不出本來相貌。

所有人一致看向白智宸,動私刑了?這壓根不是沙場搏殺能弄出來的傷。

白智宸心頭大呼冤枉,元昊慶臉上的傷不是他弄的,腿更不是他打折的。

明明都是李君璞乾的。

與其說白智宸率領一支偏師,不如說是白雋將堂弟抵押給各路邊緣軍將當人質,博取信任。

他們一路上沒遇上大敵,算是拿著朝廷的軍餉出來發些小財。

李君璞掛著參軍的名,但少有插手軍務,頂多私下給桑承誌出點主意。

日久見人心,李君璞雖寡言少語,但一路下來,諸將都知道他是個心裡有譜的。尤其在一眾野路子將官的對比之下,更顯得清秀無比。

當白智宸聽從李君璞的建議,決定賭一把,帶著大軍趕到二磧口,剛喘勻了氣,骨祿的潰軍就撲到了跟前。

說實話,當時雙方都有點慌。

好在並州大營兵力占優,且剛休息了一陣,最終取勝。

白智宸呆愣在戰場之上,不該第一時間竊喜即將到來的榮華富貴,還是跪地磕頭痛哭流涕,告祭亡父在天之靈,兒子給你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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