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焦集愷提前下班回家。
除了拿醒獅圖之外，他還將自己收藏多年的兩幅畫作也帶上了。
當焦集愷一切準備就緒，就給陳斌打去電話。
得知酒店的地址後，便開車趕了過去。
當他把飯局安排妥當以後，陳斌便來到齊博茶所住的房間，將其請到樓下的包廂吃飯。
焦集愷在看到齊博茶以後，滿臉恭維的起身打招呼。
“齊院長您好，我叫焦集愷，是堰西省電視台的副台長，我仰慕您已經很久了。今天能見到你，簡直是榮幸之至。”
“焦台長好。”
齊博茶微笑著跟焦集愷握了握手，“我聽陳台長說，你在書畫方麵的造詣頗深，能夠跟你一起賞畫，也是我的榮幸。”
緊接著，兩人相互之間你來我往說了不少好話。
當焦集愷準備將畫拿出來給齊博茶看的時候，卻被陳斌給攔住了。
“焦台，先吃飯，看畫的事情馬上再說。”
焦集愷也覺得剛見麵就讓齊博茶看畫確實不妥，便點了點頭。
酒菜上桌，焦集愷和齊博茶聊得非常開心。
由於陳斌對於書畫方麵的東西不太懂，便不再插嘴。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焦集愷實在等不下去，就把畫拿了出來。
不過他先拿得是自己的畫，醒獅圖那麼貴重，自然要最後出場。
齊博茶在看過之後，表示兩幅畫都是真品。
緊接著，又進行了各個方麵的評價。
甚至還告訴焦集愷，這兩幅畫有很大的上升空間，非必要的情況下，千萬不要隨便出手。
這話聽得焦集愷心花怒放，對齊博茶更加敬佩起來。
做過鋪墊後，焦集愷這才請出留在最後壓軸的醒獅圖。
從錦盒裡取出畫卷，一邊展開，一邊說道。
“嶽空梁老先生的這幅醒獅圖，是我平生最愛。陳台放在我家的這段日子裡，我恨不得不吃不睡，都要每天拿出來欣賞一番。”
齊博茶定睛一看，脫口而出。
“這畫是贗品呀！”
“你說什麼？！”
陳斌率先驚呼出聲，“齊院長，您該不會是看錯了吧？這畫怎麼可能會是贗品？”
焦集愷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完全無法相信，自己日夜欣賞的夢中情畫，居然是個假貨！
也不猶豫，齊博茶立即將畫中作假的地方全部說了出來。
最後還感慨道：“這畫仿的很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出自帝都的某位造假大師之手。”
陳斌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齊院長，這……這畫真是假的？”
點了點頭，齊博茶滿臉肯定地回答。
“我可以用自己的名譽擔保，這幅醒獅圖就是贗品！”
“可是我朋友說，他為了買這幅畫花了五千多萬，怎麼可能會是假貨？”
“這個應該不會，你朋友能花大價錢買畫，肯定會找懂行的人幫忙鑒定，幾乎不存在買到假貨的可能。”
聽到這話，陳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
轉頭看向焦集愷，雙眸之中滿是怒意。
“這到底怎麼回事？”
焦集愷本來還抱著吃瓜的態度，被這麼一問，整個人也是傻了眼。
“什麼怎麼回事？”
“我給你的醒獅圖明明是真品，怎麼到你手裡就變成贗品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懷疑是被我調了包了？”
冷冷地盯著焦集愷，陳斌麵色不善。
“焦台，我知道你喜歡醒獅圖，如果是一時糊塗，把真畫還給我，我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否則的話，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癱坐在椅子上，焦集愷滿臉愁容。
按理來說，他家裡人都不懂書畫，應該不知道醒獅圖的價值。
就算真的知道，也不可能找到造假功夫那麼高超的大師。
如果畫沒有在家裡調包，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
猛拍桌子，焦集愷惡狠狠地盯著陳斌。
“姓陳的，你故意害我！這幅畫本來就是假的，對不對？！”
冷笑一聲，陳斌的目光逐漸變得凜冽起來。
“你自己說過這是真畫，現在變成假的了卻說是我陷害你，哪有這種道理？”
“我當時看走眼了還不行嗎？”
“怎麼，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這幅醒獅圖是真畫。”
“說不過我就想耍賴了？沒門！”
說話間，陳斌直接從兜裡拿出一張紙條拍在桌子上。
“你看看這是什麼！”
焦集愷隻感覺心頭猛的一緊，發現是自己栽了。
在萬分緊急的情況下，一把搶過紙條塞進嘴巴裡。
不等他開口說話，陳斌就再次拿出一張紙條，拍在桌子上。
“沒吃飽？那你接著來吧。”
焦集愷拿起紙條一看，才發現居然是複印件。
立即把嘴巴裡的那張吐出來，發現也不是原件。
正當他呆愣在原地的時候，陳斌才再次開口。
“為了以防萬一，原件被我藏起來了。焦台長，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齊博茶原本跟焦集愷聊得還算開心，可是看到後者剛才那下作的行徑，也讓他逐漸心生厭惡。
“焦台長，雖然咱們是初次見麵，但可以看得出來，你是真的熱愛書畫。不過君子不奪他人所愛，你用假畫欺騙陳台長，會不會有些令人不齒？”
“這……我……”
此刻，焦集愷居然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握緊拳頭，死死盯著陳斌。
“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做？”
“要麼還我真品醒獅圖，要麼就賠五千萬。”
“五千萬？那你把我殺了吧，我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來。”
猛拍桌子，陳斌嗬斥出聲。
“又想跟我耍賴皮了是不是？我明天就去法院告你，不僅讓你分文不少的還錢，而且還要讓你身敗名裂！”
焦集愷雖然脾氣臭，但向來注重自己的名聲。
如果真的被告，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歎了口氣，他愁眉苦臉地回答。
“錢我不是不給，但五千萬真的拿不出來。”
“那我不管，想要醒獅圖就得買，沒錢絕不是理由！”
“我手裡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求你寬限我一段時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