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院長,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馬德元身上。
“有些事情,我也隻是道聽途說。”
“鬼歌好像確實有個哥哥,不過很多年前就走丟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但看鬼歌這反應,十有八九,你就是她哥哥了。”
馬德元對石磯的了解不深,對他的過去更是知之甚少,但就憑鬼歌這反應,或許兩人真的有什麼關係。
馬德元話音剛落,石磯就急忙否認。
“馬院長,您誤會了,我之前根本不認識鬼歌,更不可能是她哥哥。”
“這鬼歌說話做事都怪怪的,誰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上官龍小聲嘀咕道。
就在這時,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鬼歌,你們輸了,快帶著這些人離開禦天學院!”
其他弟子一聽這話,也來了勁兒。
“就是,還不快走!”
“真晦氣,滾出禦天學院!”
“……”
驅趕的聲音此起彼伏,徹底激怒了鬼族的人。
“豈有此理,我鬼族豈能受此屈辱?”
“公主,要不我們現在就攻進去,就算得不到神器,也要把它毀了。總之,要讓這些家夥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剛才還在發呆的鬼歌聽到這話,立刻緊張起來,厲聲嗬斥道:“呸!願賭服輸,我們鬼族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若此事傳出去,我們鬼族將成為眾族笑柄,還如何在這世上立足?”
那人聽到鬼歌的話,慚愧地低下了頭。
“馬老頭,願賭服輸,我可以帶他們離開。不過,我有個要求!”
“鬼歌,你一個手下敗將,有何資格在院長麵前談條件?”
鬼歌瞥了那人一眼,滿臉不屑,隨即看向馬德元。馬德元似乎猜到了什麼,微微皺眉。
“有什麼要求,你說吧。”
鬼歌伸手指向石磯,聲音響亮地說道:“我有話要對他說,單獨對他說。”
馬德元看向石磯,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
石磯雖然不喜歡鬼歌,更不想與她交談,但通過剛才的接觸,他看出鬼歌不是個容易擺脫的主。
今天若不把話跟她說清楚,她肯定會繼續糾纏自己,嚴重的話,說不定還會牽聯到禦天學院。
禦天學院雖然有馬德元坐鎮,但他畢竟年紀大了,連暗魔那群人都打不過,更彆說鬼歌了。
鬼歌看向石磯,眼神中充滿渴望,這讓石磯有些不自在。
“馬院長,既然如此,我就單獨和她聊幾句吧。”
馬德元點了點頭,石磯便跟著鬼歌走出了禦天學院。
這一幕,恰好被匆匆趕來的白依依看到,心急如焚的她小跑到馬德元麵前。
“院長爺爺,怎麼樣了?”
還沒等馬德元開口,上官龍就搶先一步說道:“白姑娘,剛才石磯師弟和鬼歌打鬥的場麵可精彩了,你沒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我們本以為連尚儒師兄都打不過的人,石磯更沒希望。可誰能想到呢,這家夥真是出乎意料,竟然打贏了……”
上官龍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讓人有些煩躁。
“院長爺爺,石磯呢?我剛才看到他跟著鬼族的人離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德元就知道,能讓白依依如此著急的,除了石磯也沒彆的事了。
“鬼歌錯把石磯當成了她幼時走丟的哥哥,非要和石磯單獨聊一聊,否則就不肯離開。沒辦法,石磯隻能跟著去了。”
“不過你放心,就是聊幾句而已,鬼歌也不能把石磯怎麼樣。”
說罷,馬德元便離開了,隻留下白依依一個人站在原地。
什麼錯認成哥哥,這種小把戲白依依才不會信呢!她要在這裡等石磯回來,看看那鬼歌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要是她敢對石磯動歪心思,那絕對不行。
離開禦天學院的小路上,鬼歌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定在石磯身上,讓石磯感到頗為不自在。
“鬼歌姑娘,我們都已經走出這麼遠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大家時間都寶貴。”
石磯的態度顯得有些冷淡,對鬼歌似乎沒什麼耐心。還沒等鬼歌開口,她的手下就先跳出來了。
“石磯是吧?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是僥幸贏了公主一次,有什麼可得意的!”
“我告訴你,跟公主說話客氣點。這裡可不是禦天學院,小心我們對你不客氣!”
那人的話非但沒讓石磯感到害怕,反而讓他更加看不起對方。
“嗬,就憑你們,也配?”
那人揮舞著鎖鏈,石磯也擺出了隨時應戰的姿勢。
“好了好了,都給我安靜點,誰敢動他一下,試試!”
黑白雙煞一臉困惑,鬼歌不幫他們說話也就罷了,怎麼還護著外人呢?
“公主……”
“好了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和石磯說。”
黑白雙煞猶猶豫豫的,就是不肯離開。
“哎呀!叫你們走就走嘛,我太了解他了,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鬼歌一個勁兒地催他們走,眾人無奈,隻好聽從她的吩咐。等人都走後,鬼歌一臉期待地看著石磯。
“現在他們都走了,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哥,你該認我了吧!”
又是這種話,石磯有些不耐煩了。
“鬼歌,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哥。”
石磯一再否認,鬼歌也沉不住氣了。
“你怎麼可能不是我哥呢?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石磯轉向一邊,不再理會她。
“你眉心的疤痕,是我四歲那年我們一起爬樹時被樹枝刮的。雖然傷口處理過,但因為用錯了藥,留下了指甲蓋大的疤痕。”
“你習慣用左手,不管是吃飯還是拿劍都是用左手。我印象中的哥哥就是這樣的,你怎麼可能不是?”
鬼歌哭得很傷心,這讓石磯有些心軟。
“我眉心的疤痕是燙傷的,不是你說的刮傷。而且,我左右手都能拿劍,吃飯用左手隻是為了給對手一個出其不意。”
“我隻是和你哥哥在外貌上有些相似,加上一些巧合而已,但我真的不是你哥哥。”
石磯不停地解釋著,希望鬼歌能認清現實。但鬼歌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認定了石磯就是她的哥哥。
石磯解釋得口乾舌燥,也不再反抗了,任憑鬼歌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哥哥,那你要做什麼?我是禦天學院的人,你是鬼族的人,我們根本融不到一起去。”石磯開始慢慢妥協了。
聽剛才那鬼族人的話,鬼歌在鬼族的地位似乎很高。與其一直拒絕她,倒不如順著她來。一來可以保持禦天學院和鬼族的良好關係;二來多一個人的幫助也許能讓他更快地達到目的。
“哥哥,這麼多年,不僅是我,整個家族都沒放棄找你。”
“我一直很自責,當初要是我不任性,不偷偷跑走,你也不會走丟,更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看到你平安無事,還練就了一身本領,我真的很開心。既然我找到了你,就一定要帶你回去。”
鬼歌說了半天,無非就是想讓石磯跟她回鬼族。很顯然,石磯不會答應。
“鬼歌,我剛進入禦天學院,是禦天學院的弟子,就這樣跟你回鬼族不合適。而且,這一切都隻是你的猜測,我是不是你的哥哥還有待證實。”
“今天的事情就先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石磯就要離開。
鬼歌一把拉住石磯的胳膊,聲音平靜地說:“我知道,你現在可能無法接受這一切。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這期間你經曆了什麼我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認我。也許是真的不記得了,又或許……”
“我也不強迫你現在就認我,我今天找你的主要目的是想帶你去月光森林。”
“月光森林?”
石磯小聲嘀咕著,這個地方他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又不太記得清楚了。
“月光森林是我鬼族最神聖的地方,平時除了父親母親,其他人都不得入內。就連我這個公主,一年也隻能進去一次。”
一提起月光森林,鬼歌的眼神裡充滿了敬畏。與此同時,石磯心中也產生了疑惑。
“如果月光森林真像你說的那麼神聖,我又憑什麼能進去呢?”石磯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若你隻是禦天學院的弟子,自然沒資格進月光森林。但若是我的哥哥,鬼族的太子,那就另當彆論了。”
“如今父母年事已高,且近日身體不適,所以能進月光森林的,就隻有你了。”
石磯微微一笑,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鬼族有這麼個地方,覺得挺有意思。
“這個月光森林,到底神聖在哪兒?要是能說服我,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鬼歌猛然回頭,對石磯的話顯得頗為震驚。
“月光森林,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那裡靈氣充沛,養育著無數精靈,隻需在裡麵待上數日,吃喝間便能靈力大增。”
“不過,那裡的精靈有個規矩,不待見人類,認為人類低賤,不配汲取月光森林的靈氣。”
石磯心中暗想,靈氣充沛?這不正是他所需的嗎?若能在月光森林待上幾日,比吃丹藥強多了。
但轉念一想,精靈不待見人類,他去了豈不是要遭罪?不過仔細想想,為了提高修為,這點麻煩又算得了什麼?
鬼歌看著石磯的表情,已猜出他心中所想。
石磯連她都能打敗,留在禦天學院實在是屈才,必定有所圖謀,而禦天學院最吸引人的除了丹藥彆無他物。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要不要跟我回去?”
石磯心動了,但又覺得不會有這麼好的事,一時有些猶豫。
“你找我,就隻是為了帶我去月光森林?我怎麼不信會有這種好事。說吧,你還有什麼其他條件。”鬼歌笑了。
“不愧是我鬼歌的哥哥,沒那麼容易上當。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諱了。鬼族的精靈之王就在月光森林裡,以前一直是父親在照看它,但現在父親老了,這個任務就隻能交給你了。”
石磯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鬼王馴了這麼多年都沒馴服精靈王,那精靈王肯定是個桀驁不馴的家夥。
石磯雖想儘快提升修為,但也不想因此丟了性命。那精靈王在月光森林待了數百年,靈力之強可想而知。若是他搞不定精靈王,很可能有去無回。
“公主,先彆急著下結論,也彆給我戴高帽。你知道精靈王不簡單,想讓我馴服它,光有靈氣可不夠,總得有點其他好處吧!”
石磯的話讓鬼歌有些意外。
“哥哥,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放心吧,你的要求,我會告訴父親的。”
兩人又簡短交談了幾句,鬼歌便離開了。
石磯回到禦天學院,遠遠就看到白依依在門口踱步。
“白姑娘,你在這裡做什麼?看樣子,似乎有急事。”石磯關切地問。
“我在等你呢!聽說你被鬼歌帶走了,我很擔心,她沒對你怎麼樣吧!”
“你放心吧!她能把我怎麼樣?就算有事,也是她吃虧不是嗎?”
白依依仔細打量石磯,確認他沒事才放下心來。但石磯的話讓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鬼歌找你乾什麼?你們以前認識嗎?”白依依小心翼翼地問。
“沒什麼,就是些小事。”
石磯不明說,白依依更著急了。
“石磯,你覺得鬼歌怎麼樣?長得漂亮嗎?”白依依試探地問。
石磯似乎明白了白依依的意思,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鬼歌嘛,長得還行,身材也不錯,是個難得的美女。”
石磯盯著白依依,白依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這麼說,你看上她了?”
石磯看著白依依氣鼓鼓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
“那種風流女子,隻能看看而已!”
“白姑娘,我找馬院長有要事商量,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院長爺爺去後院看尚儒師兄了。尚儒師兄身受重傷,至今昏迷不醒,院長爺爺很擔心。”
石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
“白姑娘,後院都是男子,你一個姑娘家就彆去了。”
還沒等白依依拒絕,石磯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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