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分身(1 / 1)

大軍壓境的日本人從東南西,三麵合圍金陵。

因為淞滬戰事失敗的原因,陸上出城的交通要道基本都被日軍切斷,或者掌控。

對於王一這些天在城中救人的行動,一手策劃這場軍事行動的老鬼子鬆井石根早已通過偵察機了解的一清二楚,也收到了王一通過間諜傳回來的消息。

自然的,也就有了這場驅趕東南西三麵合圍內大批周邊難民往城裡擠的事情發生。

大批難民的湧入,直接將城中早就捉襟見肘的資源擠兌一空,讓王一既要受良心煎熬,還要分出大量精力來應對城中的難民。

即便是王一主動去找約翰·拉貝這位國際友人牽頭成立的安全區委員會合作。

由這位有德國背景的國際友人出麵,找國府買糧買藥,由他負責給王一通風報信,確定糧倉,藥品所在,自己這邊再把全性撒出去,由他們負責殺人越貨,將這些被國府官員和黑心商人用來囤貨居奇,搜刮民脂民膏的物資搶來,再由他和拉貝進行賑災。

隻是麵對城中大批難民,貧民,這些資源依舊是杯水車薪。

更重要的一點是,時間已經來到了民國二十六年的十二月一日,日本人的大軍已經到了!

率先遭到攻擊的,便是設立在城外的第一道外圍陣線。

炮火聲陣陣,城中空襲警報長鳴不止,日本人的飛機也不斷從城中上空盤旋而過,不停給城中守軍,百姓施加壓力。

得益於王一之前在淞滬戰場上的表現,盤旋在城中上空的敵機並沒有發動空襲,顯然已經是得到了長官那邊的命令,知曉城中存在這麼一個單人對空的人形防空武器存在。

隻要自己這邊不主動發起攻擊,對方礙於形勢也不敢隨意動手。

他們要做的,也不過是在城中上空盤旋一陣,施加壓力之後便大搖大擺飛走,去轟炸衛戍部隊在城外的第一道防線,力求在最短時間內突破外圍陣線,進一步逼近金陵。

“不要擠!不要擠!讓老人女人還有孩子先上!”

“老子都說了不要擠!再擠老子開槍了!!!”

下關碼頭,作為目前唯一沒有被日軍主力進攻包圍,能夠逃出城的通道。

日軍還未到達之前便已經是人滿為患,絡繹不絕,現在日軍開始發起進攻,好不容易依靠武力和規矩勉強維持的秩序在壓力下瞬間坍塌。

不斷有人爭搶著上船,輪渡也好,小舢板也罷,都是他們爭先選擇的目標。

踩踏事件頻發,婦女兒童老人被擠落江中的情況時有發生,朝天鳴槍已經不足以威懾住人群。

更有甚者,已經將目標轉移到那些放在倉庫裡的金銀細軟,開始衝擊倉庫,準備搶錢瀟灑,放縱一番。

此時眼前所見之景象,宛如末日。

“砰!”

槍聲再度響起,衝擊倉庫的暴徒倒在血泊當中,沒了氣息。

“都給老子我靜下來!日本人還沒打進來呢!就那麼想急著去死!全都給我老實排隊上船,上不去的,等王老板這邊安排!再有人敢鬨事,老子請他吃槍子!”

周衛國手裡端著的機槍槍口硝煙還未散去,但衝擊倉庫,試圖搶錢搶糧的暴徒,地上殷紅的血液也讓碼頭內的百姓冷靜了下來,不再敢炸刺。

“王老板,這裡就隻能交給你來處理了,我得去打仗了。”

“周團長···多謝!”

“沒什麼謝不謝的,你的人是好人,做不來這種對百姓開槍的事,還是讓我來當這個惡人比較合適,靠你們了。”

周衛國看著碼頭上,那些隸屬於船老大的人雖手握利器,卻沒有一個對百姓動手,臉上表情有羨慕,有感慨。

他很羨慕有這樣一支軍隊,即便是城破在即,依舊沒有選擇棄城而逃,依舊沒有對無頭蒼蠅,衝擊碼頭的百姓開槍。

若國府軍隊都如眼前這些人一樣,又何來今日之敗。

接著,他也將目光看向王一身邊那位船老大,儘管已知對方身份,但這種時候,他也沒必要戳穿,隻是對其敬了一個軍禮,便帶著人離開碼頭,奔赴陣地,隨時準備迎敵。

目送周衛國帶兵離去,船老大也看向王一,還有碼頭這些又有騷動的百姓。

還未等他開口,王一已經站在高台,運轉真炁,力求自己接下來說的每句話都能讓碼頭這裡的百姓聽到。

“大夥,我知道大夥現在都很怕,日本人來了,飛機就在咱們頭頂上打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往咱們頭頂扔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去見老祖宗了。但人家日本人還沒打進城呢,你們在這亂糟糟的一通擠,誰也上不了這個船,誰也出不了城,到時候大家夥一塊死城裡邊開心的隻有日本人,不能夠。

我也在這給大夥發個誓,隻要日本人還沒打進來,還沒打到這裡,這碼頭就還是我說了算,這裡還是有出城的船,你們都有機會上船出城。我王一,還有四通公司的這些夥計,隻會是最後走的,我比誰都想讓大夥活下去,就算是死,我也是跟留下來的大夥死在城裡,不會死在城外。

還請大夥多想想自己,多想想身邊的家裡老小,自己決定誰先上船,誰留到最後,若實在信不過我王一的,第四區跟第五區那裡有個安全區,是一個叫約翰·拉貝的德國人弄的,人家是個大好人,還是個正兒八經的洋人,是個真李逵,日本人就是打進城了,也不敢對他動手動腳,比我這個李鬼好用多了,你們可以去那裡躲一躲,我的人也會送你們過去。

日本人打過來了,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大夥,彆再亂了,不然我王一真要做不成個好人,要殺人的壞人了,這樣總比大家夥最後都死在城裡的好,各位說是吧。”

雷霆手段周衛國帶兵離開前已經施展過了,王一現在所做的,便是春風化雨,安定人心。

無形的精神波動以王一為中心釋放,覆蓋整個碼頭,配合自己的言語安撫碼頭內百姓焦躁不安的情緒。

鬨事暴徒的屍體血還未乾,再加上這些天來王一在碼頭這邊做的事大夥都看在眼裡,尤其是在王一說話的同時,船老大這邊的人也直接跳下江,將被擠入江中的百姓一個個救上來,這才讓碼頭內的百姓慢慢安定下來。

沒有再發生之前的恐慌,暴徒的屍體也被拖走,用草皮裹起來,放到一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現在這種時候,出城最安全的路就隻剩下水路,不把這裡守住,穩住,後麵一旦軍隊和百姓全都湧過來,那局麵隻會更糟。”

“怕就怕這些天湧入城裡的難民出問題啊。”

“你是說難民中有間諜伺機生事?”

“我要是日本人,我一定會這麼做,三麵圍攻,人心惶惶,於公於私,當官的都得出來做個樣子,安撫下民心,說什麼誓與此城共存亡的漂亮話,這種時候要是出現暴動,刺殺,裡應外合,城中大亂,這城也就破了。

咱們這邊都有你這樣的能人牽頭在城中救人,日本人那邊就沒有能人混入城中搞事?城這麼大,你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事事皆知。”

船老大的擔憂王一也明白,也知道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

“你這擔憂我自然知道,我也給你透個底,這兩天,這些過來幫忙的,全性全都在我這,剩下的那些,已經兵分四路,用王家的手段,藏於城中那些難民,貧民的集合地,也在查,遲早都會露出馬腳,他們這些家夥可不會像真的難民,貧民一樣在那挨餓受凍。

比起這個,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咱們對岸,江北那邊的情況。現在整個城就剩下北麵水路這塊還沒合圍成功,要是等江下遊的日軍艦隊開上來,封鎖江麵,那這唯一的生路也要變得九死一生了,他們最起碼得撐到城破那天接應最後一批出城的百姓撤離才行啊。”

望著身後這一望無際,還算平靜的長江,王一臉上的表情就沒好過。

“需要你過去走一趟嗎?這裡,實在不行我來看著,大不了拚了在那個家夥麵前暴露身份,也得把這裡守住。”

“那倒也不用,這次又不是隻有我這個絕頂在這救人,對岸還有一個絕頂和一批老前輩在準備呢,正好讓日本那幫玩意開開眼,認識認識咱們這邊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個天下第一。”

“張之維?那位從西北過來的張特派員?我知道他跟你一樣都是異人,但有這麼誇張嗎?”

“哈,這天底下,包括國外的,能夠讓這家夥動真格的,除了我以外,不超過十個。這場浩劫,若我和他都沒身死,那就除了我以外,沒人能再讓他動真格了,咱們在這邊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行,江北那邊,我信他。”

對於船老大的疑惑,王一也能理解。

雖然因為自己的緣故,他躲開了那個死劫,也沒有跟發妻死彆,但當時那個傾軋,合作破裂的情況,他也被迫藏了起來,隱姓埋名,換了個身份,並沒有跟上後麵發生的事,自然不是很清楚被自己忽悠到先生身邊當警衛員的張之維這些年裡做了哪些事。

但見到王一這般信任那位搖來龍虎山,茅山,還有三一門助陣的張之維,眼下彆無他法的船老大也隻能選擇相信。

與此同時,讓我們把視角轉移到負責這次軍事行動的日本華中方麵軍指揮部,也就是鬆井石根這個老鬼子所在。

隨著舊日帝國陸軍逐步完成對金陵城的包圍,這老鬼子自然也從淞滬那邊挪窩,在金陵城外圍搭建臨時指揮所,用以縮短與前線部隊的溝通距離。

而這些,間諜,內鬼的滲透,早已將城中情況摸了個遍,他這個最高指揮官需要做的事不多,隻需穩定軍心就完事了。

當之前在城中偵查情況的偵察機飛回,帶來王一在碼頭所做之事的第一手情報後,這名老鬼子也是笑出聲來。

“徒勞無功的掙紮,他竟然妄想憑一己之力阻擋我們帝國勇士前進的腳步?哈哈。”

“報告指揮官,我們偵查到在江北處有不明電台活躍的跡象。”

“看來這就是他的接應部隊了,命令!第三艦隊必須按照計劃突破下遊要塞,完成對長江水麵的封鎖!必須從水陸兩邊徹底切斷目標的一切撤離通道。另外,讓聯合航空隊出動,搜索江北可疑電台的蹤跡,摧毀一切可能藏匿電台的建築!”

“嗨!”

隨著電報的發出,很快,在下遊已經突破江陰要塞,將國府海軍主力幾乎完成摧毀的舊日帝國海軍第三艦隊也給出回應:

‘因敵部將艦艇沉船自毀,阻塞水路,我部需疏通水道,才能按預定計劃前進,現已派出第一聯合航空隊先行偵查!’

與這份電報一同出發,便是舊日帝國海軍第三艦隊的第一聯合航空隊偵察機,朝著江北方向飛去。

——

江北,就是長江途經金陵城將城市一分為二的北岸地區。

主城區在江南,江北這邊並沒有過多開發,隻是作為一個連接華北,蘇北和金陵的交通樞紐。

在防備日軍進攻之前,衛戍部隊也沒有在江北這裡多設防,隻是調遣了少量部隊駐守,便將兵力和資源全都集中到主城區的江南這邊。

而隨著城池淪陷,作為唯一撤退方向的江北,卻因沒有什麼防禦,幾乎是與主城區這邊的江南同時淪陷,再加上日本海軍的封鎖長江水麵,也算是間接導致後續這場慘案發生的一大誘因。

不過也正是因為國府壓根沒在江北設防的緣故,這才給了南邊老陳帶領的部隊趁虛而入,在這裡建立臨時據點,接應過江渡河百姓的機會。

這就是王一說自己隻會修行,不善軍事的原因

當初自己南下找張之維和老陳接頭時,隻考慮到把茅山拉進來,讓擅長符籙繪製的茅山弟子提供符籙加持,好讓老陳這邊能夠帶隊越過日本海軍與江陰的封鎖,卻沒有思考越過之後到哪接應,怎麼接應。

還是人家老陳看出了門道,發現日本人的海軍在水上厲害,但是他們的海軍陸戰隊嘛,也就那樣,兵員素質是高,但編製少,重點全放在如何從陸上迂回突破江陰陸上要塞上麵了,打下來也是傷亡慘重,壓根不會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小動作。

於是大手一揮,讓部隊輕裝急行軍,輕鬆越過了封鎖,在江北這個國府燈下黑的地區搭建臨時據點,接應百姓撤離。

也給茅山,龍虎山的弟子繪製符籙減輕了幾分負擔。

之後,老陳便率領部隊在江北的老山地區和一眾龍虎山,茅山和三一門弟子在江北地區老山山脈這裡紮根。

這裡就要說說老山山脈的戰略價值了,老山山脈橫亙江北,全長約35公裡,寬約10-15公裡,可以說是江北的天然屏障。

當老陳帶著部隊到達江北,一眼就看出來老山山脈的戰略價值,有製高點,有地形阻隔,有水係分布,森林覆蓋率80%,基本沒有進行過開發,是一個天然打遊擊的好地區。

事實也是如此,抗戰後期,新四軍就是以老山作為遊擊區,進行敵後作戰。

如今也不過是因為王一的因素,提前發現了這個戰略價值罷了。

此時在老山地區的一個臨時據點裡,龍虎山,茅山的弟子正在晝夜不停的繪製符籙。

不時就有人因為體力不支,真炁耗儘,暈倒,被扶到一旁歇息,喝藥,而另一名剛休息完畢的弟子就立馬頂上空缺。

繪製符籙從來就不是一個輕鬆活,畢竟眼下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籙還沒有出世。

尋常一個道家弟子從入門到能夠繪製第一道符籙,中間的修行歲月可以用年來計算。

而且能夠繪製什麼符籙也不是由自己說了算,是由師門長輩根據弟子在門中修行的心性來安排。

心性好的,自然就能學習功能更偏向交手的力士符,五雷符,或者更偏功能的戴院長符。

心性差的,還需磨練的,就隻能畫畫清心符這樣的。

且符籙效果根據畫符者的修為高低,鑽研是否高深,還截然不同。

正常情況下,一道力士符,一天最多也就隻能畫出五道,且效果還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沒。

可以說,自從接受師門安排跟隨部隊來到這裡,這些龍虎山,茅山的弟子除了吃飯喝水睡覺之外,就隻剩下畫符這個活動了。

一開始他們還有所抵觸,有疑惑,但隨著一封封戰報,還有過江的百姓逐日增多,說著江對麵的城內情況後,他們也就明白為什麼他們要在這裡了。

他們在救人!

符畫的越多,能夠救到的百姓就越多。

名門正道就是這點好,無論全性怎麼噴名門正道是偽君子還是什麼的,名門正道的立足之根擺在那裡。

入得玄門修行,上承天道,與諸多門人先人一樣,去尋求那渺渺的通天之路。

下則低調行事,路見不平,需拔刀相助。方為玄門弟子本色。

他們當中自然也有真如全性所說的偽君子,壞起來跟全性一樣喪儘天良的,但大多數都有著最樸實的善惡觀念,是非觀。

所以這裡的龍虎山和茅山弟子也從一開始的抵觸變為任勞任怨。

隻是龍虎山和茅山兩大道門正宗加起來,能夠一日畫出五道符籙的弟子就這麼多。

前麵還好說,日夜輪班,每日都能畫出近千道力士符,勉強能夠支撐江對麵數百艘小舢板船夫的消耗。

但隨著日軍驅趕大量難民湧入城內,再加上開始發動進攻,運力突然暴漲,讓這邊的龍虎山和茅山弟子幾近崩潰。

畫不夠,根本畫不夠!

“三位師兄,再這樣下去,大家夥都要撐不住。”

田晉中看著日夜輪班的同門師弟,茅山同道都是一副氣力漸消的模樣,也不由慌了起來。

前麵還能有個正常的調息時間,但現在調息時間縮短,完全就是壓榨精力式的畫符,就連田晉中都隱隱感覺自己扛不住了。

不得已,他也隻能出聲詢問起與自己一道帶領眾弟子下山的張懷義,茅山的大師兄林堅和鄭子布。

可當田晉中回頭,也隻看到張懷義,林堅和鄭子布與自己一樣都是滿頭大汗,完全不搭理自己,隻是在那一味畫符。

“噗!”

就在這時,一名弟子因體力心神消耗過大,並未完成符籙的繪製,還被反噬,一口鮮血吐出,麵若金紙就要昏厥倒下。

田晉中也因為分心,同樣毀掉了自己手上正在畫的符籙,也噴出一口逆血,眼前一黑。

還未等田晉中倒下,他便感覺後背被人托住,這才勉強站穩身子,同時那名弟子也跟他一樣,被一道金光托住,耳邊也傳來張之維的聲音。

“晉中,你與這位師弟到一旁歇息,我來接手。”

“師兄···”

田晉中看向托住自己的張之維,也覺得羞愧難當。

因為此時在這個據點裡,最累的不是他們這些人,而是到處救火的張之維。

隻見張之維端坐於石桌之前,周身金光覆印,以指為筆,勾畫著桌上的符籙。

同時還一心多用,注意著每個人的情況。

一旦有弟子因體力不支,無以為繼之際,張之維身上的金光就會分化出一部分,注入對方體內,幫他填補體內虧空的真炁,完成符籙的繪畫。

放眼望去,此時這個據點裡數百號龍虎山和茅山的弟子裡,有近一半身上都鏈接著張之維分化出去的金光。

“師弟,你與天師府的懷義師弟一道退下,與田師弟且去休息,調息。”

“師兄!”

“為兄不是在跟張之維鬥氣,也沒那本事跟他比,但你們三人還有餘力,要是這般消耗,後繼乏力,隻會更糟,先調息,我比不過他張之維,但一心四用,畫你們那份還是沒問題的。”

聽到自己大師兄林堅這般說,鄭子布也不再堅持,與張懷義一同畫完手裡這道符籙後,便退了下去,去照顧那些已經真炁耗儘的弟子。

林堅袖袍一揮,也將張懷義,田晉中和鄭子布桌上的符紙攬到自己麵前,繼續繪製。

隻是在繪製時,也用餘光看了張之維一眼,表情也是極度複雜。

他又想起了當初自己應天師府弟子張恩溥之邀,去龍虎山阻止王一時,被王一十息乾翻在地後說的話了。

‘我與張之維不同,他是吃喝拉撒睡皆是在修行,與人動手從來不考慮那些有的沒的···’

想到這些,林堅也是自嘲一笑。

“這王一還真沒說錯,我一直都覺得當初敗給你是因為我成了家,懈怠了修行,隻需要清心寡欲,潛心修行,他日再與你鬥上,就算不敵也不至於一招落敗。但現在看,我與你之間的差距也許從我們見麵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張恩溥,你跟這家夥爭天師位,實屬不智,張之維,我輸了,心服口服。”

“林師兄,你我皆是華夏百姓,皆為道門子弟,此番下山也是為了救國救民,有此心,你我何談成敗?而且,心結一解,我得恭喜師兄你更進一步啊。”

沒張之維提醒,林堅也沒注意自己好像剛才一心五用了,而且手中繪製符籙的速度也變快了幾分。

“不好啦!各位師兄,日本人,日本人的飛機來了!”

就在這時,在製高點望風的弟子也急忙跑來,通知了這一情況。

聞言,張之維也看向修為更進一步的林堅,也將自己注入到其他真炁耗儘弟子體內的金光收回,朝著林堅說道。

“林師兄,還請放開心神。”

林堅不疑有他,任由張之維施展。

然後他便感受自己體內幾近耗空的真炁正在被迅速補滿,來自張之維的真炁。

“張之維!你這是做什麼?”

“日本人的飛機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看來人家也注意到咱們這裡的小動作了,先過來查查。要是現在不把天上的飛機打掉,等炸彈落下來,這裡就不好說了,我現在將我身上七成真炁全都注入林師兄你體內,還請林師兄替我接過繪製符籙的重活。”

“七成真炁?你瘋了?我吃得下這麼多嘛我!”

“林師兄莫怕,此為外力,不入林師兄你的三丹,隻是存於你身上,任你提取。”

林堅還想再問是怎麼個存取法,便看到張之維灌入自己體內的真炁正在從自己身上溢出,沿著自己的四肢百骸走過,然後便在林堅和張懷義這些人眼前,勾勒成林堅的模樣,宛如一具金光咒化作的分身。

頗有靈性與林堅對視一眼後,這才重新融入林堅體內。

“這···這是分身?”

“真炁化物,金光凝形,小小手段,不足掛齒。”

“那你怎麼辦,我不信你這一整天都沒消耗,一下子把你身上為數不多的真炁抽出七成予我,就隻剩下那點的三成,你能做什麼?”

“這點三成,足矣。”

張之維慢悠悠起身,拍了拍自己道袍上的塵埃,周身雷法湧動。

便化作一道離弦之箭,奔向了山脈的製高點,準備給前來偵查的日軍敵機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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