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晴思考了幾秒:“算是吧。”
言芝慈:“什麼叫‘算是’?”
歸晴:“我去當電燈泡。”
言芝慈:“你什麼時候還培養了這個愛好?”
歸晴:“就最近,現在我是個八卦精。”
言芝慈被她形容自己的這個詞兒逗笑了,“所以我們二二現在不談戀愛,隻談八卦了呀?”
歸晴攤手,“這不是被甩了嗎,戀愛也沒得談咯。”
言芝慈不是第一次聽見她說被甩這件事兒了,之前還沒什麼感覺,但這次……
言芝慈眯起眼睛看著歸晴,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歸晴這些年戀愛談過無數,分手了總是斷得很乾淨,不管是自己提的還是對方提的都是如此,她轉身就不會回頭,也不是那種會沉浸在上一段關係裡的人。
言芝慈不禁對她這次的對象產生了好奇心:“你之前談的到底是誰,本事這麼大?”
歸晴道“唔”了一聲:“本事大不大不知道,反正架子不小。”
言芝慈:“你追的他?”
歸晴:“沒追到。”
她跟在後麵補充:“哦,嚴格意義上說,應該是我被拒絕了。”
“那他還真是沒品味。”言芝慈再次發出了這樣的感歎。
謝予鞍則是好奇:“他單身麼?”
歸晴:“可能今天就不是了。”
她這話一出,言芝慈和謝予鞍默了幾秒,隨後便醍醐灌頂。
——她剛才說要去當電燈泡,是這個意思?
言芝慈的表情嚴肅了一些,“拒絕你是他沒品味,千萬不要為了一個男人爭來爭去的。”
“不爭,我等他來爭我。”歸晴拉住言芝慈的胳膊,勾唇笑笑,“我已經主動過一次了,這次,我給他幾個月時間。”
言芝慈:“他對你什麼態度?”
根據她對歸晴的了解,她的寶貝女兒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
她方才那句話說得胸有成竹,絕對不是盲目自信。
歸晴想起了茶水間的事兒,再次笑了起來,“人嘛,需要一點危機感,才能放下架子。”
言芝慈蹙眉:“架子這麼大?”
歸晴評價:“一根擰巴的木頭。”
言芝慈:“你居然喜歡這樣的?”
歸晴攤手:“誰讓他長得帥呢。”
言芝慈:“……”
是有多帥,帥到她連對方是根木頭都能忍了。
——
歸晴來北城出差一直沒買車,她之前住的酒店公寓離律所比較近,每天都是走路上下班的。
出遠門的時候打打車,或者陶玖來接,出行還算方便,因此一直沒有把買車事兒提上日程。
哦,還有一個原因。
之前她經常以自己買不起車為由,蹭蔣譽序的車。
這次,言芝慈給她買房之前就先一步買好了車,深銀灰色的帕拉梅拉。
周四的時候,謝予鞍就把車幫她提回來了。
歸晴今天開了新車去赴約。
歸晴把車開到餐廳門口停好,剛開車門下車,程覓就朝她走過來了。
歸晴往對麵看了一眼,發現蔣譽序和徐也清也在,剛剛應該是三個人站在一起說話。
歸晴沒多看他倆,一兩秒就把目光收回來了。
彼時,程覓已經停在她麵前。
程覓看著停在一旁的車,衝歸晴挑了挑眉:“新車?不錯嘛。”
歸晴點點頭,笑著說:“走唄。”
兩人很快便走到了蔣譽序和徐也清麵前,停下來以後,程覓給徐也清介紹了一下:“這是歸晴,之前也是我們學校的,老同學了。”
徐也清看到歸晴之後,想了一會兒,驚訝:“你是NV的晴工吧?我們上次在海城見過。”
歸晴點點頭,“好像是。”
徐也清:“沒想到我們還是校友。”
程覓:“你沒想到的事兒還多著呢。”
他樂嗬一笑,拍著歸晴的肩膀,朝蔣譽序努努嘴,“她現在還跟譽序一塊兒工作呢。”
“工作而已,蔣律這人公私分明得很,我倆也就是甲方乙方的同事。”歸晴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
她剛說完,一直沉默的蔣譽序開口說了三個字:“進去吧。”
他一出聲,徐也清立刻附和:“是啊,咱們進去坐下聊吧。”
然後,徐也清就跟蔣譽序並肩往裡走了。
歸晴和程覓跟在後麵,乍一看蔣譽序和徐也清的背影,還怪般配的。
礙眼。
歸晴推了一把鼻梁上的墨鏡。
程覓沒看出來歸晴的小情緒,又跟她聊起了車:“對了,你什麼時候買的車?”
歸晴:“就這兩天。”
程覓:“怎麼想起來買車了?”
歸晴:“不是我買的,彆人送的。”
程覓:“你爸?”
歸晴:“嗯哼。”
蔣譽序走在前麵,清楚地聽見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地冷了幾分。
好一個“你爸”、“嗯哼”。
她真是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幾乎不用費心思考,蔣譽序就猜得到,她的新車和那套彆墅都是誰送的。
那個男人看著撐死也就四十歲,她說是她爸。
嗬。
……
四人在二樓的卡座入座。
這是一家茶餐廳,主做粵菜,口味偏向於清淡,是蔣譽序選的。
他在外用餐時,選擇的餐廳就是固定的幾家,這家是其中之一,因此,他對菜單也比較熟悉。
畢竟是儘地主之誼,蔣譽序便讓服務生將菜單交給了徐也清。
程覓聽見這句話之後,立刻調侃:“哦呦,看不出來,蔣大律師還怪會照顧人的。”
蔣譽序沒搭理程覓,對服務生說:“麻煩再送一份菜單上來。”
服務生立刻拿了一本過來,放在了程覓手邊。
程覓翻開菜單,湊過去跟一旁的歸晴說話:“你點唄,你從小吃到大的。”
徐也清聽見之後,順嘴問了一句:“晴工是廣東人?”
歸晴:“港城人。”
徐也清驚訝:“聽口音完全聽不出呢,我以為你是北方人。”
歸晴:“算半個吧,我爸是北方人,我在港城出生的。”
程覓:“她初二就去美國了,跟她關係最好的朋友是北城人,口音被帶跑偏了,哈哈。”
徐也清也跟著笑起來,揶揄他:“程學長對晴工的事情還挺了解的嘛。”
程覓:“那是,我倆畢竟……”
“糯米雞、裹蒸粽、鹹水角。”程覓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歸晴點餐的聲音打斷了。
蔣譽序在對麵正襟危坐,手放在桌下。
聽到程覓熟練地說出歸晴的背景,他才猛地反應過來一點。
他對她的個人信息,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甚至,也從未想過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