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我叫亢大力(1 / 1)

我叫亢大力,五十九歲。

被迫單身主義。

街坊都叫我‘隔路’的老光棍子。

打光棍的原因很簡單,人一般還沾點笨,靠種地和在自家附近打散工維持生活。

最近我用為數不多的存款買了個媳婦,今天過門,披著夜色過門!

你見過大晚上結婚的嗎?

反正在此之前,我沒聽說過。

現場,沒年輕時我對婚禮所憧憬的那種熱鬨,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個親人,沒有一個朋友。

因為我沒請朋友,也……沒有朋友。

這次娶妻,我不為熱鬨,不為生理‘需求’,也不為老來相伴。

這麼多年走過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我也算嘗了大半,對婚姻早就沒向往了。

整個人基本處於金海儘乾,隨時可噶的狀態。

這次娶妻,隻為能進祖墳。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王八蛋定的規矩,沒成家的老光棍子死後,隻能配找個旮旯隨便處理連祖墳的邊兒都不能沾。

其實,我也不稀罕進什麼祖墳。

可誰讓父母都睡在裡麵呢。

說起來,這次結婚,我算是撿了個便宜,至少我這麼覺得。

十裡八村的老光棍子們很多都和自己一樣,為了進祖墳要花錢買媳婦結婚,不過,他們隻買一天,就過個婚禮的形式騙下祖宗而已。

找來的老婆也都些老幫菜。

而我買的媳婦可是永久的,並且是個不到三十的年輕人。

還很漂亮。

隻可惜是個死的。

但我很滿意。

今晚過後,媳婦先我一步進祖墳。

而我,看天命了。

我所在的裡屋,貼著紅花,沾有喜字,炕上是大紅的被子,裡麵藏著花生大棗…

院子裡搭了一個紅頂棚子,當中張燈結彩,主位擺著我父母的遺像。

我笨嘴拙舌見不得場麵,是本家幾個親近長輩在幫我招待專門搞陰婚的那波人。

那波人裡有人在給我那冰冰涼涼的,偶爾會從鼻子,嘴巴流出些‘渾濁湯汁’的媳婦化妝。

因為剛從從停屍房的冷藏櫃拉出來不久,她身上太僵硬,換不了新娘子能穿的合身衣服,隻能挑了件大紅的寬鬆壽衣當嫁衣皺皺巴巴地套上。

雖然很狼狽。

但……她真的很漂亮。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漂亮的女孩卻被她前夫嫌棄。

聽說,她是因為離婚受挫所以才吃藥自殺的。

真是可憐又可笑。

但於我而言,勉強算是一樁好事吧。

院門外麵擺了幾個貼著挽聯的花圈,還有紙人紙馬和簡單的鼓樂班子。

一會兒我在院子拜完堂,帶媳婦到裡屋認完炕以後,就直接把她裝棺,在吹鼓手的伺候下入祖墳。

雖然現在不許土葬了。

但是……

哪有錢走不通的路呢?

至少在我這裡能走通。

忽然,我的手機傳來震動。

是我最喜歡的主播開播了。

他叫張開。

一個我向往能成為的人。

隻可惜此生無望,隻能假借此人來向往不凡的生活了。

奇怪,怎麼是在山裡?

怎麼頭發白了?

染的?

不對。

他好像真的老了。

差點沒認出來!

插手因果太多的代價嗎?

真羨慕這小子啊,如果我是他,能夠活的這麼轟轟烈烈,哪怕受些吞壽反噬的代價又算得了什麼呢?

好過長命卻隻是苟活。

苟活…

我用詞真是精準。

雖然我是個孩子看見了都要懟兩句的‘隔路’老光棍,但我這輩子看書不少。

自認為應該算個文化人。

(注:隔路,為不合群,異類的意思。)

此刻。

張開直播間裡的人氣正在節節攀升中。

因為京師一套的播報,現在來他直播間的人各個層級的都有,完完全全的破圈了!

放眼望去,再看不到一條黑子的礙眼言論。

當下,放眼華國境內。

他的直播間當屬斷層第一!

真是牛逼上跳舞!無人能及!!

當然,也僅僅是現階段,因為國家放開後,一些同樣有真本事的人也開始進軍這個賽道了。

這其中免不了有國家的左右。

原因很簡單,國家雖然給張開推了流,但不想張開一家獨大。

直播間裡人們都留意到了張開的變老,第一眼瞧見,還以為這次直播,是有人替張開出鏡呢。

追問這是哪裡,追問變老原因的彈幕評論不斷高速滾動。

朱峰轉述給張開後,張開苦笑著說:“算命改命豈是那麼容易的,總會有些反噬。”

這話引來心疼之聲一片,有人說既然這樣,不如以後就不算命了,開直播帶帶貨,能讓我們看看你的驚天俊臉也是好的。

還有人說,反噬這麼厲害,你堅持下去的原因是什麼呢?

“因為我看不得人間疾苦。”張開義正言辭的說了這句簡單的假話。

這麼說也不純是為了裝高大上,造人設。

主要是直播算命的真正原因沒法說。

因為缺德,因為要救師父,因為準備斬神…

這裡麵得扒開的東西太多了。

接著,張開轉移了話題,“今天算命環節需要稍等一下,我帶大家先看看這片林子。”

“有人請我來捉鬼,正好給大家看個新鮮。”

走著走著。

林子裡開始有了霧,能見度漸漸走低。

張開看的明白,這不是單純的霧,是陰穢瘴氣!裡麵摻著若隱若現的黑!

而他的腳下,逐漸出現了一些獸類和人類的支楞八叉的散落白骨。

整體環境顯得特彆鬼氣森森,特彆危機四伏…

隨著張開的走動,網友們的緊張感都逐漸被釣了起來。

“我滴媽啊!這麼多骨頭!”

“這地方死過不少人啊。”

“這是哪兒啊?!”

“哀牢山嗎?”

“彆老哀牢山,邪性的地方不止那一個,聽說過瓦屋山迷魂氹嗎?”

“我還真聽說過,據說是陸地上的百慕大。”

“有人聽說過死亡穀嗎?”

“呦呦呦,知道的多又咋了?不就是短視頻刷的多了點,都裝什麼逼呢?”

【誰也彆拿我當卡拉】:“我好想繼承張開衣缽啊,開總,我現實也沾點悲天憫人!我好想好想跟你混!”

“誰又不想跟開總混呢,但人家很難攀得上啊……”

“去白雲山吧!聽說現在津北白雲山的腳底下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打地鋪,就為了蹲開總。”

“不單單白雲山人多,整個津北都好多人,津北文旅贏麻了,現在津北成旅遊城市了,房價都漲了!”

“……”

張開走了好一陣卻沒見到半點邪祟影子。

這不應該!

難道是被先進來的那些小年輕抓光了?

正尋思著,張開忽然轉身貼近朱峰,抬手在後者的兩肩各拍了一下。

朱峰這小子可是連僵屍都躲著走的主。

張開懷疑問題正是出在了這一點上。

朱峰懵逼的問道:“怎麼了?”

“你陽氣太重,滅你兩把肩頭火,這樣見鬼的概率大些。”

“那你呢?”

“我自己會熄。”

張開二人繼續深入。

觀察室裡的眾多畫麵裡。

所長馮壅卻獨寵一條線,眼裡隻有‘一雙人’。

見到張開播起來了,他抬手命令道:“把裡麵的信號掐了。”

立馬有人去操辦。

可很快,司機大叔尷尬的聲音就送到了馮壅的耳朵裡,“沒用,可能是張道長用了什麼術法。”

“沒有。”馮壅很篤定的道:“他沒用任何術法。”

司機大叔請示道:“那?”

馮壅眼中滿是好奇,低低道:“先看看,有趣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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