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妻子舉報,沈悅本人被抓的時候一臉錯愕。
而沈燕的丈夫張軒原先和沈燕沒有離婚。
也就是看在沈燕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的份上。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孩子並不是沈燕的,而是沈燕和沈悅的孩子。
張軒家二話不說將孩子送去了警察局。
“這不是我家的孩子,我們家肯定是不會養的,讓沈家人把這個孩子領回去吧!”
張軒父子把孩子送進警察局毫不猶豫的離開。
沈默接到警察局的電話也很是無奈。
但好在這樣的情況他也已經有所預料。
他和幾個子女已經斷了關係,而且他和這些人沒有血緣關係。
警察要麼將人送去孩子真正的血緣家人,要麼就是孤兒院。
而當初能把人餓死的人家,自然不會是善茬,兒子女兒都不要了哪裡又會要孫子外孫。
沈燕的兒子沒有地方去,最後被警察送去了孤兒院。
對於這樣的情況,沈默也是挺唏噓的。
不管是沈燕還是沈悅沈樂,這些人能對沈默這個養父仇視,也有這些人親生父母的一份功勞。
這幾個白眼狼成年之後,也沒有少扶持真正的血緣親人。
現在出事,這些人巴不得和幾人撇清關係。
沈默原先以為任務到這裡應該完結了。
畢竟沈樂和沈悅全都進去了。
這兩人應該就是罪魁禍首,可奇怪肥貓那邊還沒有完成任務的提示。
“掌櫃的,是不是要弄清那個國外的公司為什麼一定要你的山地,弄明白這件事,才能完成任務?”肥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抓了沈家不孝子任務還不完成,那剩下的隻能是你說的。”
“掌櫃的,你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想要知道整件事,隻能抓那公司的高層問問什麼情況了。”沈默歎息一聲。
本來他就不指望任務這麼快的完成。
因為他一路以來,就沒有感覺簡單的任務過。
所以這次任務要是很快完成了,他還覺得奇怪。
這可能就是人類的犯賤心理。
自嘲的一笑,再次感知了一下整座山脈,他並沒有感覺出什麼,不過或許有隔絕陣法也不一定。
隻是他的陣法等級太低了沒有感應到。
監獄裡,沈悅忽然睜開眼睛。
他看到麵前的人,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
“你不是我爸。”沈悅目光直視向沈默的眼睛。
老頭子的眼神雖然也犀利,讓人無所遁形,可老人到底是老了,沒有麵前男人做事心狠手辣。
“你似乎對我一點都沒有意外?”沈默挑眉問道。
“我進來監獄這天,做了一個夢,夢裡麵,老頭子被我們幾個害死了哈哈哈哈。”
沈悅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
當然不是因為愧疚。
他既然做了這件事,根本就不會愧疚。
有的也隻會是不甘心。
接著他看向沈默的眼神也有了變化,那是極度的仇恨的眼神。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要破壞我的人生?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結果老頭子不支持也就算了,還要百般的阻止我。”
“他養大了你。”沈默語氣平靜。
“他隻是想要表達他的善心,每年那些人來看望他,讓他的虛榮心不夠爆棚嗎?
他既然養了我們,就該負責到底。做不到,那為什麼當時不讓我死了算了,我沒有讓他養。”
“既然不要讓他養,當年你跪在雪地裡,裝可憐做什麼?不過你也是夠狠心的,小小年紀,為了讓人同情,就自己頭上撞出一個碗口大的血洞,愣是讓家人以為你就要死了。救不活了,就要放棄你。”
這是沈默從委托者的記憶中看到的。
委托者覺得孩子可憐,為搶一口吃的,被家人打成了這樣。
可是沈默一眼看出這頭分明是沈悅撞了村口的槐樹。樹上還有新鮮的血跡。
“你這樣的人當了官,這才是百姓的災難。人可以不擇手段,但有些底線是不能破的,你抱怨出生,抱怨彆人收養你,不給你助力,彆人欠你嗎?”
說實話,為了不是套取他更多的話,沈默都不屑和這樣的人多說一句。
無能的人才會抱怨。
人之所以能夠進步,能夠和彆的生物有本質的區彆,那就是能夠在逆境中翻盤,沒有條件的去創造條件,沒有機會的去創造機會。
相反沈悅的小時候,為了能夠更好的生活,自己摔破頭,在雪地中在老頭經常經過的路上等著。
這份堅韌說沈默還是很欣賞,可後來,大概是沈燕的影響,或者是他性格本身就有著劣根性,越長越歪。
“你怎麼聯係上這個山本集團的?”沈默問道。
“山本是正常的訪問團,我是接待人員。就這樣認識的。”沈悅低頭,眼神飄忽了一下,最後看著沈默開口。
“你表現的很鎮定,看向我眼睛,我剛才的問題在回答一遍。”沈默強製性的捏住了沈悅的下巴,迫使沈悅抬頭。
沈悅隻是看沈默一眼的瞬間,他的思緒忽然陷落。
腦子就像是被人自動打開記憶,嘴巴也跟著不受控製的張張合合。
“那人是我親生父母那邊引薦的,說是能給我仕途上獲取幫助。”
“當年你去我那邊,是你父母授意還是自己的想法?”沈默又問道。
“我爸媽說你條件很好,一個人住,又是老軍人,有很多國家補助。”
“你和家人一直沒有斷聯係?”
“我上學,家人就聯係上了我。”
“那你知道山本要沈家的山地做什麼用嗎?”沈默再次詢問。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了,我隻知道幫助山本財閥促成此事。”
沈悅絲毫沒有反抗,麵無表情的說出這些。
“行了,你睡吧!”沈默說完,沈悅倒在監獄的床上沉沉睡去。
早上,沈悅從床上起來。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他能想起來,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在沈默麵前全盤托出。
他捏緊了拳頭,思考著要不要向家裡傳遞一下消息。
可是他進來之後血親的反應,一個來看望他的人也沒有。
他這是被人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