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何知道對方手上的孩子一定是樓上豪華單人間產房下來的?”秦景壑問道。
“白大褂帶著孩子離開之後,我就盯著電梯在那一層停靠,後來我看到電梯停在了樓上的豪華單間,但我查不出那人的身份,隻知道對方是上京過來的豪門太太。我查不到,但你們肯定能查到。”沈琪盯著秦家夫婦看。
“你們女兒是去當了真正的豪門小姐,回來你們說能甘心嗎?雖然秦家在雲城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但和上京的豪門相比,還是差了一些。我看不如就將錯就錯。”
說著她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沈默一眼。
“當然,現在最不甘心想要認親的人就應該是這個白眼狼臭小子了,你們呀,可彆被某些人當了槍使。”
“沈琪,你還是太不了解你這個兒子了,他如果想要入豪門,在我提出要做親子鑒定的時候,就不會拒絕。”
“那或許是你秦家的廟太小了他看不上。”沈琪說道。
秦景壑也懶得和沈琪說太多,在他看來,沈琪沒瘋也已經和瘋了差不多了。
她拉著李淑敏就走。
“淑敏,不是我你也要養彆人的孩子,我們是好姐妹,你養我的女兒,總比你養彆人的兒子要好。
淑敏,你救我離開這裡,我不想在精神病院。”沈琪對著李淑敏喊道。
李淑敏看著沈琪,麵露猶豫。
秦景壑拉起李淑敏就抬腳往外走。
走到門口,李淑敏看到沈默還是忍不住開口:“沈默,那到底是養大你的母親,她把你培養成才不容易。”
“是呢,她確實是不容易。
憑借一己之力逼得我妻離子散,差點陰陽相隔。
逼得我沒有辦法在學校教書。
逼得我嶽父嶽母都抬不起頭來做人。
我隻恨沒有早點發現她的精神疾病,將她送進來。”
沈默輕蔑的一笑。
“你怎麼這樣?就算不是她,你也被人換掉了。你要恨就該恨始作俑者。”
李淑敏自持長輩的身份,據理力爭。
“是呢,你還應該感激她,沒有養我這個白眼狼而是養了她的女兒。至少她還是你好友。
可真是奇怪了,真正的好友不該是發現你的孩子被換了就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嗎?
還是當時你們商量好的,讓你的女兒去過更富貴的生活?你來這裡也隻是做樣子給你丈夫看?”
沈默說這些完全是胡謅,為了惡心李淑敏。
誰讓對方先惡心他來著。
“你,你,景壑,你可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當時是真的不知道女兒被人換了。”
李淑敏再次哭倒在了丈夫的懷中。
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秦景壑一臉無奈,安撫的拍了拍妻子的背。
“你先回車上等我,我有些話要和沈默說。”
丈夫嚴肅起來,李淑敏不敢作妖,先去了車上。
秦景壑來到了沈默身邊,拍拍他的肩膀。
兩人往汽車走遠了一些。
“抱歉,你李阿姨就是對玉珠投入了太多的感情,一下子不能接受不是她親生女兒的事情。
而沈琪是她年少時最好的朋友,她這人心思又單純。
校園畢業就被我娶回家,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人心險惡。”
“我知道,您這是養了兩個女兒嘛!”
沈默的話讓秦景壑的老臉一紅。
他確實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寵著妻子,縱著妻子的這份單純。
可現在也不得不要為妻子的這份單純而買單。
沈默以前覺得老秦不容易。
現在覺得老秦這是咎由自取。
“沈默,有沒有興趣合作一把。
你可以認回親人,我可以找回女兒。”
“沒有興趣。”
沈默毫不猶豫的拒絕。
開玩笑,好不容易掙脫親人的束縛,他吃飽了撐著給自己再找一個爹媽。
想當他的親人也要看配不配。
“但是——”
沈默又道。
秦景壑看向沈默。
“我也挺好奇我是誰家的孩子,也想要知道什麼人把我換掉?”
“那你是同意合作?”
秦景壑笑了。
不管沈默要不要認親,兩人合作總是好過他一個人如沒頭蒼蠅一樣的亂撞。
秦景壑先去當年妻子和沈琪入住生產的醫院下手去查。
確實查到了當年兩人的生產信息。
可是去查其他人資料的時候被醫院嚴詞拒絕。
不得已,秦景壑隻能是甩出了親子鑒定。
原本他還想要偷偷把換孩子的醫生給揪出來,現如今卻是沒有辦法了。
當兩份親子鑒定出來之後醫院也是大為震驚,然後角色互換。
原本秦景壑死皮賴臉的拜托求醫生給當年生產信息。
現在換成了醫院死皮賴臉的請秦景壑不要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條件什麼的都好說。
秦景壑隻有一個要求。
就是找出當年換孩子的醫生和護士。
他的孩子去哪裡了,需要醫生給出答案。
醫院查了相關的記錄,這才發現由於曆史久遠,醫院曆經了幾次搬遷,紙質檔案早就不見了。
而電腦也是更新換代,存文檔的老電腦很多資料不全。
竟然已經查找不到相關的消息。
想要查二十六年前孩子出生信息,簡直難如登天。
秦景壑想過會很難查,但沒有想到這麼難查。
秦景壑馬上把這個消息告知了沈默。
對此沈默早有所料,真若是如此好查,對方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換孩子了。
能換,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我覺得你還是去問一下在產科工作二十五年以上的老人。”
沈默這個時候要感謝延遲退休,讓很多本該退休的醫生還留在崗位上。
秦景壑也是眼睛一亮。
在秦景壑在醫院查的當年婦產科醫生的時候,沈默也在醫院的資料庫中查找。
這一查就查到了兩個在二十六年前從醫院離職的護士。
一個名叫金芙,一個名叫田珂。
如果說這兩人恰巧在這個時候辭職,沈默覺得這個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他於是順藤摸瓜下去。
發現其中一個護士家裡是欠下了巨額賭債需要還,但是二十六年前,忽然家裡的賬清了。
另外一個則是高消費的拜金女,欠下高額信用貸款。
可是也是在二十六年前,她的銀行賬戶忽然有了一筆錢,把她之前的賬全都平了。
隻是兩人之後就從醫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