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冬天的時候,那些部落全靠燒殺搶掠過冬。
但這兩年,他們開通了貿易。
用精美的地毯,羊毛線,棉花和中原做貿易。
源源不斷的糧食送到草原。
部落的人把沈微當做神明一樣供奉著。
認為沈微這個聖女是比家人比母親還親的人。
這時候,沈默把兩具傀儡人拿出來,給傀儡人布置了一些任務。
初期,沈默覺得信得過,又有實力的人太少了。
而草原的人多是那種莽撞的漢子,又好忽悠。
傀儡人化身成了沈默身邊的兩大護法。
他們是正義和公正化身。
以往草原的人有了爭執,紛爭,都是誰的拳頭大誰有理。
但有了這兩個護法,那事情就不同了,他們公正的審判。
在他們這裡,沒有誰強誰弱一說,有的是眾生平等。
錯了就是錯了,對的就是對的。
按照他們的說法,強誰能強的過天上的神明?
神明都說眾生平等,那為什麼反而是人自己要分出三六九等?
他們舉例,來了暴風雪,神明會因為那些強壯厲害的人而給那些人帳篷裡一些優待嗎?
強壯的人這時候和弱勢的人一樣,沒有辦法避開暴風雪。
護法告訴眾人,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每個人都有自己用處。
強壯的人是天生的獵人,但有時候智慧可以彌補身體的缺陷。
小力氣的可以做陷阱,可以馴養獵鷹和獒,同樣收獲也不會比獵人來的少。
而且有獵鷹和獒的輔助,能夠及時發現狼群來襲。
輪回使者拿出一根細線,很容易被扯斷,。
但當輪回使者把無數條細線擰成了一根粗壯的繩子時候。
就算是草原上力氣最大的漢子都根本掰扯不斷。
“一根細線就表示了一個普通人,那我們無數的普通人凝聚在一起,一塊兒使勁就成了一根粗壯的繩子,這樣我們將無人可以撼動,哪怕是遇上了最凶悍的敵人,他能殺一個人,十個人,但我們無數人向他砸去石頭他就會被石頭淹沒。”
沈默的一番話,引得草原上的人紛紛鼓掌。
兩年時間沈默收服了眾部落,成立了部落議會。
而此時的大夏境內民不聊生,苛捐雜稅和各種盤剝,加上收成欠缺,已經形成了災荒潮。
一些流寇形成規模就變成了起義軍。
摘星宮道士帶領士兵進行了圍剿鎮壓,彆的地方不知道,不過京城周邊的起義很快被摘星宮平息。
越是靠近京城,就能看到官道兩邊,每隔幾米就會出現一根長杆。
長杆上掛著一個個的起義軍士兵,衣服破破爛爛,衣不附體。
這些人身體被一根兩三米的長杆,頂部刺入身體,一直頂到腹部。
頭頂被開了一個小洞,一根燈芯從頭頂冒出來,上麵還有一簇小火苗,在風中搖曳著。
這些人在烈日的暴曬之下,像是一具具的乾屍。
但如果仔細去看,這些人眼睛嘴巴還會顫動。
也不知是摘天宮用了什麼法子讓這些人不吃不喝還能吊著一口氣活著。
然而有著這樣屍體掛著的整條官道都會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像是屍體上的味道,又有些像是屍體燃燒時候的味道。
第一次聞到的人會掩鼻而走,覺得奇臭無比。
但等到一整條道走下來,習慣了之後還覺得這個味道有一股讓人欲罷不能的香氣。
再聞兩日,還有人會特意走到這條道上來聞。
沙雁關。
總兵府,儘管已經是深夜,但這裡還是燈火通明。
邊關的將領此時都聚集一起,在問詢今年的糧草問題。
往年這個時候,糧草和冬衣早就應該被送至邊關了,但現如今,朝廷就算是軍餉都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發放。
人是鐵飯是鋼,他們都又是正值壯年的漢子,沒有軍餉糧草,根本無法堅持下去。
“將軍,軍餉和糧草什麼時候發放?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是呀,將軍,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朝廷到了現在還沒有發冬衣,沒有冬衣戰士們都要凍死了。”
邊關的溫度,最冷的時候零下二三十度,士兵根本熬不過去。
李飛年一臉的苦澀,手中的信捏了又捏,他都不知道如何和這些下屬們說。
說朝廷決定裁軍,讓這些人該去哪裡就去哪裡。
說朝廷覺得草原連續兩年沒有來犯,又和中原開始了貿易往來,主和派覺得沒有必要再養著邊關五十萬的大軍。
說留下十萬大軍駐守就行。
但這可是世世代代在邊關生活的士兵。
他們除了打仗根本什麼都不會了。
很多人爺爺、父親,都是士兵,他們也才在沙雁關當了兵,但要他們去解甲歸田去原籍,他們很多人都不知道家鄉在哪裡。
對這些人來說,生是沙雁關的人,死是沙雁關的鬼。
作為這些人的將軍,他根本無法說朝廷的這個命令。
但不說,拖著隻會將事情越鬨越大。
他也無法和底下的士兵交代。
其實朝廷三個月前就下達了這個命令,但他仗著是將軍的身份,世代駐守沙雁關,覺的能說通朝廷。
但連續幾封加急信送上去,得到的卻是朝廷的斥責,還讓他儘快遣散,不然朝廷說連十萬的軍餉都不會發放。
清了清嗓子,他整個人一股頹廢之意。
“各位,我其實早在三個月前就收到朝廷的信件,說邊關要裁軍。
皇上說草原已經連續兩年沒有來犯,現在草原和中原貿易,向中原購買了很多糧食過冬。
他們斷不會開啟戰爭,所以我們邊關還養著五十萬人就是浪費,所以朝廷準備裁軍……”
後麵的話,他都沒有臉再說下去,隻是把朝廷最新的一封信放在了桌麵上。
這些將領們紛紛傳閱,有些大老粗還不認識字,就讓旁邊的人念。
等聽完上麵的內容,將領紛紛罵起了娘。
“將軍,您要不再寫信和朝廷說說,關外的人狼子野心。”
“對,通商隻是他們的陰謀,為的就是降低我們的防範心,一旦我們這些人解甲歸田,這些個草原狼崽肯定會來攻打沙雁關的。”
“將軍不可呀!”
“將軍不可!”
幾個跟隨李飛年的老將聲淚俱下。
他們這些人打了一輩子的仗,讓他們不打仗根本不知道做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