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宴摸著她美麗柔軟的臉蛋,眸中有深深的憐惜與愛意:“你的心意,朕都知道,哪裡舍得讓你難過!也唯有你,事事為朕,待朕沒有一絲謀算之心!”
“答應你就是,一定好好保養。”
林濃因為他的答應,而歡喜,眼眸明亮:“這可是蕭郎自己答應的,回頭可不能仗著自己力氣大,就欺負臣妾,說還不算話哦!”
蕭承宴頂她的惡:“朕是那種人麼!”
林濃伸出小拇指:“拉鉤蓋章!”
蕭承宴配合她的幼稚:“好,拉鉤蓋章,朕一定說到做到,好好保養身子,健健康康的陪伴你和孩子們,一輩子做你們的最大靠山!”
林濃眨眨眼。
一輩子,倒也大可不必哈!
丫頭敲門。
進來伺候她們起來洗漱。
蕭承宴漱了口,說:“昨日月氏國和雪國送來貢品,朕讓人把東西檢查整理乾淨後都給你送來,喜歡的就留著自己賞玩,沒什麼興趣的就拿著賞人。”
“都是那些小國的特產,大周境內不常見,你拿了賞給宮裡瞧得順眼的美人,或者有些地位的老誥命,都使得。”
林濃作為皇後,也是蕭承宴政事上的幫手。
臣子的家眷了做了什麼造福百姓的事,她得出麵賞賜。
功臣的老母親、宗室的老誥命,大壽了、垂危了、入土了,她得出麵賞賜。
宗親大臣之間有了衝突,但現實情況偏偏需要沒錯的一方退讓時,得她先出麵大賞特賞一番,把人抬得高高的。
她專門用來賞人的庫房,確實得保持源源不斷輸入的狀態。
除非贈給至親好友的,賞給其他的人,可不想貼進自己的私物。
“那臣妾可就替那些即將受賞的人,先謝過陛下了啊!”
蕭承宴:“你就不謝朕?”
林濃:“你我是夫妻,夫妻財產不分你我,自然不必謝。”
蕭承宴:“你倒是敢說!”
林濃:“更大膽的放心裡偷偷說,還沒後叫您知道呢!”
蕭承宴:“能有多大膽,晚上說給朕聽。”
林濃捏住他的嘴:“噓,安靜。”
蕭承宴:“……”
丫頭們已經見怪不怪。
汪順的眼神有點忙,瞟了這邊,望那邊,就是不看自家爺。
嗬!
小夫妻間的情緒,他不懂。
……
時至七月。
禦花園的荷花池之中名貴的荷花爭相開放,像是要把整個夏日的熱情都集中在一日,竭儘全力的盛放著,空氣裡是欲仙欲死的香味!
沈仙惠自紫宸殿回去後,立馬稱病不出。
一則示弱,讓帝王明白,他的遷怒把她嚇病了,想得到他的憐惜。
二則怕皇後順勢打壓她。
隻是沒想到,一語成讖,真病了。
她以為帝王看著父兄的麵子上,總歸會來看看她的。
開始的時候,她望眼欲穿。
後來她自我安慰。不來是對的,他是帝王,若是被自己傳染了可怎麼好!
在她陸陸續續地燒了半個月,還是沒能等來帝王,甚至連過問一聲都不曾之際,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帝王的一絲在意,帝王也從沒有把她對他多年不變的愛慕,放在心上過。
傷心之餘,更見堅定了要除掉皇後的決心。
她絕對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走上上官氏一樣的路,不是在被禁足、就是在被禁足的路上,一輩子隻能在被彆人的嘲笑中度過!
更不能接受,這麼優秀的自己,愛了一個男子那麼多年,卻被辜負、被無視!
而害她無法夢想成真的,就是林濃那個不要臉的毒婦!
隻有這個占據帝王最多恩寵的絆腳石死了、沒了,才能順了她這口氣!
洛水扶著她起身:“方才府裡傳了消息進來,說太夫人為了保六郎活著出大獄,已經答應分家,宮中的財產也沒敢明目張膽的貪給二房三房!”
沈仙惠一喜:“真的?”
洛水點頭,不斷給她被愛的錯覺。
因為隻有這般。
她每一次被帝王冷落嗬斥的時候,才會更加痛恨皇後,不顧一切都要弄死她啊!
“依奴婢看,陛下那日的大發雷霆、後來的不聞不問,說不定就是故意做給人看的,好叫國公爺有了借口提分家!”
“您看,咱們算計了那麼多年的事,在陛下的幫助下,就這麼輕易做成了!以後夫人和郎君、奶奶們,總算不用日日對著那些惡心的嘴臉了!”
沈仙惠心弦一動。
心底又泛起了一絲甜蜜。
“你說的有道理!”
洛水垂眸笑了笑:“今天陰天,日頭不大,有點風,吹著挺舒服的,奴婢陪您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沈仙惠瘦了一圈,風吹在身上,夏衫翩躚如蝶,更見弱柳扶風姿態。
摸了摸消瘦的臉頰。
太憔悴了。
不想出宮門。
想著安貴人這幾日時時來作陪,過去看看她。
人不在。
宮人道:“貴人和李常在就在後殿的小園子裡賞花。”
洛水道:“這會子花開的好,看看去,心情也好些。”
沈仙惠點頭:“也好!”
兩人剛走近,就聽到安貴人在與人的說話聲。
聽著相互調侃,實則帶著幾分失落與自嘲。
“聽說陛下昨兒又宿在了椒房殿。”
“帝後恩愛,宮中上下誰人不知,陛下不宿在椒房殿,難道還宿在你我這兒啊!”
沈仙惠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棵枝葉茂密的梔子花樹後。
臉上沒什麼表情。
心中酸意卻似潮汐般瘋狂漲幅起落。
一次次害她被禁足,自己卻沒完糾纏陛下,真是不要臉!
兩人笑了會兒。
安靜了下來。
李常在望著一樹石榴花出神。
她是帝王入主東宮時被皇家宗親從地方選上來,當賀禮送來的,雖然貌美,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女,但那會兒陛下和皇後已經十分恩愛,很少招幸彆的女人。
她父親隻是個七品知縣,不比差不多入府的上官氏,出生一品武將之家,還得了機會恩寵。
畢竟是春心萌動的年紀,又見帝王那般年輕英俊、氣質出眾,少不得有所期待,想著哪怕隻一回也好,好歹也真真切切做了帝王的女人。
安貴人拍了她一下:“瞧你這樣子,還期待著被陛下召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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