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帶來的兄弟遭受如此慘狀,鄭浩的心就痛得無以複加,他無法在心裡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淚水更是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隻是,他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一撞開路北方辦公室的門,鄭浩大聲喊道:“路省長,不好了!不好了!盛斌軍手下那幫人,竟向我們的人開槍了!”
路北方見鄭浩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彙報這情況,頓時特彆震驚。
他雙眼圓睜,身子“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急切地問道:“什麼,他的人,朝我們的人開槍了?他們有槍?傷了幾人?”
“剛才彙報說傷了倆。一個阮運道,一個周勇!雖然他們都穿著防彈衣,但對方用的是自製的散彈槍,周勇受傷是胳膊,阮運道則是眼睛!”鄭浩的聲音,帶著哭腔。
“娘的!這幫家夥,簡直無法無天!竟敢持槍公然對抗執法?還傷了我們的人!這……亂套了、亂套了!”
路北方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站了起來,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種決然和狠厲,仿佛要將那夥犯罪分子生吞活剝。
鄭浩見路北方沒有任何決策,他將手按在手槍套上,摸了摸裡邊的真家夥,急切道:“路省長!我現在就帶三十個弟兄到臨南去!今天,就算將臨南市翻過來,我也要將這幾個人找出來!”
說著,他已經作出要出門的架勢,眼神中滿是決絕。
路北方看著鄭浩氣急敗壞的樣子,在後麵大叫一聲:“你站住!”
鄭浩隻得站住,緩緩轉過身,眼眶通紅,握著拳頭,聲音哽咽地說道:“可是!我不能不去啊!咱們現在追擊的這夥犯罪份子,隻有兩台警車,8個人!這8個人中,有2個人要開車!隻有6個人能動手。這6人中,真要和對方幾人正麵交火,恐怕難以占據上風!而且對方是散彈槍,更不長眼。若是對方再開槍,我們可能還會有警員傷亡的?那玩意,近距離射擊,防彈衣根本沒什麼用的?!!!”
鄭浩越說越激動,分析完這些情節後,又一拍大腿,有些後悔地說道:“早知道他們有槍!我就應當多派幾個人去了!或者,我直接先給他們命令,要他們先動手!現在這樣,讓我怎麼對得起兄弟們啊!”
此時此刻,路北方卻站著,沒有回答他的話。
路北方那眼神,陰沉得像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波瀾。
他的腦中,其實也不斷浮現阮道運被擊中的場景。
那霰彈槍“砰”地一響,阮道運應聲倒地,鮮血從眼窩裡湧出,染紅了衣衫,他痛苦地蜷縮在地。
而且,他也知道,此時在臨南的街頭,兩輛警車,正在追擊一輛商務車!那場景,肯定比電視中演繹的更為驚險。
但是,路北方更知道,他是決策者,是整個行動的牽頭人,越是在這混亂不堪的至關時刻,自己的每一項決策,都關乎著兄弟們的安危、任務的成敗。這不僅是與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較量,更是對他指揮能力與決斷力的嚴峻考驗。
他強壓下內心的焦灼,眼神愈發堅定,大腦飛速運轉,在極力思索著破局之策。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兄弟們的擔憂,也充滿了對犯罪分子的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冷靜與決斷,他知道,此刻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帶領大家度過這個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