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是未將實情招出來!雖然他不像祝久紅那般圓滑,能編出這些設備是“雷電擊壞”之類的理由。
他隻會反複嘟囔:“這事兒,我真不知道!我雖然分管機房,但真的不知怎麼回事,這幾個探頭在視頻,就是沒有存起來!”
段鵬聽著他蒼白無力的辯解,真是氣得心肝疼。
若不是這次分組的五人,來自不同的單位,他早就朝陳凡動手了。
因為這分組來的五人,既有這樣公安部的,也有中紀委的、司法部或省公安廳的,因此,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道:
“陳凡,我希望你能意識到這事兒的嚴重性?”段鵬湊到陳凡眼前,手揪著陳凡的衣領道:“路北方被襲,領導讓成立專案組,務必查出結果!現在,所有線索,都指向你們農場!而作為負責人,你卻說監控出了問題,還不知道?我看你這場長,算是當到頭了!”
陳凡嘴唇顫抖著,囁嚅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辜道:“你們懷疑我們?可我也沒辦法啊。那後大門每天打開裝車,真的隻是正常的物資運輸,我們平時都是有記錄的。至於那天監控沒錄上,我們也沒注意到,這倒是我們工作的失誤!”
……
在這場激烈的較量中,祝久紅和陳凡死活不肯鬆口,一口咬定農場管理完善,從未組織人員違規出門。這讓唐逸飛,都不禁懷疑起自己當初的判斷!
他們說監控壞了?是真的嗎?
可事實擺在眼前,明明追查載著凶手的快艇,就停在二裡路之外的河道裡,而那幫人從艇上下來上岸後,既沒沿公路進入附近村莊,也沒經過集鎮,更不可能順原河道泅渡過河。
如此一來,他們唯一的去處,顯然就是眼前這監獄農場。
再加上唐逸飛親眼所見,那天這監獄農場後大門裝車的混亂鬆散的場景,還有這離奇丟失監控影像……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裡問題嚴重。
可究竟問題出在哪兒,唐逸飛絞儘腦汁,也想不通。
不過,就在唐逸飛和段鵬處在僵局之時,另一審訊組,卻傳來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這組負責審訊的,正是路北方事發那天值班的幾名獄警。
其中一人,是個老家夥,他說話滴水漏,繞來繞去,繞得許廣森手下一名叫謝飛揚的小夥火冒三丈,他忍不住,一巴掌下去,打得這家夥眼冒金星。
隨著啪地一聲!
整個審訊室,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了,包括那名被打的獄警。他捂著臉,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似乎從未料到會遭遇這般粗暴的對待。
“你……你敢打人!”趙全斌帶著哭腔喊道。
謝飛揚卻絲毫不為所動,眼神冷得像冰碴,他湊近獄警,咬牙切齒地低聲吼道:“路北方作為部委高官被襲,這案子都通天了!你就一個值班的!還幫著這裡邊人的瞞著哄著,有什麼意義?你現在如實招供,還有機會從輕發落,要是再敢嘴硬,下半輩子,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事實上,這個叫趙全斌的獄警,到現在,都不知道當晚放進來的幾個囚犯,會與路北方案子相關!這路北方作為省委常委被襲擊,差點小命掉了,他倒也聽說過了,但真沒想到,這事兒就是自己監獄裡的人乾的啊!
此刻,被謝飛揚扇了一巴掌,又被他如此凶狠地“訛”了一句,趙全斌這身子,猛地一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椅子上,嘴裡,哆哆嗦嗦地開口道:“我說……我說,那天晚上,確實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放幾個人進來,說是上頭安排的緊急任務,事後少不了我的好處。我一時糊塗,就想著撈點外快,沒多問就把後大門打開了……我,我真沒想到,這事兒,會跟路常委被襲一案,有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