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何意？”
李觀棋看著他手裡的戒指，俏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觀姐姐，我雖有妻有子，但我到底是人族，人族的壽命有限。”宋鶴卿誠懇道，“等我把閨女養大，把我妻子送走……到時候我再來找你怎麼樣？”
“嗯？”
李觀棋微微一愣，隨即眼神複雜了起來。
“兩情相悅，又豈在朝朝暮暮。”
宋鶴卿拉住了她的芊芊玉手，把那枚須彌戒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我有今日，全靠這件神器……這神器本是我的身家性命，我今天把它送給你，當做定情信物。”
“等我百年之後，我肯定來找你。”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惡心。
尤其是秦觀的那句話，他娘的，兩情相悅還不在一起，那他媽不是等著被綠嗎？
“你……”
李觀棋猛然縮回手，剛想說什麼，隨即臉色大變，“這……這等神器，你居然送我？”
你以為我想是怎麼？
宋鶴卿在內心吐槽了一句後，正色道，“觀姐姐……我的就是你的，你我何分彼此？”
“你可知，如此一件空間法寶，隻要放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付出身家性命。”
李觀棋低著頭道，“這等至寶，你拿來送我……倘若被你夫人知道了，她不得和你鬨嗎？”
欸，正常了。
宋鶴卿內心長舒一口氣。
“觀姐姐，我那夫人和孩子都是普通人，他們不是修行者，她們會老，會死……等我把她們都送走後，一定來找你。”
……
李觀棋怔怔的看著他，隨即俏臉微紅，右手一揮，一柄長劍便浮現在了他的麵前。
“我……我觀你也沒防身的法寶，這柄長劍名曰‘九尾’，是我祖輩傳下來的，今日便贈與你防身。”
“使不得使不得啊，這長劍如此貴重，還是觀姐姐自己留著比較好。”宋鶴卿急忙推辭。
現在須彌戒沒了，他要是拿柄長劍招搖過市，保不準就得提十五天的拘留所套餐了。
他們連山神都敢抓，更何況他呢？
“哼，我送你的，你便拿著。”
李觀棋抓住他的右手，微微一捏，他的中指便浮現出了一滴鮮血落在了長劍上。
那柄長劍立刻朝他飛來，瞬間融入了他的身體裡。
“欸？劍呢？”宋鶴卿驚訝道。
“此乃你的血脈法寶，自然是融入到了血脈當中。”李觀棋輕笑道，“就和我的官服一樣……隻要你心念一動，法寶便會出來。”
“是嗎？”
宋鶴卿微微一愣，隨即右手一揮。
果然，白光閃爍。
那柄名為“九尾”的長劍就被他握在了手中，他輕輕一揮。
一道紅光就從劍尖飛出，直接把李觀棋身後的凳子給切成了兩半。
牛逼啊。
宋鶴卿在內心大喊。
他雖然不會劍氣，但這玩意居然可以發射靈犀一指，下次萬一碰到什麼緊急情況，他多少也有了點防身的手段不是。
“小賊……你這須彌戒，當真送我嗎？”李觀棋俏生生的問道。
“當然。”
宋鶴卿急忙點頭，“我不是說了嘛，這是我們……”
“不許說。”
李觀棋伸手擋在了他的嘴上，輕聲道，“你我之事，誰也不許說……哪怕是張平川。”
“不說不說。”
宋鶴卿訕訕道，“觀姐姐……你看我這還有事，要不我先走？”
“嗯？”
李觀棋秀眉一皺，“你這一去，少則十數年，多則數十年……我知你掛念你的妻兒，可卻不能在這多待一陣嗎？”
完球完球，這下真玩脫了。
宋鶴卿頓時額上見汗。
這娘們……好像真的當真了。
“哼。”
李觀棋見他不說話，不由冷哼道，“小賊，你莫不是以為我們狐族皆是那狐媚之人吧？”
“不會不會，我怎麼會這麼認為呢？”宋鶴卿訕訕道。
“小賊，我等狐族雖然多情，但都是專情之人。”李觀棋認真道，“我不負你，你也莫要負我……倘若有一天我知你騙我，那我等便玉石俱焚。”
“觀姐姐，這不誤會了嘛？”
宋鶴卿大義凜然道，“我曾經聽人說過，大禹的妻子女嬌就是狐族……”
“不止。”
李觀棋搖頭道，“帝舜的妻子，娥皇女英也是狐族……我等狐族在上古時期亦是大族，隻是後來勢微，有些族人靠著采取人族陽氣修煉，所以名聲敗壞。”
“唔，為什麼狐族要靠這個修煉？”宋鶴卿好奇道。
“不是我們狐族要靠這個修煉，人族乃萬物之靈長，當人族執掌天地以後，他們就是天地主角。”
李觀棋歎氣道，“妖族很多都是靠著采取人族之氣修煉，不過我狐族是大族，族人眾多，所以比較有名而已，他族也是這樣修煉的，不過族人稀少，名聲不顯而已。”
“也是。”
宋鶴卿搖搖頭。
古代無論是什麼妖精，好像都以勾引男人而聞名。
“小賊……”
“你就不能喊我名字嗎？”
宋鶴卿頗有些蛋疼。
“我喜歡這麼叫你，如何？”李觀棋輕笑道。
“好吧。”
宋鶴卿歎了口氣，“你高興就好……”
“哼。”
李觀棋輕哼一聲，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俯身在他胸口，“我修行了數百年，從未和人說過這麼多話。”
“唔。”
宋鶴卿一時間有些愣住了，“你……你的父母朋友呢？”
“我父母渡劫失敗，數百年前就隕落了。”李觀棋歎氣道，“我的兄弟姐妹，也死傷殆儘……至於朋友，我沒有朋友。”
“唔，沒有朋友？”
宋鶴卿眼神頓時複雜了起來。
“我乃臨城城隍，我不能和彆人交朋友。”
李觀棋柔聲道，“我雖不掌管臨城生死，但我到底是臨城主官……倘若我和人交朋友，他們犯了錯，我該不該處罰他們？”
“他們若求我辦事，我該不該幫他們？所以我沒有朋友，也不能有朋友。”
宋鶴卿看著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恥。
李觀棋雖然是城隍爺，可歸根到底還是個假裝成熟的少女而已，哪怕這個少女有幾百歲。
可仍舊掩蓋不了她那種單純和善良。
“你……你在想什麼？”
李觀棋仰頭看著他，頗為羞澀道，“我……我們還未成婚，不能行周公之禮。”
“不是，你怎麼想那去了？”
宋鶴卿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這女神……思想也有些複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