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盧照插科打諢將殘酷的現實揭開——範成達,他們同樣夠不著!
以陸鵬義的家世履曆,走民間的路子定然不成。若是投軍,起步大約是旅帥。
彆看南衙一群小廢物占著蘿卜坑,但人家的父兄為大吳、為南衙拋頭顱灑熱血,立下赫赫戰功。對他們稍加照顧,也算是理所當然。
陸鵬義非池中物,主將若是曉得他的本事,定會予以提拔。曆經一兩場戰事的洗禮,他或許能晉升為校尉。
到那時,範成達若想找人切磋武藝,或許就會想到他。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這是他左武衛的人。
外衛的,還得往後排。
可陸鵬義的性情,怎會甘願在軍中苦熬一年半載,就為了換得一個比試機會。
馮睿達的“橫”隻是表麵,人情世故從來不缺,前提是他願意。
他想找秦景和馮睿晉比試切磋,也是兩邊先有交情,提前知會,到時好酒好菜招待。
哪裡會像陸鵬義這般,明知雙方差距懸殊,就打起歪門邪道的主意,指望拿人軟肋逼人比試。
這種行為,與那些拿著高門女郎的貼身之物,企圖以此逼迫對方許婚的登徒子又有何異?
且看最終的結果,是紅燭羅帳還是黃土一抔。
秦景見陸鵬義若有所悟,並未多言。若能被盧照旁敲側擊說通,就是最好的結果。
朋友是好朋友,隻是偶爾也會覺得心累。
秦景見營地內事務都上了正軌,其他人要不照料牲畜,要不埋頭書寫契書。便招呼上一群酒肉朋友,直奔城中酒館,誓要一醉方休。
他們要喝的,正是盧照剛才特意提及的河東桑落酒。
此刻,在夥房內深耕美食事業的段曉棠,對陸鵬義等人的到來一無所知。
雖說營中將官的去向雖要報備,但秦景等人本就在外,舊友重逢,那都是意料之外的事。
段曉棠還是莊旭和林金輝等人歸來,才聽說一點風聲。
彼時莊旭正在琢磨,秦景還有沒有類似頭鐵的朋友,可以接收一批突厥刺頭。
若將這些刺頭送往尋常人家,恐怕會招致滅門之災。但若是落到陸鵬義這等豪強手裡,那便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了。
盤算來盤算去,他們熟悉一點的,隻有葛寅和衛欽,其中一個還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便是衛欽買人,那也是挑的溫馴的普通牧民。
段曉棠向來秉持著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原則,著實理解不了偏向虎山行的猛人做派。
好奇道:“當真那麼厲害?”
範成明拉長調子,緩緩說道:“我們的秦校尉親口說,那人的武藝恐怕比秦將軍還高上一二分。”
莊旭激動得一巴掌拍在發小肩頭,“這種厲害人物,你的招蜂引蝶就沒想過動一動?”
範成明一個滑步躲開,說道:“隻怕蜂蝶沒招來,反而摧殘起一堆小扒菜。”
陸鵬義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右武衛也不是誰都能進的。
像秦景、盧照這樣半途插隊進來,還能迅速融入的,簡直是鳳毛麟角。這全靠他們兄弟倆實力強大,且性情並不固執。
若是換作旁人,哪有如此效果。
呂元正早就琢磨著,下一輪進營中進人該如何遴選了。首選還是新人,老油條往後排,甚至武藝都不是放在第一位考察的。
反正右武衛現在大小號猛將夠用,沒必要捏著鼻子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