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補充道:“兩百人裡大約隻有一個。”
馮睿達難以置信道:“有那麼嚴重嗎?”
段曉棠解耐心釋道:“每個人體質不同,對食物的接受程度也不一樣。”
撇清關係,發表免責聲明,“我以前隻聽說這件事,但從未親眼見過有人發作。”
花生又算得了什麼,五仁月餅橫掃整個歐洲!
範成明點了點頭,“你也說了是白胡。”猜測段曉棠從前少有和白胡接觸。
段曉棠繼續說道:“馮將軍,你身邊不是有一例嗎?”
馮睿達張口就想反駁,“我……”他從前連花生都沒見過,哪裡來的例子。
轉念一想,還真有一例,隻是那人沾不得的,不是花生,而是雞蛋。
李君璠總說李弘業活潑好動,將來必是個武學奇才,隻可惜需要忌口。
誰見過被一勺雞蛋羹乾翻的武學奇才!
當時說的似乎就是“過敏”——過於敏捷了!
眾人眼見馮睿達突如其來的沉默,心中大為詫異,合著真有這種事啊!
範成明行動力滿分,當即把碗筷放下,走到陸良吉身邊,說道:“陸四郎,要不然你試試!”
他對這些“有毒”的東西,可真是太有興趣了。
範成明的話音剛落,坐在矮塌上的吳越雙手微微向內收攏,捂住自己的碗口邊緣。
雖然範成明不大可能主動作死,以下犯上,讓他以身試花生,但有些風險,能不嘗試就不嘗試。
範成明名聲在外,陸良吉反倒被嚇得後退半步,結結巴巴道:“範將軍,這就不必了。我家隻我祖父那一代是純正的鮮卑人,後來一直和漢人通婚,鮮卑血統早已稀薄。”
他怕試試就逝世!
雖然剛才許多人吃醋泡花生都安然無恙,但萬一呢!
範成明安慰道:“說不定你是那一百九十九呢!哪怕有萬一,我們這兒有太醫呢!”
轉過頭對吳越說道:“七郎,把姚太醫請來?”
吳越不耐煩地扭過頭,“彆鬨!”
對方是並州大族子弟,不是拿來試藥的死囚。
武俊江的目光不時飄向寧岩,過了一會方才低聲問道:“你沒事吧?”剛才寧岩吃過幾顆醋泡花生。
隻有段曉棠才搞不清楚複雜的親戚關係,其他人門清。父係血緣是血緣,母係又何嘗不是!
你猜,為何衛王謀反,女眷們被困於牛府中時,寧老夫人要特意問一句,元成業是哪個“元”。
寧岩苦笑搖頭,直言不諱,“就覺得有點酸。”
武俊江立刻擺出態度,捍衛最新的摯愛,強調,“哪裡酸了?”
和一幫奇葩混久了,連寧岩都學會開玩笑了。“我倆不是一條舌頭。”
武俊江等人每次加醋的分量,對他而言,近乎味覺“致死”。
即便寧岩現身說法,但也做不得準。
寧老夫人雖然有鮮卑血統,但外表與漢人無異,和段曉棠口中的“白胡”更沾不上邊。
陸良吉腦筋一轉,計上心來,禍水東引,“範將軍,那些俘虜裡,想必不乏白胡吧?”
白胡大多生活在突厥西部疆域,西境部落的俘虜大多被並州大營收編。但落到南衙手裡的,亦不在少數,估摸著也有數百之眾。
範成明一聽這話,頓時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思路過於狹隘。俘虜營中的白胡人,論起血統純正,豈是那些混血多代的雜胡所能比擬!
範成明蹦蹦跳跳地跑到段曉棠跟前,急切地嚷嚷道:“花生呢?花生呢?給我花生!”
段曉棠無奈指著桌案上罐子,說道:“全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