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1章(1 / 1)

薑永嘉在旁邊介紹道:“昨日下午,有一位郎君帶了十幾頁紙來到店中,將這些的詩文都謄抄上去。”

薑永嘉日日都在酒樓中,哪些人是吃食的熟客,哪些是詩文的熟客,哪些是吹牛的熟客……了如指掌。

昨日負責謄抄的那位郎君,雖說也是店裡的熟客,但他並沒有能力一口氣創作出這麼多詩文。

薑永嘉經營春風得意樓多年,鑒賞能力早就提上來的,猜測道:“這些大概是閨閣筆墨。”

春風得意樓雖然有些女客,但其中願意在牆上留詩的人少之又少。

長安城中詩文筆墨最容易流傳的地方,不是春風得意樓,而是平康坊。隻不過關於千金公主的詩文,不太適合在其中流傳。

不管本地還是外地的紈絝,流連平康坊時嘴上總說此地風流,但真到上綱上線的時候,還是分得清楚好賴的。

春風的得意樓雖然周身商賈氣,勝在消費平易近人,且作風“正派”。

這不,好些女郎就將她們的作品交托於此了。

祝明月望著牆壁上的一首首詩,試圖探尋出背後女子下筆時的所思所想。

其中一首寫道:紅巾翠袖倚雕鞍,飛出宮闈雪未乾。誰道將軍功第一,漢家元有女兒官。

漢朝不僅有女官,還有女侯。

祝明月一瞬間有些恍惚,這首詩究竟寫的是誰呢?是吳含生,還是段曉棠,又或者是被困在閨閣中的自己?

祝明月輕聲道:“若是能找到這些詩文的主人,幫我遞一句話,問問她們可願見一麵。”

薑永嘉語氣裡有些不確定,“我試一試。”

好在春風得意樓的東家是女子,隻要雙方都不介意,安排見麵倒也不是難事。

薑永嘉問道:“娘子想做什麼?”

祝明月指著牆上的詩文說道:“誰說女詩人不是我們的客戶了?”

她們若是想開文會,除非家裡有園林,否則不可能去外頭的食肆酒樓,更彆提平康坊了。

眼前就是一個活躍在長安文學界邊緣的女詩人團體,現成擴展客源的機會。

薑永嘉一拍腦袋,現成的商機,他怎麼沒想到呢!

春風得意樓有女夥計,往常都是服務一部分女客,她們也可以在文會上發揮作用啊!

祝明月順著牆壁四處查看,發現兩三三處的石灰痕跡尚且新鮮,這麼一層層刷下來,將來春風得意樓的營業麵積會越來越小嗎?

總體來說,民間對千金公主之事的評價好得不得了。

祝明月甚至想,薑永嘉是否做了多餘的事,把那幾個跳梁小醜的作品掛在牆上,說不定就會有看不慣的人上門找麻煩。長安的文人,向來武德充沛。

與女子多用彆號署名不同,這些男人大多是大大方方地把本名寫上去。

祝明月重新檢驗過一番長安男女詩人的文學水平,轉道去萬福鴻,繼續她的撈錢大業。

文青隻是人設,賺錢才是動力。

此時,南衙四衛的將門人家都陷入了一種焦灼的狀態,天天捏著手絹,既滿懷期待又憂心忡忡。

此次大軍若是能得勝回朝,論功行賞下來,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可又擔心聽到親人的喪信。

數千裡路途遙遠,如今正式通過公文確認殉國的高階將領隻有肖建章,但通過戰損計算,這場戰役中損失的將官數量也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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