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韓騰,他要回去養病了。
薛曲對此腹誹不已,剛才跑起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出你病懨懨的樣子。
他比杜鬆等人年長幾歲,但和韓騰差著輩分。在他記憶裡,韓騰是南衙的老人,可似乎從來就沒年輕過。
因為作戰風格“猥瑣”,沒什麼亮眼的戰績,但每次都能較好地保存自身實力。
如今的右武衛更是將這一傳統發揚光大,猥瑣得令人惡心。
當一眾在範陽郡王府探病的王孫貴胄聽聞草原大捷的消息後,急匆匆地趕到宮中賀喜。
露布飛捷,多少年沒聽過的事了。
一眾人中,有人滿心歡喜,有人將憂愁隱藏在笑臉之下。
如今的吳越果真成為宗室第一人了。
即便南衙諸衛如何裱糊,吳越不擅武事是不爭的事實。
即便南衙諸衛實力保存得不錯,但並州大營殘破成那般模樣,白雋亦是多年不領兵,他們怎麼就能打下半個突厥呢!
漸漸有消息流露出來,是有千金公主暗中協助。
眾人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吳愔,當初他送吳含生出嫁,一路幾千裡,同行數月,總歸有些了解吧!
吳愔現在想起來,隻有一張模糊的麵孔,他對這個便宜妹妹著實沒有多少親近之意。
和親公主的意義往往隻在她嫁入草原的那一刻得以體現,往後大概就是她的子嗣長大後,有資格爭奪草原之主位置的時候,才會再次被人重視。
可自古以來,又有幾個和親公主的子嗣能登上草原大位呢?
但吳杲麵前,就不是這麼說了。
吳愔:“千金妹妹敏而好學,路上和通譯學習突厥語,了解突厥風俗,並時常和陪嫁的宮女護衛說話。”
那時吳含生倒是想與吳愔加強聯係,畢竟和朝中親王結下一份香火情,萬一將來哪天能派上用場呢!
可那時吳愔的心思都在地方的孝敬上,還嫌棄送嫁路途太過辛苦。
吳含生的示好,多是用婚俗禮儀、男女大防之類的理由推脫了。
現在想來,真該回應一二。
若吳含生得來的那枚箭頭,送到他手上,該立下多大的功勞!說不定現在太子位都穩固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吳含生與吳嶺父子並無來往,怎麼就信了他們呢!
其他皇室近支連吳愔那些乾巴巴的吹捧話都說不出來。
吳含生被選定為和親人選之後,便一直居住在宮中,接受皇後的悉心教導。
雖說參與過數場皇家宴會,可皇室近支與遠支之間的差距顯著,彼此之間未必有共同語言,說到底還是缺乏共同利益聯結。
吳杲聽了一通吹捧,轉而問道:“範陽郡王現在如何?”
吳杲平等地猜忌每一個人,並州發生的諸事,他通過不同渠道都有所了解。
幕後之人為何篤定吳岫能給予吳越“致命一擊”?
處在吳杲這樣的高位,他不需要確鑿的證據,隻要心中有猜疑,便足夠引起他的警惕。
在吳杲看來,吳岫這個大宗正已經不夠“純粹”了。
不過此刻,他真心希望吳岫能再多活些時日,千萬彆破壞了眼前這份喜慶的氛圍。
吳融趕忙出列,恭敬應道:“回父皇,範陽叔祖聽聞前線大勝的消息,激動得難以自抑,連連誇讚河間王叔。”
人群中間的吳漳微微抬眼,心中暗自腹誹,吳岫哪裡是誇讚,明明是激動得昏過去了,這好壞全憑一張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