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對,就這麼煮,什麼都不用加。”
周水生聞言身形一頓,段曉棠忽的返璞歸真,什麼佐料都不加了!
段曉棠解釋道:“這是我打聽來的草原牧民的吃法。”
這番說法,讓人不禁懷疑,她每天待在馬車上寫寫畫畫,到底是對操典進行增補,還是在琢磨菜譜。
不斷有將官來此,準備開餐。
段曉棠同人解釋道:“我看夥頭營存了些春天的韭菜花醬,搭配水煮的牛排肉最是恰當。”
段曉棠恐怕比莊旭這個後勤主管更清楚,夥頭營有哪些存貨家當。
周水生不由得想到,大軍剛入草原時,他和一眾小兄弟,在草原上彎腰摘韭菜花的場景。
夥頭營整天忙忙碌碌,成果大部分被吃進肚子裡了。
他們難道不想多攢些家當嗎?實在是天氣熱了,存不住!
吳越在一張鋪好的油布上坐下,見白湛已經到了,問道:“梁國公如何?”
白湛不光來蹭飯的,偶爾也承擔信使的職責,白雋若有交代,會托他帶給吳越。
白湛說道:“早上吃了一些煎烤的口蘑,一口一個蘑。”
段曉棠扭過頭,她可沒說過,口蘑的名字是這般來的。
白湛:“父親吃著不錯,說是中午接著吃,還把八叔一塊拉上了。”
白雋的病,七分是裝出來的,還有三分是真的。
白湛若是不跑出來,也得跟著吃那些。
口蘑滋味再鮮美,當溜溜縫的零食還行,哪能和肉比呢!
眾人聞言,隻能給無辜受難的白智宸默哀一把,隨後該吃吃該喝喝。
段曉棠心裡清楚,白雋先前為了行軍保持血氣,的確突破了一些飲食禁忌,如今為了養生,是到了該忌口的時候。
段曉棠提議:“要不然餓兩頓,晚上先不吃了,看看情況。”
眾人知道段曉棠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全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望著白湛。
白湛怕說隱晦了段曉棠聽不明白,直白道:“你覺得這話,是我一個當兒子的該說的?”
老父親吃不好就算了,還不讓他吃飽,豈為人子乎!
段曉棠無所謂道:“病從口入,該忌口就得忌口。”
言下之意,若是她父母有這方麵的健康需求,肯定會壓著他們餓兩頓。
李君璞望著鍋麵,打岔道:“肉是不是熟了?”
段曉棠立刻拋下和白湛討論的養生問題,轉頭去關心她的牛肉。
段曉棠:“這一鍋熟了,先撈起來吧!”
周水生先將牛肋條肉撈起來,一半分到各個盆中,另一半讓夥頭軍端去給在外值守的將官。
招呼道:“不著急,還有,還有!”
幾個夥頭軍忙得不可開交,在每個碗底舀上一勺韭菜花醬,若有人覺得不夠,往後再添便是。
武俊江嘗著肉和醬,總覺得還差了那麼一點味道,於是跑去添了一勺醋。
其他人卻覺得這味道恰到好處,肥瘦相間的牛排一入口,竟似要融化一般,脂香瞬間在口中四溢開來,肉質細膩鮮嫩,汁水飽滿,美味至極。
白湛吃著水煮牛排滋味清淡,心念一動,趕忙起身讓周水生給他留一份,稍後帶回去給白雋品嘗。
白智宸不用管,肯定會打“野食”。
白雋若是不喜歡,那就他這個當兒子的效勞了。有事兒子服其勞,不都是這樣嗎!
幸好白湛話說得早,一群大肚漢,早上存的肉差點不夠吃。
夥頭營無奈,隻能往鍋裡加些乾貨和野菜。好歹是一鍋正宗的牛肉湯,用它燙出來的食物,味道怎麼都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