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8章(1 / 1)

但白雋直覺,這件事裡少不了吳越等人的手筆,畢竟不可能所有的俘虜都發癔症。

他擔心的是,萬一哪天並州大營也不小心中了招,誤傷了友軍可就不妙了。

白雋斟酌片刻,“去叫五郎來!”

五郎白經武不是白雋的兒子,論輩分是子侄。他是早先白雋以探親祭祖為名,安排回並州的六房子弟之一。

白經武不負他的名字,偏愛武事。今年隻十五歲,便已入軍中曆練。平日最愛跟著白湛身後玩。

白經武一身英氣小將的打扮進入帥帳,先同眾人問好,隨即問道:“三伯喚侄兒何事?”

白雋直言,“五郎,你作信使去一趟王爺所部,替我送一封信。”

這件事畢竟私隱,白雋為了自保,必要探究個明白。特意派遣白家子弟去送信,便是誠意。

白經武扭頭望向西麵,有些猶豫地說:“可突厥人將至,大敵當前……”他此戰就是為了和突厥人對陣的。

白湛勸道:“五郎,聯絡友軍亦是重中之重。”

白雋:“王爺若有回複,儘快送回來。”

少年人坦蕩熱忱,既然應了白雋的命令,自然是全力以赴。到了第三日清晨,他便將回信帶了回來。

當然,其中少不得吳越不為難的態度。

畢竟突厥大軍集結,留給釣魚隊送餅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當白雋看到吳越親筆所書,力透紙背的三個字時,難得沒繃住。將紙團成一團,狠狠地扔了出去,咬牙切齒地說道:“詭計多端!”

白雋向來注重修養,在外不輕易口出惡言。

白經武見狀,嚇得脖子一縮,以為自己事情沒辦好。可吳越的態度明明很親切啊!

白湛作為親兒子無需避諱太多,直接蹲到地上,將紙團撿起來,大大方方展開——然後險些被氣到破防。

“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

其他人被父子倆孩子氣般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尉遲野離得最近,看到一兩個字,實在不解其意。

孫無咎踮著腳尖,斜瞄過去看見的第一個字是“拘”,要知道,這個字的相關含義都不太好。

白湛一直蹲在地上不起來,孫無咎好奇心驅使之下,借著扶人的機會一窺全貌。隨即一手捂胸一手猛拍大腿,“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是氣吳越的手段不入流嗎?明明是恨自己為何沒想到這等好辦法。

白雋仰頭咬牙道:“難怪他們的傷亡率那麼低。”

戰報和情報不可能事無巨細,最重要的是溝通敵人和己方的情報,戰鬥力是最根本的,否則遇事該如何求援都不明白。

白雋先前一直覺得兩衛的傷亡率低,是因為他們一路遇上的對手不成氣候,加之是眾所周知的精兵,才會有如此結果。

哪料到,是因為有“秘密武器”!

郭承澤秉承著熱愛學習的優良傳統,往紙張上一瞄,疑惑道:“拘那夷是什麼?”聽起來像個胡名。

孫無咎雙目無神,解釋道:“一種從西域傳來的毒樹,全身皆毒。長安國子監的學生曾經集體中招,上吐下瀉不止。”

郭承澤聽得迷迷糊糊,長安國子監,向來不在邊軍子弟的誌向裡。

哪怕事情傳到並州,無非也就是一句,吃錯東西了。

白湛惡聲惡氣道:“症狀都能合得上,想來他們是設法將拘那夷混在了突厥人的飯食糧草中,才會有此奇效。”

孫無咎輕拍白湛肩膀一下,“國子監拘那夷中毒,距離右武衛北上,沒間隔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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