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9章(1 / 1)

富戶遲疑道:“種子從何而來?”

祝明月停頓一會,“待劉家村的田莊收拾妥當,會對外出售種子,種植辦法也可以教授。若是有意,到時去那邊走一趟便是。”

“不過,棉花需要精心伺候,頗費人工。尤其是收獲期,會用不少短工,到時還麻煩諸位鄉親多多幫忙。”

祝明月既然說是短工,就不會白賺他們的勞力。正好多了一個掙外快的地方,十來裡地壓根不算事。

祝明月之所以如此費心勞力,就是為了讓李子村和田莊達成製衡和監督之態。

武功田莊如同一塊肥肉孤懸在外,既怕本地勢力吞沒,又怕留守的莊頭中飽私囊。

李西村既是三人戶籍所在,又在這裡留了一個蒙正學堂,自然不能耳目閉塞。

祝明月在李西村消磨大半日時間,扮演一個和善的長安貴人。

她的臉都快笑僵了!

這一刻深刻明白,為何有些人在外為非作歹,回到家鄉反而樂善好施,被稱為“大善人”。

兔子不吃窩邊草是也!

變故出現在祝明月離開的時候,恰逢一群所謂的“貴客”離開。

或許連李啟祥都說不清楚他們的來曆,畢竟是流水席,隻要沒有天大的恩怨,不會主動趕客。

這次是一群年輕的士族郎君。

其中一位緋衣郎君見祝明月登車離開,忽然高聲問道:“並州為防備突厥入侵枕戈待旦,娘子卻在此處大宴賓客,不知作何感想?”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多憂國憂民呢!

祝明月打量這一行人,先前敬酒時並無印象,顯然是後來的。但從村裡出來,吃了她的飯,還想砸她的碗。

祝三齊憤憤不平,本想說長安歌舞不休,李西村這場流水宴席用的農家肉、農家菜,加起來連個零頭都夠不著,再說他們花自己的錢怎麼了。有本事去長安那些高門大戶門口叫囂,讓他們彆辦宴會呀!

祝明月微微抬手,止住祝三齊將要出口的話,自證是最沒有用的事。

神色平靜,輕描淡寫反問道:“郎君方才用了飯菜,感想又如何?”

緋衣郎君跳出來為難祝明月,若她答得不對,就出一口惡氣。答得好,就讚她一聲聰慧,將事情抹平。

兩種結果安排得明明白白,哪知道祝明月不按套路出牌。

緋衣郎君麵上保持鎮定,“滋味甚好,隻是心緒難平。”

祝明月最煩這些又當又立,想踩旁人上位的人,“你叫什麼名字?”很不客氣的問法。

緋衣郎君強撐臉麵,“在下姓蘇。”

口稱“在下”,卻從未認為位置低下。

能當著眾人的麵隻說一個姓氏,必然是因為這個姓氏在本地值點錢。

祝明月牢牢把握主動權,問道:“原大理寺少卿,現蘇刺史是你什麼人?”

緋衣郎君挺起胸膛,語氣中帶著幾分驕傲,“在下的族叔。”

據祝明月所知,蘇文德是武功蘇氏的嫡支,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隻不過是蘇家的一個旁支而已。

祝明月神色收斂,質問道:“蘇刺史謀身、成事、做人皆是一等一,他知道家裡有你這麼個蠢貨嗎?”

特意在她麵前提起並州,是想說什麼?

緋衣郎君氣得麵色漲紅,怒道:“娘子怎可如此辱人!”

這時候還記得守禮,可惜守小禮,缺大德。

祝明月輕蔑地笑了笑,“若覺得我說錯了,就寫信給蘇刺史告狀,他現在應該快到洛陽了吧!看他是收拾我,還是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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