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蘭娘搖頭晃腦道:“真是心狠呀!”
趙瓔珞嘖道:“先前還說齊王府有寵妾滅妻之象呢!”
現在看來,這寵妾的下場也不怎麼樣!
戚蘭娘歎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剛生下孩子不足半年吧!”
趙瓔珞挑眉道:“少說百來年的情誼。”
祝明月趁機教育兩位少女,“看看,這就是男人。但凡妨害他的利益,翻臉比誰都快。”
趙瓔珞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還用你提醒。”
阻止小夥伴長出戀愛腦任務進度+1,祝明月的目光重新落在關係圖上,三司重刑加身,陸玉泉依然咬死和黃思淼、並州刺殺案殊無聯係。
吳越把風月案包裝成刺殺案,再借白雋被刺殺一事,將元家也牽扯進來。
兩地相隔甚遠,恐怕連幕後黑手都難以看清這其中的真相。
官麵上排查,陸玉泉和吳越的聯係比黃思淼強些,因為中間夾了一個陸德業。
當初陳景同正是因為這個理由,將他排除去並州的隊伍。
但陸玉泉、陸德業隻是出了五服的同族,關係又能深厚到哪裡去?
吳越隻牽連陸德業這一支,連他的親舅家河南於氏都沒追究,哪輪得著陸玉泉出頭。
於是,排查的焦點再次轉向陸玉泉其他社會關係。
不過眼下除了陸玉泉本人,其他關注本案的人都知道他是因何露出馬腳。
顧碧青都抱怨這幾天花想容的香皂,越是香味濃烈越不好賣。
往日那些以調香為風雅的世家子弟,如今香也不熏了。鼻子受苦尚能接受,皮肉受苦尤其是代人受過卻是萬萬不能的。
有沒有可能是有人特意熏了旃檀微煙香栽贓嫁禍呢?
這個可能性並非沒有,但栽贓者必須了解黃思淼懂香能辨香,尤其是在那般慌張的情況。
明麵上黃思淼和陸玉泉沒有深厚來往,而以黃思淼的家境,也不是能擺弄香料的。
審訊過陸玉泉的家人親隨,在黃思淼提供的大致時辰裡,陸玉泉不在家。
車夫將馬車趕到黃思淼家附近,陸玉泉說是下車方便,過了好一會才回來。
側麵和黃思淼的口供對得上,如今隻看他背後的人是誰。
不過這些朝堂風雲都和濟生堂無關,自從林婉婉離開後,濟生堂的生意便大不如前。
不過濟生堂上下對此接受良好,看看病賣賣藥,躺平著把錢掙了,絕不主動去挑戰疑難雜症。
日子過得好不自在,直到——
危泰初伸頭望向藥櫃裡頭的小桌案,見杜若昭正趴在上麵奮筆疾書,問道:“你在寫什麼?”
杜若昭忙裡抬頭回答道:“寫作業,我師父快回來了。”
上過學都知道這種感受。
危泰初瞥見紙上的文字,“《采葛》,你們還學《詩》麼?”
杜若昭擱下筆,反問道:“怎麼,我們不能學?”
危泰初低聲道:“這首詩簡單,你隻要記得年有四時,時皆三月,三秋謂九月,不是三年就行了!”
杜若昭點頭道:“我當然知道!”
將已經書寫完成的作業放在藥櫃上,讓危泰初看,“我要寫的是《采葛》裡的草木。”
葛藤、艾蒿、艾草還不簡單嗎。
危泰初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杜若昭將作業本收回來,問道:“今天要什麼藥。”
危泰初淡定道:“上次吃的調中思食丸不錯,再拿一瓶。”
危泰初現在已經放開口味,甜藥丸子畢竟不多,就換一些不苦的來嘗嘗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