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兩位誥命夫人當眾鬥毆!
她們還是堂姐妹!
千防萬防,防的是武俊江壓不住脾氣,上演全武行。
沒想到反而是他的姐姐們先動起手來。
外甥打架,那都是細枝末節了。
以前誤會武俊江了,他絕不是武家人裡脾氣最暴躁的。
或者說攤上武蘭菱這麼一個看人下菜碟的嫡姐,他先還想和人好好講道理,竟有幾分道德聖人的風範。
段曉棠脫口而出,“彪啊!”帶一絲東北口音,才叫原汁原味。
祝明月白一眼,半點沒有對上暗號的默契感,眼見周圍慢慢聚起一堆看熱鬨的人。
高聲道:“員工回辦公室,客人請離。”
萬福鴻的工程尚未完工,各個功能區之間並沒有完全隔離開來。
時不時有顧客抄近路經過辦公區,員工們在出入辦公室時都需要格外小心以防生人闖入。
溫茂瑞見狀連忙聚起幾名親隨,將無關人等一一驅離。
寧嬋和梁林芳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瞠目結舌,她們隻能一左一右地扶著竇意意,生怕她會出什麼意外。
寧封還有心情說風涼話,“竇家小郎才叫會打架,屁股、腹部、關節……全是疼痛又驗不出傷的地方。”
“哪像你們,隻知道用指甲撓人。”
話音剛落,形勢一變。
竇意彥到底年紀小,壓製不了多久,應嘉德竟有反攻之像。
竇意意掙脫兩小姐妹衝過去,一腳踹到應嘉德膝窩上。
既是學靳華清,也是將寧封剛才的話聽進去。
竇意意怒道:“不許欺負我弟弟。”
溫茂瑞捂住額頭,歎道:“這叫什麼事啊!”
兩家新仇舊怨疊加在一起,以武力了結。
外人偏偏不好插手家務事,頂多幫他們清場。
看應家受教訓,暗地裡未嘗沒有一種爽感。
一邊是妻子的慘叫,一邊是兒子的痛呼。
應榮軒終於從呆若木雞的狀態中出來,急吩咐仆從,“還不去救人!”
他隻有一個人,分身乏術。
妻兒隻能選其一。
應榮軒選擇救近在眼前的兒子。
孰料武蘭惠不再拍門,反而轉身攔在他麵前,“妹夫,孔夫子言修身齊家,你看如今怎樣。”
非要在此時此刻,和應榮軒掰扯儒家學說。
竇家姐弟和應嘉德算賬是同輩事。應榮軒若摻和進去,怎麼都要落個不敬。
武蘭惠居長,先前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彌合姐妹情誼的和事佬。
萬事以和為貴。
總不好讓外人看武家的笑話。
但人心都是肉長的,會熱也會冷。
說到自家短處,就用男女、長幼來推脫。
應家連歉意都欠奉,加之過往種種,武蘭惠自然而然有了偏向。
應榮軒哪有心情談論齊家的問題,向左跨一步。
武蘭惠向右,攔在他麵前。
兩人中間隔著半丈左右,加之武蘭惠身邊還有梁家仆役助陣。
應榮軒偏偏就繞不過去,威脅道:“梁夫人,令郎年輕,你該想想他日後的前程。改日我同大哥提一句,往後必會多多提攜他。”
他大哥在南衙的位置,可比竇鴻雲高多了。
武蘭惠不言語,隻輕笑一聲。
她稀罕這些事麼!
梁景春在左武衛做得風生水起,和竇鴻雲同在一衛。
上司、親戚、同僚都關照,用得著右禦衛的人來提攜?
應榮軒不在南衙,果然不知其中內情。
接到靳華清報信的武俊江,終於“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