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令五申又老生常談,讓他們管好自家大營,彆去外頭摻和。
過去吳嶺籬笆紮的嚴,南衙諸衛和朝堂沒多麼緊密的關係。
隻要他們謹守自身,就不會卷進去。
段曉棠離開南衙時麵色不悅,範成明同人解釋,“七郎嫌她字寫得難看,讓重新謄抄一份。”
段曉棠也知道自己掛臉,回營隻會讓其他人想入非非。“我回家休息半日,若是急事就去家裡找人。”
範成明知她心緒煩亂,“回去好好休息,寧將軍在營中呢。”
段曉棠嗤笑道:“我們以後怎麼辦?”
眼看吳越也被這事難住了。
範成明悄聲道:“還能怎麼辦?離這個王那個王遠些。”
押不對寶,就是九族消消樂。還不如做觀望的牆頭草。
林婉婉歸家時,見到一幅奇景。
非休沐日的工作時間,段曉棠居然在門外,拿著一個藤球,逗李弘安玩。
為什麼沒有柳三郎,三郎也是要讀書的,現在是他的學習時間。
所以隻有連幼兒園都夠不上的李弘安,才能放肆地玩耍。
段曉棠拿起一個藤球拋出去,李弘安噔噔噔地跑去追。
撿到球又拿回來,讓段曉棠再扔出去。
聽說這個有點像訓狗的遊戲,是李君璠父子間最喜歡玩的。
既然人家父子都沒有意見,段曉棠更不好插嘴,隻能“勉為其難”陪著玩一玩。
段曉棠見小夥伴回來,問道:“今天收工這麼早?”
林婉婉問心無愧,“醫館沒什麼大事,待著也沒用,回來和鄰裡交流交流感情。”
林婉婉在街坊四鄰間,發展了幾個麻將搭子。
林婉婉:“怎麼回來這麼早?”
段曉棠:“忽然覺得有些累,回來歇會。”
林婉婉見段曉棠麵無異色,把脈也沒有異常。
看來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林婉婉也不多問,隻道:“那你多陪安兒玩會,若是哭鬨起來,就送回家。”
段曉棠不屑道:“還用你說。”基操。
等祝明月回來時,李弘安也玩累了,任由乳母抱回家。
小夥伴們坐在一塊,段曉棠扔下一個驚雷,“殷博瀚死了。”
祝明月第一反應,“沒聽到消息。”
結合段曉棠提前回家的時間點,不該錯過。
段曉棠:“我讓廣富換裝去殷府周圍查看過,沒有掛白。”
吳越的消息肯定不會錯。
祝明月:“秘不發喪,人什麼時候沒的?”
段曉棠:“大概昨天半夜。”
祝明月:“出什麼事了?”裡頭肯定有貓膩。
祝明月雖然答應段曉棠,儘量讓殷博瀚償命,但經過實際操作,發現在現有體製下,想讓人罪有應得難於登天。
明的不行來暗的,刀口舔血的生意祝明月不做,但不妨礙她觀察黑道義士和陳倉百姓的動態。
他們在赴任途中,給殷博瀚安排驚喜大禮包的事,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不管人怎麼死,總之人死才能萬事消。
但從段曉棠的說法來看,其中內情重重。
吳越的消息來源不知,但肯定保真。
段曉棠將半截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林婉婉感慨道:“善泳者溺。”
祝明月:“沒想到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爭儲奪嫡的戲碼,三人不知見識過多少。
單論手段,比長安土著們,豐富得多。
林婉婉:“河間王府支持哪個王爺?”
祝明月:“這還用猜,誰當皇帝他們支持誰。”
軍權敏感,吳嶺父子提前下注,一個不好就是一場兵禍,吳姓宗室內耗,幾方一塊報銷。
祝明月:“現在吳七有的作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