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1章(1 / 1)

和殷博瀚一刀切、大興刑獄的做法截然不同。

所以左廂軍不曾輕舉妄動,而是小心翼翼地控製住陳倉周邊的局勢。

王鴻卓不予置評,繼續往下念,是範成明記敘當日在陳倉的見聞。

比起一板一眼的公文,範成明在私信中的說法更加生動。

陳倉無辜被捕百姓的慘狀、殷博瀚高高在上的姿態……入木三分。

王鴻卓:“你是不是得罪了人,要不他提起右武衛如此冷淡。或者王爺七郎結下的梁子,怎麼沒透個風?”

滿朝文武作證,段曉棠和殷博瀚先前有沒有恩怨不好說,但吳嶺父子和殷博瀚之間的確是清白的,畢竟業務範圍差得太遠。

王鴻卓:“彌勒教又不是吃素的,這麼搞下去,可能要出事,老子不要和他死在一起!管你現在手頭有多少兵,先派幾百人來保護我!”

範成明原意應是抓狂且俏皮的語氣,偏偏叫王鴻卓讀的一板一眼,十足怪異。

王鴻卓:“宰執若死在這兒,路過的狗都得挨兩腳,我倆前程富貴全玩完!”

道理是道理,但韓騰發誓,若範成明用這般語氣請求調兵,非讓他哪涼快哪兒待著去。

偏偏段曉棠吃這一套。

範成明言語粗俗,張口狗挨踹,閉口前程富貴。但調兵的初衷並非私怨搶功,而是給殷博瀚兜底,保他性命。

四舍五入,算救命恩人。

結合殷博瀚對他的態度,說一句恩將仇報都不為過。

段曉棠的回信也很有意思。

王鴻卓:“我算哪根蔥,朝堂相公就知道是男的、活的,想得罪都找不到門路。麻煩他們高人過招的時候,放過我們這些柔弱不能自理的小趴菜。”

莊嚴肅穆太極殿上,響起陣陣竊笑聲。

王鴻卓:“小趴菜為何意?”

想來他在段曉棠眼中,也隻是一個男的、活的。

段曉棠隻想捂臉,悶聲道:“學來的巴蜀言語,扶不起來的爛白菜。”

以此開頭,可見段曉棠接到範成明消息時,也是滿腹怨言。

南北衙大部分將官心中不住詫異,他們接觸段曉棠大多因為公務,了解平平。

而工作時間的段曉棠大多嚴肅認真,沒想到私下如此言行無忌。

王鴻卓:“我打聽了殷相公的履曆,詞臣,沒有任何軍事、地方履任經曆,單靠郡兵壓不住。”

這句是段曉棠的原話,郡兵和亂民對戰,大多時候都是比拚人數,誰兵多誰勝。且一定會將周邊攪得一團糟。

王鴻卓:“不是可能,彌勒教一定會起事,且一旦起事,陳倉縣城必然失守。”

王鴻卓:“段將軍何出此言?”

段曉棠:“回王相公,彌勒教徒社會地位不高,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城門如此緊要的地方,自然會滲透。若隻打開城門,並非多難的事情。”

陳倉雖有名,卻非險要堅城,城門防守說起來一般。

而且後來事態的演變,也印證段曉棠隔著幾百裡的推測正確。

回想段曉棠當初從黃河邊一路猛撲洛陽的戰績,她說城門好開,那都是親身經曆過的。

王鴻卓:“縣衙能守則守,不能守就保護殷相公等人撤出城。”

至今還是為了保護殷博瀚等人的性命,因為宰執被殺或被俘的後果,兩人承擔不起。

莫良弼悄聲問旁邊的白雋,“梁國公,這算棄城嗎?”

臨戰棄城是為大罪。

白雋壓低聲音道:“得看怎麼說了,殷相公等人是文臣,範二雖是武將,但他不領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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