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0章(1 / 1)

範成明結結巴巴道:“這個,那個,陳倉將要出大事,不該想法子堵上嗎!”

殷博瀚出列,質疑道:“吾不知範將軍指的是何處疏漏,既有異議,為何不曾言明!”

他至今不忘,範成明言說左廂軍隻有幾百人來壯聲勢,明明已經在城外候命,還推脫說一兩日才到。

範成明跪的是皇帝,又不是殷博瀚,聞言“登”的一下站起來,質問道:“殷相公沒造過反,總研讀過彌勒教的經義吧!”

“舊佛去,新佛出。舊佛怎麼去,所有人都死得乾淨,新佛就來了!彌勒教不圖長遠,隻想拉著所有人一起死。”

“陳倉周邊天怒人怨,不起事才怪。我倒是勸過,不能這麼搞,你拿朝廷法度搪塞我!”

段曉棠眼見範成明想往前奔噴殷博瀚臉上,趕忙將人拉住。

吳越眼見事態失控,撕破臉這事不能由他們來開啟,但事已至此,不得不出手了。

吳越走到中間,溫言含笑對殷博瀚道:“殷相公,範二年輕,說話直了一點。”

聽起來是致歉,實則言下之意,道理沒錯!

範成明冷靜下來,撇開段曉棠的手,掏出幾封信。段曉棠見狀同樣從袖中拿出兩封信。

範成明:“此乃我與段二,在陳倉期間往來的信件,自可說明一切。”

當然早做了手腳,將“逼反”等類敏感詞句刪去,重新謄寫過,原件早被他們燒了。

皇帝不接非心腹之人的東西,內監用托盤接過信後,送到了尚書左仆射王鴻卓手中。

王鴻卓和殷博瀚是對班的搭檔,但以大吳的政治生態,兩人的關係稱不上親密,能保持中立就不錯了。

王鴻卓將幾封信紙抽出來,皺眉將幾頁紙看完,一個比一個的字難看。老話說話糙理不糙,但你們說得也太糙了。

吳杲問道:“王卿,如何?”

王鴻卓拱手道:“回陛下,從數封信中可知,範段二位將軍,的確事出有因,心係國家。”

鑒於王鴻卓的表情太凝重,吳杲猶不放心,說道:“念。”

段曉棠脫口而出,“不用念吧!”聲音愈低,“看看就行了!”

不想社死!

範成明身正也怕信件漏了底,因為他的形象實在稱不上英明神武,不複剛才的義正詞嚴,弱聲弱氣道:“犯不著吧!”

不是隻要能證明清白就行了嗎!

比他倆表情更苦的是王鴻卓,這種輕巧事能不能讓尚書台隨便一個小官來乾。

可惜事不如人願。

王鴻卓隻能清清嗓子,在黑白並不分明的信紙上尋章摘句,“段二,聖火喵喵教有個鬼用!姓殷的釣魚,我怕他魚竿折了。”

王鴻卓含笑對滿朝同僚,“範將軍的原話。”

按範成明所述,這封信寫於他被殷博瀚擋回來之後,自然稱不上多尊重。

經過彌勒教一事,滿朝文武對這個教那個教十分敏感。

王鴻卓問道:“段將軍,聖火喵喵教是何教派?”聽著就不正經。

段曉棠:“小狸奴愛好者同盟。”

小喵咪會有什麼錯呢!

眾人萬萬想不到,南衙少壯派中堅,私下裡愛好養狸奴。

你這戰功和前程,養隻老虎都不過分。

段曉棠不輕不重道:“此乃末將聽聞彌勒教事跡後,隨口胡謅的。原意為百姓多愚昧,若給點甜頭,連不正經的聖火喵喵教都能當場改信。”

終於還是露出一絲鋒芒。

段曉棠和殷博瀚從根上就有分歧,她認為那些信仰不堅定的外圍教徒,有改邪歸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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