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同住長安城,輾轉數次也在一天之內傳到目標人物手上。
吳越翻來覆去,確認隻有四個字。“祝娘子要見我?”
莊旭點頭,“嗯。”
處置戰利品之事,一直是莊旭出麵,用不著請吳越。現在不到對賬的日子,但祝明月從不做無用之事。。
能讓祝明月如此迫不及待的,隻有一個人。
段曉棠和家中聯係頻繁,她說不定已經知曉陳倉之事。
照常規的做法,吳越該假借杜和兒的名義,將祝明月請到王府……但莊旭私下對賬多少回,用不著如此遮掩。
吳越問道:“祝娘子,在萬福鴻?”
莊旭:“應該是吧!”
吳越:“走,我們去逛一逛。”
莊旭一愣,“現在?”
吳越:“回府,繞幾步路而已。”
莊旭點點頭,這話也沒錯。
兩人風風火火趕到萬福鴻,趙瓔珞見著人有些驚訝。
莊旭:“我們與祝娘子有約。”單方麵的也算。
趙瓔珞鎮定道:“明月去鋪子上了,二位稍坐。”將人請到會議室,送上茶水和零食拚盤解悶。
莊旭飲下一口茶水解渴,緩緩道:“熱鬨不少。”
吳越:“嗯。”實際他沒來過。
不多時,祝明月在門口出現。
莊旭習慣了可能沒有多大感觸,吳越恍然發現,祝明月在家裡見他不假辭色,但在外頭就帶著一絲假模假樣的客氣和友善。
祝明月笑著挑起話頭,“冒昧打擾世子和莊長史,全因曉棠出征日久,擔心她的安危。”
吳越開門見山,“祝娘子知曉陳倉之事?”他們犯不著繞圈子試探。
祝明月推諉道:“萬福鴻不少商戶反映,大散關到陳倉那一段商道堵住了。”
唇邊露出一抹笑容,“我剛剛收到曉棠的家信,聽她提起,和殷相公發生了一些矛盾,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祝明月怎麼會留人話柄呢,說到底她和吳、莊二人隻是微妙的利益聯合,若對麵是白秀然,兩人隻怕早說開怎麼搞一個宰相。
正常人得罪一位宰執,早就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哪像祝明月這般氣定神閒。
莊旭解釋道:“世子今早已經進宮,將事情壓下來,待往後慢慢分辨。”
陳倉一堆破事,哪經得住細查。
祝明月唇角微微挑起,看來大家目標相同。
吳越肯出頭,一來殷博瀚要做好人,勢必侵占右武衛的軍功,這是南衙的立身之本。
若是雙方關係良好,分潤一二不是大事,但現在差一點撕破臉,就沒必要留情麵。
二來是段曉棠的強烈反應,吳越多少該給一些反饋,不然該讓人心冷了。
論跡不論心,隻要他肯出頭便好。
祝明月拖開一張椅子,坐在兩人對麵,“收到信時,我亦難以置信,世間竟有如此聳人聽聞之事。”
吳越和莊旭齊齊抬眸看向祝明月的臉,發覺她竟不是誇張。
難怪段曉棠反應那般大,或許在她們的固有印象中,這類事件的確少見。
祝明月繼續說道:“若有世子支持,陳倉之事說個分明,殷相公會是何結果?”
吳越毫不諱言道:“無功,會受一段時間冷待。”
刑不上大夫,何況宰執。
祝明月清楚,吳越不是青天,不負責為民喊冤,他隻要維護南衙的利益即可。身體微微前傾,蠱惑道:“我覺得如今是個好機會。”
吳越:“什麼機會?”
祝明月:“世子日後將執掌南衙,戰場上有過表現,該在朝堂上立威了。”
吳越好整以暇道:“敢問祝娘子,如何立威?”
祝明月:“踩一位宰執上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