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在場其他人經過幾輪風暴,再多的瘋癲早已見過。
吳越看著一份供詞,越看越迷惑。
武俊江不遑多讓,有魏武之好的人見過,但頭一次見識到主動給自己戴綠帽子的。
段曉棠“見多識廣”得多,隻吳越一直不把供詞往下翻,無法看到其他情節。索性問道:“臥房怎麼進去的?”
唐高卓:“柳家一個陪嫁丫鬟出麵把其他人引開!”
陪嫁丫鬟本該是出嫁女最親密的幫手,怎會出賣她?
段曉棠:“柳娘子虐待下人?”致使心懷怨憤,給她致命一擊。
唐高卓:“那倒不是,王九私下收用了柳十五娘的陪嫁丫鬟。”
許多人家準備陪嫁丫鬟,本就有通房固寵之用,但柳蘭璧沾了一個“妒”字,顯然沒這個打算,王琪然隻能“偷”了。
柳蘭璧的怒火若是分散到下人身上,夫妻關係還能緩和一二,偏她認死理,隻盯著王琪然。
“那丫鬟受王九所命,將其他人引開,並不知他所為何事。”
論人身關係,賣身契在柳蘭璧手裡,自然是柳蘭璧的人;但論到男女關係,王琪然是她不折不扣的夫主。
柳蘭璧可以回娘家,但這個丫鬟,無論王柳,都不會留她。
吳越陰陽怪氣道:“有趣,果真有趣!”站起來對柳嘉禎道:“柳家主,人我先帶回去,待寧無疆親長歸來,自會給柳家一個交代!”理都不理另一邊的王家。
寧封再怎麼冤枉,眾目睽睽之下,壞了柳蘭璧名節是不爭的事實。
柳嘉禎:“恭送世子。”
南衙將士行止如風,立刻轉向外走,裴子晉立刻縮小存在感跟上去。
柳嘉禎叫住人,“子晉留一下,做個見證。”
裴子晉麵色頓時一苦,轉過身換成一張不明顯的笑臉,“是。”
往前走幾步,段曉棠看出寧封身上裹的是範成明的衣裳,問道:“寧六,你衣裳呢?”
寧封一臉迷惘,“不知道!”
段曉棠提醒道:“總不想過段時日女人拿著你的東西上門說與你春風一度,或者被一個陌生的孩子抱著腿叫爹吧!”
寧封想到那般情景,頓時汗毛直立,“我衣裳呢?”
平白多出一個大胖兒子太恐怖了!尤其他失蹤這一晚的經曆有口難言。
溫茂瑞立刻道:“我去找!”
兩衛的人馬消失在大門外,柳嘉禎滿臉肅色宣布,“義絕吧!”
之後王家如何處置王琪然,除族、悄悄的弄死……暫且顧不著,先把柳蘭璧撈出來。
義絕代表夫妻雙方恩斷義絕,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從沒有被休的柳家女,但可以喪偶。鑒於王琪然的所作所為,最好還是不要掛上未亡人的名號。
出了王家大門,吳越立刻吩咐範成明,“去查查王九所言是否為真。”
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恰苦惱時送來解決之法,還卷進去一個南衙將官。
寧封若不是家門報的快,早被王柳兩家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哪能撐到範成明來救場。
範成明懂得吳越的疑心病,“是。”
寧封失蹤一晚的事隻在小範圍傳播,但後來吳越急匆匆入城卻是瞞不過人。
一件事超過一個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兩衛裡瞞不住,河東城裡也瞞不住。
寧封回到簡單卻令人安心的營帳,張口就嚎,“渡河來河東的第一晚,範二就提醒,地方糟汙手段多,千萬彆喝醉了。到時被弄到誰的娘子小妾甚至老娘床上,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溫茂瑞記憶中是有這一番話,隻是當時誰都沒當真,說過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