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5章(1 / 1)

王正初連忙道:“範將軍不可,這裡是王家祠堂,恐驚擾先祖安寧。”

範成明先前無論踢打還是猛踹,都在合理範圍內,但砍手腳是不折不扣的肉刑。王琪然若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是清白的,往後一輩子也毀了!

範成明嗤笑道:“有這般子孫,王家祖先才不得安寧吧!”

王正初:“祠堂重地,血腥不吉!”

範成明退一步,“推出去砍!”

軍士將刀收回鞘,拎著王琪然的衣領像拖一條死豬似的向外走。

王琪然掙紮不已,驚恐道:“我說,我說!”

範成明緩緩抬手,止住軍士的行動。

王琪然冷汗直流,差點……差點他就沒腿了。劫後餘生氣喘籲籲道:“十五娘是個瘋子,新婚時就動手。我不與她計較,她反倒愈演愈烈,不分場合事體,讓我丟儘了臉麵。”

“棍棒鞭子,手邊有什麼就拿什麼打我,身上沒一塊好皮肉。為人妻者自該溫良恭順,我卻夫綱不振,成了周圍人眼裡的笑話。”

“我早就想休了她,和族中說、柳家說,都不許,你們都看不起我,覺得我就該認了!”

怒吼道:“我早就該休了她!”

在王琪然看來,一切都是被柳蘭璧逼的,千錯萬錯都在這個“瘋婦”!是她毆傷夫君的身體,摧殘夫君的心理,將夫君的尊嚴踩在腳下……他不得不拚個魚死網破。

柳蘭璧和王琪然動手甚至毆傷是不爭的事實,家暴行為確實存在,但頻率傷情尚無定論。

範成明等人作為外鄉人和柳蘭璧頂多兩麵之緣,不評價她瘋不瘋。但王琪然和她自幼相識,能不知道她的性情,不知道柳家女的做派?

柳蘭璧臉色蒼白出現在門口,她換了一件稍顯體麵的衣裳,哪怕天氣炎熱,外頭也裹著一件披風。不知是因為心寒,還是先前被剝衣受辱的餘驚。

哪怕被嬤嬤扶著,整個人也如即將被風摧折的花朵一般脆弱。

柳蘭璧幽幽道:“原來你竟是這般想的。”辨不出悲喜,“你答應過我的,不納二色,白首不相離!”

不是沒有更好的婚嫁對象,但她隻想過些省心的日子,平平淡淡白頭到老,王琪然的承諾實在動心……

王琪然嘲諷道:“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偏你傻乎乎地信!”

範成明等人明目張膽地翻起白眼,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男人不背這個鍋。

柳蘭璧燦然一笑,“做不到你早說呀,”聲音轉為尖利,“承認自己是個懦夫有那麼難嗎!”

她的心“死”了,自然不會再“為難”王琪然。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柳蘭璧比許多人都有見識,一樣泥足深陷。

寧封有一點想錯了,王琪然寧願頂著綠帽子栽贓柳蘭璧,不是圖財。好歹是世家子,不至於沒見識到見錢眼開。

他就是怨恨柳蘭璧,想要她栽個狠的。那些嫁妝包括柳家可能的補償、封口費,頂多算添頭。

行事的靈感,全賴他在街上見一男子教訓紅杏出牆的妻子。再多粗俗無禮的指責、行為對著有“淫蕩”之行的女人都是正義的。

千夫所指,哪怕遭人唾麵,也隻能似條敗犬趴在地上祈求原諒。

王琪然原想找一個下人做替死鬼,但寧封既然對他不敬,衣著不顯又是外地口音,死了也沒人在乎,果斷派人敲了他悶棍。

吳越來時,兩衛幾個“清湯大老爺”已經將案情梳理清楚,王琪然也被拖下去仔細關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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