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添幾個人進來,左廂軍的小船指不定怎麼翻。
莊旭不得不道出現實,“我們出征時,六品長史帶兩個將官指揮一千人說的過去。”
“後來範二陣前拜將,不得已而為之,戰時規矩不必那麼嚴明。但現在回營,滿打滿算隻有三個將官,說不過去。”
尹金明等人亦是將官,可惜官品太小,在右武衛毫無根基。
三個人統領三千南衙正規軍,不合規矩。
範成明:“如果真要進人,你想要什麼樣的?”
他們先出手,還有一定的主動權。
不然等南衙或者營中調令一到,還不知道什麼臟的臭的一起來呢。
段曉棠:“之前和寧將軍合作挺愉快的。”
範成明穩住自己快要崩壞的表情道:“死了這條心吧,他來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我走,要麼他升官。”他和寧岩平級,一山不容二虎。
為表心意,範成明甚至在椅子上重重地摩擦一下,以示絕不離開左廂軍的心意。
段曉棠深知,哪怕之前和寧岩相處愉快,不代表寧岩做上司,會比在範成明手下自在。
莊旭琢磨一番寧岩在關中的表現,“有本事有經驗,但不多話不多事,對不對?”
不待段曉棠開口,範成明先發聲,“對,就是這樣的。”
段曉棠一噎,誰不想要這樣的下屬,乾得多拿得少,畢業三年,十年工作經驗。
莊旭默然,寧岩未必不想“多事”,但當時不是被吳越“無情鎮壓”了麼,後來見識過段曉棠的本事,隻能偃旗息鼓。
話音一落,三人齊齊沉默。這樣的好下屬好同事上哪找去。
段曉棠緩了一會,才問道:“營中有這樣的人麼?”她人麵沒有範成明和莊旭熟。
莊旭搖頭,“應該沒有。”
有本事的人都是有脾氣的,上哪找那麼好拿捏的麵團。
段曉棠歎口氣,“營裡沒有,不然左右十二衛海選一圈?”
範成明:“我勸你,還是先在右武衛裡挑挑揀揀吧。”
段曉棠明白範成明的意思,為了讓吳越安全“入駐”,借著換防的機會,吳嶺把右武衛上上下下梳理過一遍。
彆管現在營中將官性情本事如何,立場是絕沒有問題的。
再次是右六衛,最後才是左六衛。
段曉棠剛入營的時候,什麼都不了解,隻把南衙當皇家禁軍。
經過白秀然科普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皇朝初立,調遣大批軍中精英拱衛皇城,於是有了南衙。
皇室勢力最大,右六衛和宮中四衛是他們的人馬。而左衛是其他世家門閥、從龍之臣的兵馬。
吳姓為皇室,並非天命所歸,純屬他家實力最強。
南衙十六衛彼此製衡又合作。
直到吳嶺入南衙,從他封號是二字的“河間”就知道,旁支宗室出身,初封郡王。
經過三十餘年兩代人的拉攏分化摻沙子,如今南衙明麵上成為一體,皇帝晚上才敢安心睡覺。
彆看範成達如今在左武衛,實際範家兩代人都是在右屯衛效力。
範成達在右屯衛做到從三品的雲麾將軍,而後空降左武衛任大將軍。
如梁景春等人,就是他帶過去的右衛子弟。不過兩年時間,便將左武衛經營得猶如鐵桶一般。
這麼多年來,吳嶺向左衛輸送過不少“人才”,範成達是乾得最漂亮的一個。
某一次範成明漏了口風,當年吳嶺的長子,吳越的長兄落腳左衛,後來在戰場上犧牲了。
也不知吳嶺是不是忌諱左衛的風水,再往後河間王府的公子出來曆練,全部安排在右衛,一衛一個,吳越分到最後一個右武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