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1 / 1)

“那段時間我家中出了一些變故,身邊屢屢出事,連自幼相伴的馬兒也被人用手段變成瘋馬。”烏友眼眸垂下,瞳色幽深,“難免風聲鶴唳,懷疑周遭一切人事。”

自幼調教好的馬匹多是性情溫順,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在鬨市驚馬。段曉棠對烏友的說法勉強信幾分,不是說辭,而是來源於他無時無刻的不安全感。

段曉棠斜靠在樹上,“我救了你,不說七級浮屠,至少算半個救命恩人,就這麼待我的?”

“你出現的太巧合,我以為是故意安排借以親近探查消息動態的。”烏友不能直言三十六還有一條美人計,段曉棠那時若沒有離開,他肯定是要好生回報安置的,一來二去情愫暗生,不是順理成章。

當透過帷帽看見段曉棠容貌時,烏友第一反應就是這是誰使的美人計。

苦尋蹤跡無果,直到在春風得意樓再見。其實在與段曉棠搭話時,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酒樓看見他人了。

在此之前已經查過春風得意樓的背景,包括其前身華天樓,都隱隱與梁國公府有聯係。

從上到下全部清洗,經營方向調整,改頭換麵重新開門,怎麼看都是違和。

山不就我我就山,於是主動找到段曉棠搭話。越是交流越奇怪,一個武藝才學堪為佼佼者的人,居然隻是一個酒樓廚子。

自古女細作,多以歌姬舞姬女奴……等等身份入手,從來沒聽過做廚子的先例。

而段曉棠真的是一個廚子,不是掛名,向春風得意樓小二探聽消息,酒樓的所有廚子都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烏友也曾想過去段曉棠家中探查是否有蛛絲馬跡,結果下麵人回報他家的位置十分尷尬,無法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進入。

小院本是柳家宅院隔出來的跨院,兩麵是柳家,另一麵是李家。兩家雖然沉寂沒落,但家中家丁家將又非耳聾眼瞎。

唯一能進的隻有臨街的一麵牆和大門,都在柳李兩家門房視線範圍內,在街麵路人的眼皮底下。

段曉棠反應過來,“你在春風得意樓與我交談試探,還跑到我家裡去,打的是以身犯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主意?”

烏友此舉亦是無奈,無法悄無聲息的進入小院,隻能大張旗鼓的上門。原以為會是虛與委蛇,結果被不假辭色的趕走。

“抱歉,是我多心多疑,給你造成了困擾。”

直到春風得意樓文會那一日,烏友才確定,段曉棠並無任何嫌疑,他任何看來奇怪的行為背後,都隻是與常人想法不一樣而已。

“之前的救助之情,以及這段時間添的麻煩,我都會補償。”

“不必,解釋清楚就好。”烏友的補償段曉棠真不敢隨便亂接,生怕再沾染麻煩。

不得不再多說一句,“我當時真的隻是恰逢其會。”結果倒了八輩子黴。

路邊的野花不要采,路邊的男人也不要隨便救,任他摔死也好,淹死也罷。

“是我多心。”烏友俯身鄭重行禮。

若是尋常女子,對上烏友前一陣的嘔心剖白,說不得小鹿亂跳芳心暗許。

可惜段曉棠沒有那根弦,更不明白長安百姓含蓄表達。

一通驢頭不對馬嘴,成功解除自己的嫌疑。

“既然我已經洗清嫌疑榮獲清白,”段曉棠的話不無嘲諷,泥人也有三分火氣,“現在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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