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1 / 1)

人生真的的很奇怪,不想遇見的人和事,總是在不經意間遇見。

段曉棠恰恰在曲江池邊遇見了烏友,他剛下馬和一個紅衣人說話。

此紅衣非彼紅衣,乃是杜喬夢寐以求的緋袍。

很快緋袍官員說完話,行禮告辭。

以段曉棠對大吳禮節的淺薄認知,緋袍官員先致禮,烏友回禮,顯然烏友的地位的更高。

哪個商戶子弟敢讓緋袍官員向他行禮?

跑商?

嗬!

愈發肯定烏友所構造的出身性情,隻有排行是真的。

兩人離得不遠,烏友也發現段曉棠,不由看過來招招手。

段曉棠挺意外他的反應,馬甲揭了一小半,不該若無其事的繼續捂緊麼?

烏友不急不緩地走來,見著段曉棠臉上薄汗,不由感歎,“長安真小,你也來曲江池邊看熱鬨。”

“有些熱鬨不如不看。”段曉棠抱緊懷中荷花,花期緊急,“我先回去了。”

兩人站在水邊,離得近了,烏友聞到一股幽香,一廂情願的當做段曉棠的體香亦知是自欺欺人。

“我……”

話未說完,背後跑來一群少年,天真肆意奔行無忌,笑聲呼喊聲不絕於耳。

君子不立於危牆,君子也不立於水邊。

段曉棠悄悄往旁邊挪一步,想示意烏友給那群橫衝直撞的少年讓道。

孰料話未說出,莽撞的少年們將對危險一無所知的烏友撞到水裡去,而後留下一連串笑聲揚長而去。

無知無畏。

段曉棠正糾結是追上去抓回來道歉,還是先救人?

“救,”烏友在水裡撲騰,“救命!”

他不會水。

段曉棠瞥一眼遠處飛快跑過來的烏友隨從,不緊不慢地半蹲在岸邊,戲謔道:“你說,我這次救人會救出是非來嗎?”

烏友從最初落水的慌亂中緩過神,慢慢站直,岸邊水淺隻到腰際。

看到即將趕過來隨從,貌似威脅道:“但你不救肯定有是非。”

“好吧,”段曉棠將荷花往懷裡攏了攏,伸出右手一使勁,將人拉上來。

烏友狼狽無比撲到岸邊,看段曉棠若無其事的模樣,恨不得將自己一身水漬沾到他身上去。

“七郎!”

“七郎!”

隨從們急急忙忙奔過來。

“無事,去取換洗的衣裳來。”烏友心底一肚子火,當著段曉棠的麵卻無法發出來,隻得道:“你等等。”

若烏友說的是“你等著”段曉棠說不定拔腿就走,然後思量如何給人一個教訓。可惜說的“等等”,便是商量的語氣,不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何況烏友知道他家住哪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自古水邊好種柳,真到要遮陰的時候,柳樹卻是下下之選,段曉棠就近找一棵枝乾樹葉茂密的大樹躲在樹蔭底下。

烏友鑽到後麵備用的馬車裡,隻是下裳濕透,很快換了衣裳出來,依然是一件藍色的袍子。

抬手止住跟隨的從人,獨自往段曉棠躲陰涼的大樹下來。

段曉棠剛才看見烏友的隨從中分出三人往前頭追去,“打算怎麼找回場子?”

“小懲大誡,給個教訓即可。”烏友睚眥必報,大事化小向來不是他的行事準則,難道真將事情鬨大,叫全長安都知道自己被人撞到水裡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懷疑你,試探你?

烏友未將話說透,但相信段曉棠明白。

剛才就算沒有隨從趕到,以段曉棠的秉性也不會見死不救,他隻是想將一切挑破。

“一個酒樓的廚子不值得大動乾戈,問題隻能出在勝業坊驚馬那一次。”所以段曉棠才說“救人救出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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