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他臉色緩和了,擺擺手,“宴會的事情也商量的差不多,這個節骨眼,其他人留著都有用,昨晚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硯舟,你也高抬貴手。”
霍硯舟牽著黎歲的手,看她一直在轉她自己的手腕,顯然滿意得不得了。
老夫人瞅見這一幕,心口的血滴得更多。
白瞎了這麼好的翡翠,居然戴一個傻子身上,哎
管家眼看氣氛緩和了,連忙繼續招呼眾人上桌。
可是從黎歲戴上翡翠的刹那,其他人心裡就很不舒服了。
老夫人當年珍藏的鐲子,誰不眼饞。
除了價格貴之外,主要是如今有錢都買不到,現在那些千萬級彆的翡翠,跟當年千萬級彆的可不能比。
而且他們在霍家這麼多年,都沒拿到過老夫人的東西,這黎歲憑什麼?
霍敬山的老婆邱映禾這會兒使勁兒拉開了一張椅子,她的大兒子霍亦楚去世了,小兒子霍遇安今天都沒能來到宴會上,老公霍敬山又是個窩囊廢,她心裡真是恨毒了霍硯舟。
她知道,霍亦楚一定是霍硯舟除掉的,距離她失去小兒子估計也不遠了。
如今老夫人拿出這個鐲子,算是間接的承認了黎歲的身份。
這意味著,其他人以後見了黎歲,就得把這賤人當成家裡的女主人對待。
她不知道老夫人怎麼想的,也許是因為溺愛霍硯舟,連帶著妥協了。
邱映禾的臉色十分難看,偏偏霍佑寧坐在她身邊,低聲道:“我這次的傷也是拜小叔所賜,他娶這樣的一個女人,奶奶都不敢說什麼,看來霍家確實就是他的一言堂,以後他想殺誰,那不是很輕鬆麼?我記得堂哥手裡還有海外分公司的一些股份吧?”
當年霍遇安被派到海外,矜矜業業工作了很多年。
回來不僅沒得到重視,如今還被越推越遠,邱映禾怎能甘心。
她盯著黎歲手腕上的鐲子,又想起當年老夫人還在帝都的時候,她也是儘心儘力的照顧,如今居然連一個外人都比不上。
他們家的冤屈無人在意也就算了,一個野丫頭憑什麼踩在她的腦袋上?
她垂下腦袋,冷笑。
既然早晚會被這個家排擠開,那不如轟轟烈烈的做件大事,讓霍家所有人都跟著丟臉!
霍佑寧眼看煽風點火也夠了,跟謝蘊然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底都有笑意。
謝蘊然之所以出現在這個場合,是因為老夫人開了口,說是要把她當親孫女對待。
她沒道理推遲,這也能讓她隨時踏進霍家老宅的門。
她伺候老夫人更加儘心儘力,似乎完全忘記了跟霍硯舟之間的不愉快。
不過她跟邱映禾一樣,在看到那個鐲子的時候同樣有些破防。
如果說謝蘊然以前對老夫人還有點兒客氣,隻覺得她是被霍硯舟威脅了。
那現在,她隻覺得這老不死的是真沒眼光,居然把那麼好的東西送給黎歲,嗬嗬。
可她心裡瘋狂嫉妒,麵上卻不顯,甚至低聲詢問老夫人喜歡吃什麼。
老夫人本就覺得對不起謝蘊然,如今看這孩子如此沉得住氣,忍不住抬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蘊然,等你結了婚,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不比這個差。”
謝蘊然在心裡嗤笑,這人無非是想說些話把她穩住罷了,是怕她破壞霍硯舟的幸福麼?
嗬嗬,這樣的幸福也算幸福?
霍硯舟隻是被下了蠱而已,早晚會清醒。
“老夫人,不用了,這些你留著吧,我能經常來看你,就已經很滿足了。”
老夫人的眼底都是欣慰,歎了口氣,黎歲要是有蘊然的三分懂事兒,她也不會說啥了。
黎歲完全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情緒,每吃一口,就會看著自己手腕的鐲子,晃晃,然後轉頭盯著霍硯舟,衝他笑笑。
早餐霍家準備的是三十幾種早點,霍硯舟給她夾了一個小包子,放在她的碗裡。
“這麼高興?”
“嗯。”
她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親,悄聲道:“我看那個老人家不是很高興,我就高興,這東西應該不便宜。”
霍硯舟的嘴角差點兒沒繃住,忍了又忍,才伸出手,在她的臉頰上掐了掐。
這人真是
原來她都看出來了,還以為她是真的喜歡鐲子。
可能喜歡也是有的,但她隻是想看彆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