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煉化血晶·那就這麼說好了
清冷的月光灑在寂厄島上，照亮了位於島嶼最中間瑩白的雪葉草。
夙璃很喜歡這簇雪葉草，因為這是為數不多能在詛咒下幸存的靈草。
儘管隨著她的靠近，其葉片明顯萎靡了三分，但沒關係，她知道該怎麼做。
用血來灌溉就好！
詛咒與生機有關，其爆發時的強度與夙璃自身的狀態息息相關。
如果她處於比較虛弱的情況，那麼月蝕的影響範圍也會降低。
利用這一點，就可以控製詛咒範圍，將其局限在島上，避免影響到海中的魚群。
夙璃緩緩抬起手，纖細的手指間，一把小巧的匕首緩緩浮現。
她倒也不全是為了拯救那些海魚，更重要的是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乾預詛咒的方式。
或許這樣的抗爭對解決詛咒毫無意義，但堅持抗爭本身就是一種意義。
“嗯！”
夙璃輕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楚。
巫血中蘊含強大的生機，其作用之一就是快速愈合她受到的傷勢。
同時對巫族來說，少量的血液流失也不會導致自身陷入虛弱。
所以她必須一次又一次的劃傷自己！
每劃一刀，她的眉頭就緊皺一下，但她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停下。
巫血汩汩滲入土壤，雪葉草原本萎靡的葉片頓時振奮了許多。
由於地下暗河的原因，接下來一天裡，連帶著島嶼另一邊的森林也會鬱鬱蔥蔥起來。
海風攜著絲絲寒意肆意穿梭，濃烈且帶有月桂氣息的血腥味，也隨之向四周蔓延開去。
原本靜謐的島嶼，突然喧嘩起來。
各類飛鳥尖鳴著撲騰而起，在半空中來回盤旋。隱匿在草叢、樹洞之中的蟲獸，從陰暗角落爬出，發出簌簌的聲響。
僅僅是氣味，就刺激得它們全都躁動起來。
“好香啊！”
森林裡麵，蕭辰剛剛砍完第一顆絕靈沉雲木，就聞到了一縷仿若月桂綻放的馥鬱香氣悠悠飄來。
莫名有異香飄散，很可能是天材地寶出世的征兆！
聯想到月染玉髓芝，他頓時心裡一動。
穩妥起見，蕭辰抬頭確認了一眼天色，眼下才亥時三刻，離子時還有足足半個時辰。
很好，時間充足，計劃有變，準備采藥。
反正是夙璃自己說的，島上靈草想要什麼都可以帶走。
靈木哪有靈藥來的香，趕緊去摘了這朵靈藥。
然而當蕭辰循著香味來到島嶼中央，卻看到了滿地的猩紅之色。
一襲白裙的夙璃站在正中間，身體微微的顫抖，聽到腳步聲響起，慌亂地回頭。
“彆過來！”
夙璃厲聲喝道：“說了子時前離開，你怎麼還沒走？”
話語間，她周身竟然泛起了一層詭異的血色光暈，隨著她胸脯的起伏閃爍不定。
“前輩莫要誤會。”
蕭辰腳步一頓，拱手解釋：“現在才亥時，還未到子時。”
他目光掃過夙璃，心裡立刻警惕起來，對方看起來狀態明顯不太對，隱隱散發出晦澀難明的氣息。
就在這時，地麵上的雪葉草突然劇烈震顫，原本瑩白的草葉泛起詭異猩紅。
“快走！”
夙璃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殷紅的血珠順著她白皙的腕骨滑落：“離開寂厄…咳咳…”
來不及將話說出口，一陣劇烈的咳嗽便將她的聲音打斷。
刹那間，地麵劇烈震顫起來，猩紅色的土壤迅速隆起、龜裂。
緊接著，一叢叢曼陀羅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土而出。
那花瓣呈現出一種妖冶到極致的鮮紅，花蕊卻透著詭異的墨黑，在月光下扭動著、舒展著肆意蔓延。
所過之處，就連岩石都發出了“滋滋”的腐蝕聲響，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
月蝕提前爆發了！
“來不及了，快閉上眼，千萬不要看我！”
夙璃發現曼陀羅花的瞬間，原本精致的眉眼中，突然布滿了驚惶之色。
不幸目睹月蝕之人，會直接承受最強的詛咒之力。
百年前，凡是親眼看到過曼陀羅花盛開的修士，都會伴隨著淒慘的叫聲，渾身皮膚潰爛，如同腐朽的樹皮般層層剝落。
那樣的景象，她無論如何都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夙璃內心驚惶、絕望的情緒如洶湧潮水般翻湧而出，反而加速了詛咒的爆發。
她足下綻開百丈血色曼陀羅，花朵層層疊疊如同燃燒的火海。
鋪天蓋地血色的荊棘拔地而起，尖銳的倒刺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迅速化作一個半圓形，將她整個人鎖在了半空中。
既形成了一道保護她的屏障，也變成了一具限製她的枷鎖。
一道宛若實質般的月光照在夙璃額頭，強行幫她喚醒血脈記憶。
在這個痛苦的過程中，一顆全新的血晶在她的胸前緩緩凝結。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她蒼白的臉龐。
旋即“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麵的花海裡。
“什麼？”
修士的眼神都很好，所以蕭辰看的很真切，除了顏色更加濃鬱，那顆血晶外形與之前在月染玉髓芝下麵發現的神秘晶體一模一樣。
他屬實沒想到，血晶竟然來自夙璃。
與此同時，在月光的照耀下，大量的曼陀羅花當場盛開。
不知從何而來的風一吹，花瓣當即乘風而起。
它們宛如活物一般，搶著衝向了不遠處的蕭辰，幾乎瞬間就將他完全淹沒。
夙璃徒勞的掙紮一番，最終無力的閉上眼睛。
因此她也沒有注意到，似乎有許多花瓣，憑空消失了。
如果此刻有人站在島嶼上方俯視，便可以看到蕭辰所在的地方，如同一個漩渦將洶湧的花瓣儘數吞噬。
說到底，這些花瓣並不是真正的曼陀羅花，而是受詛咒影響的天地靈力所化。
換個角度，也可以理解為大量的天地靈氣主動跑到了他的體內。
一般情況下，類似的好事數遍整個修仙界都遇不到幾次。
遙想蕭辰上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還是當初采摘月染玉髓芝時意外發現了埋藏的血晶，當時的情況還曆曆在目，似乎就發生在不久之前。
……
感受著體內湧動的靈力，蕭辰默默催動功法煉化。
飯都喂到嘴裡了，這不吃都有點說不過去。
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曼陀羅花瓣如同洶湧的潮水，前赴後繼地朝著蕭辰的方向猛衝過來。
甚至於將那顆掉落的血晶，都一同席卷著帶到了他的麵前。
在接觸的瞬間，一股遠勝於之前神秘水晶幾十倍的氣血之力，如同海嘯般衝入了他的體內。
其效果實在太過強大，頓時就讓蕭辰全身泛紅，從頭到腳每一根血管都膨脹了起來。
飯太多了，也是能撐死人的。
“臥槽！”
蕭辰少見的爆了粗口，立刻就地盤膝而坐，全力催動新到手不久的《星光鍛體秘術》。
這個時候，就是拚血晶的氣血更多，還是他的煉化速度更快。
“海克斯，讓我看看你的極限。”
百倍加持之下，蕭辰體內的命丹瘋狂的旋轉了起來。
調動了周身一百零八個穴竅一齊發力，如同在體內形成了一百零八個小型漩渦。
大量的氣血之力剛剛入體，就被最近的穴竅給吸納。
然而感受到氣血之力快速消失，那顆血晶中竟然有更多的氣血之力加速湧出。
這種情況，原本是為了確保比較厲害的巫，也能借此來嘗試突破境界。
但現在這個情況立刻就害苦了蕭辰，縱然全力以赴，他感覺自己的煉化速度還是太慢了。
“啪！”
蕭辰從瀚海戒中掏出地脈元乳，一口喝下連瓶塞都顧不上整理，直接甩在了地上。
作為可以修複金丹損傷的靈液，它當然也可以起到增加修煉速度的作用。
有了靈液相助，命丹的吸納速度再快了一分。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的掏出一顆紫金菩提服下。
這玩意可以增加悟性，提高自己對功法的熟練度，變相的增加修煉速度。
在這兩樣靈物的作用下，蕭辰硬生生在原本的基礎上，再次加快了五成的煉化速度。
終於頂住了這樣的灌體壓力，飛快的擴張起了自己的命丹。
所以說，走捷徑這種事，終究是有風險的。
幸好蕭辰有靈物幫忙，外加海克斯百倍修煉速度，終究還是技高一籌。
在撐過了最難的一波之後，後麵自然就成了一片坦途。
一道真元、兩道真元……
十道真元、二十道真元……
一百道真元！
隨著最後一股氣血被吸納一空，蕭辰新增了整整一百道真元，基本上等同於節省了他一年的修煉時間。
“呼~！”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與之前兩次匆匆結束還有些意猶未儘不同。
這次蕭辰終於吃了個飽，甚至感覺肚子有點小撐。
最關鍵的是，血晶帶來的真元增幅，不過是其副作用罷了。
其更重要的效果，乃是增幅氣血總量。
蕭辰感覺經曆了這次灌體，他的氣血總量至少翻了一倍。
體內血液流動之間，如同仔細去聽，甚至能聽到浪濤之聲。
與此同時，他的五臟六腑也仿佛得到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強化。
如同之前那顆舊血晶，有部分氣血“融化”在經脈中一樣，這次不光是經脈，還包括了臟腑。
“也不知道那些消失的氣血，究竟起到了什麼作用？”
對這一點，蕭辰這會兒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是沒關係，無論什麼情況，最後肯定不會是壞事。
有神佑麵紗在，他完全不用跟彆的修士一樣，動不動就提心吊膽，害怕這種異常情況會不會帶來什麼負麵作用。
蕭辰現在需要思考的問題是——該怎麼獲得更多的血晶。
事已至此，雖然他心裡還有許多疑惑，但是有兩件事已經很明確了。
第一，對於任何一個體修來說，血晶絕對是彌足珍貴的好東西。
跟蕭辰之前想的不同，真正的血晶完全不需要很多數量。
按照目前這個情況，隻要再獲得六顆，他的命丹就能直接提升到金丹大圓滿的境界。
這個速度絕對可以反超自己在法修一途的修為。
第二，血晶並不是自然產物，它來自夙璃。
所以如同想要獲得更多血晶，就意味著蕭辰需要想方設法，從一名元嬰真君手裡拿東西。
考慮到他們兩人差了一個大境界。
正常來說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夙璃眼下的情況，似乎不太正常。
很顯然，這或許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地方。
蕭辰迅速回憶自己登島以來，所經曆的全部事情，準備來一波精妙絕倫的推理。
……
額，冷靜的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他最不擅長這個了。
他手裡什麼情報都沒有，想這想那的有個錘子用。
夙璃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總不會吃了自己。
所以不如乾脆利落一點，直接莽！
彆誤會，他這個莽可不是動武。
兩人至少差著一個大境界，就算夙璃看上去麵色蒼白好像非常虛弱的樣子，不該想的念頭也千萬不要多想。
打定主意，蕭辰果斷大踏步上前。
對著已經重新站回地麵，正在盯著他看的夙璃拱手一禮：“前輩，晚輩鬥膽，還想再做一場交易。”
這世界許多東西都有一個價格，無非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他手裡的四階靈物不少，尤其是紫金菩提，不信對麵不感興趣。
……
四周寂靜無聲，安靜能聽到遠處海浪衝刷礁石的聲音。
嗯？
這什麼情況？
蕭辰有點茫然，她既不答應，也不拒絕是幾個意思？
夙璃不語，隻是一味的發呆。
時間回到月蝕剛剛爆發，月光激活血脈之時。
百年來，每次月蝕發作，她都會被強行束縛在月光下，接受識海中源源不斷湧現的巫族傳承，哪怕頭痛欲裂也無濟於事。
這樣痛苦的過程要持續數個時辰，直到新的黎明到來。
正因如此，她才喜歡上了看日出，見證黎明的曙光，劃破那無邊無際的黑暗。
但是今天，月蝕竟然破天荒的提前結束了。
當荊棘褪去，花瓣凋謝無蹤，她依然有點回不過神來。
月蝕結束了？
重新站在地麵上，夙璃依然有點回不過神來。
月蝕真的結束了？
她怔怔的望著，不遠處正在盤膝打坐，非旦毫無畸變，甚至氣血充盈，看起來好的不得了的蕭辰。
她看著他，恍惚之間，就像看到了黎明。
他竟然完全不怕月蝕！
回過神來之後，夙璃的第一反應，是想要立刻動手，將蕭辰給控製起來。
她有理由這麼做，隻要能從對方身上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她就可以擺脫這無儘的痛苦和孤獨，重新回歸正常的生活。
她也有實力這麼做，憑借自身元嬰後期的修為，鎮壓區區一個金丹修士簡直易如反掌。
“轟隆！”
遠方有巨浪掀起，擊打在礁石上。
夙璃緊緊盯著蕭辰，旋即移開視線，望向遠方。
從踏上寂厄島的那一天開始，她曾經發誓絕不再因為自己而傷害任何無辜之人。
此前造成的種種傷害，都不是出自她的本心。
但現在，如果為了擺脫月蝕而不擇手段，看似擺脫了月蝕，卻需要永遠背負詛咒。
對有的人來說，這根本就無所謂。
但夙璃不同，她已經失去了宗門，不想再丟失本心。
“前輩，晚輩鬥膽，還想再做一場交易。”
突然響起的話語，打斷了夙璃的思緒。
她不難想到蕭辰為了中止月蝕，選擇了煉化血晶。
看地上的玉瓶碎片，為了壓製詛咒，似乎還服用了某種秘藥。
如果對你來說，解決詛咒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你為什麼要主動來幫我呢？
是為了交易嗎？
你想要什麼呢？
“好！”
夙璃終於點點頭：“什麼交易？”
蕭辰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隻要願意談，交易就相當於已經達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價錢的問題了。
“兩顆，額，三顆紫金菩提果，換一枚血晶如何。”
為了體現自己的誠意，她並沒有報太低的價格。
然而即便如此，夙璃聞言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看得蕭辰心裡一沉，果然三顆靈果太少了嗎？
其實他自己也覺得不太夠，但這畢竟是四階靈果，還是悟性方麵的稀有靈物。
況且這才是第一次報價，所以還是沒有上來就開太高。
“三顆紫金菩提？”
夙璃咬了咬唇，她自然聽說過，普度寺所出產鼎鼎大名的紫金菩提果，那可不太好獲取。
除了幾家固定的大勢力，其餘元嬰修士，想要交易也非常困難。
不過沒關係，她好歹是元嬰後期，這個價格還能承受的起。
隻要先想辦法解除了詛咒，將來可以慢慢嘗還。
“好，三顆就三顆！”
猶豫一番，夙璃還是輕輕點了點頭：“不過我現在手裡沒有紫金菩提果，可以先欠著嗎？”
嗯？
等等，你說什麼？
蕭辰聞言一愣，直接被這個問題給搞懵了。
神特麼先欠著，我怎麼聽不太懂你在說什麼？
兩人錯愕的眼神交彙，旋即反應了過來，這是一個烏龍。
“沒問題，一言為定！”
蕭辰當即搶著開口，彆管是不是誤會了，總之先敲定交易，靈果的事兒可以再慢慢談。
“好！”
夙璃眼神明亮了三分：“那就這麼說好了。”
說完，她並沒有掰扯靈果的問題，而是繼續盯著蕭辰看，似乎想要將他完全記住。
這就算談完了？
那到底是誰給誰靈果啊？
蕭辰看著麵前似乎又在出神的夙璃，正想開口追問。
“我……”
夙璃卻搶先開口說話，她停頓了一下，用力抿了抿紅唇：“我有些話想說，可能是一個比較無聊的故事，你想聽一聽嗎？”
她眼中流露著很明顯的期盼之色。
她已經太久沒能跟人說說話了。
“好啊！”
蕭辰點點頭，反手取出兩壺映月酒：“洗耳恭聽。”
說起來，這兩壺酒還是在賀州青陽靈礦時獲得，一直放著也沒喝，現在拿出來感覺都有些不太夠格了。
他儲物戒中當然還有更高品質的靈酒，那就是從百草城購買的白玉小青龍。
但是那玩意容易暴露他是從內海過來的，還是算了吧。
一夜全是話。
第二天清晨，蕭辰終於知道了夙璃的九陰厄難靈體，知道了她所背負的月蝕之咒。
還有她出現在寂厄島上的原因。
“你是說，外麵還有一個監察陣法？”
蕭辰有點意外，那自己不是早就暴露了，而且接下來出去也得暴漏？
“沒關係，他們才不會在乎，其他人會不會出入這裡。”
夙璃倒是對此心知肚明：“那個陣法是用來對付我的，除非我離開這裡，要不然就是擺設。”
行吧。
這樣的事蕭辰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說來也得感謝他們的疏忽，要不然第一時間冒出個元嬰真君跑過來驅逐自己，哪裡還有獲取血晶的機會。
“嗯，我的故事就想先講到這裡吧。”
夙璃迎著朝陽站了起來，晨光灑在她的側臉上，為她飄動的白發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
她轉頭看向蕭辰，似乎有話要問。
可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嗯？”
蕭辰好奇的問道：“你說什麼？”
夙璃微微搖搖頭：“沒什麼。”
她看向石屋邊的方向：“能多拜托你一件事嗎？”
蕭辰：“什麼事？”
“可以幫我把第二具雕像刻完嗎？”
夙璃眨了眨眼睛：“沒有報酬的那種。”
儘管已經看到了解決詛咒的希望，但是她依然想要一個新的雕像，或許百年下來，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吧。
“沒問題！”
蕭辰點點頭：“隻要你不嫌我雕的不好看就行。”
本來就是約定好的事情，既然拿了月染玉髓芝，那就做完唄。
說起來，早知道可以獲取血晶，就不把那朵剛剛成熟的玉髓芝拔出來了。
不過問題不大，三朵也應該足夠煉出一爐成品丹藥了。
他將來衝擊元嬰，必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隻要能交換到一顆破階靈丹就夠了。
接下來一個月，蕭辰留在了島上，每天修煉之餘和夙璃聊聊天。
不管是為了研究詛咒，還是單純的為了獲取血晶，都需要再經曆至少一次月蝕。
修煉的日子總是很快。
轉眼之間，就是一個月過去。
很快就要到又一個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