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竹亭
係統008見她饞成這副模樣,不免心軟。
[外頭就有野果,實在不行去摘兩個吃吧大饞丫頭!
聞言,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望著係統008的眼神就像是望著菩薩一樣。
身形單薄不著寸縷的女子緩緩站起身,臨走前特意回頭看了眼。確認張正仍舊緊閉雙眸睡得死死地,這才放心地往外去找吃的。
這處有葉片極大的芭蕉葉,她將柔軟的葉片摘下圍在最重要部位後又扯了兩大片葉子下來,一片葉蓋在頭上遮雨,另一片則充當容器裝摘下來的野果。
沁涼的雨水順著雪白的軀體滴落在被水稀釋的泥土裡,虞羨果真在不遠處尋到了一些幾種野果。
不遠處的林子裡還有剛長出來的筍子,最頂端還掛著水珠,但想到現在沒有任何烹飪工具,她又默默放棄了一並摘下的想法。
抱著懷中還新鮮的野果回去時,她用力在洞口處抖了抖水。將芭蕉葉放下後,吃力地將洞口處的大石塊複原,將門口徹底堵死。
做完一切,她這才能鬆口氣。
渾身上下的水汽若是不及時擦乾恐怕第二天就會染上風寒,她趕忙走到快要熄滅的火焰處。
這處山洞有人的生活痕跡,洞內雖然潮濕,但好在裡頭曾被人準備的木柴並還可以燃起火焰。
她又往火裡加了幾根木頭,而後專心坐在一旁吃野果。
這一批的野果味道各有各的奇特,紅彤彤的果子甜甜的,口感類似現代的樹莓。水蜜桃粉的野果看上去鮮嫩可口,實則口感酸澀,酸得她齜牙咧嘴的,險些無法維持麵上的表情。
燃燒著的木柴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虞羨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人睜開了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喉嚨艱澀,唇齒之間還充斥著淡淡的鐵鏽氣息。
張正張了張嘴,隻能發出簡單兩個音節,聲音粗啞,像是破爛的風箱呼呼漏風。
他空洞的雙眸死死地盯著洞穴頂部,思緒還停留在服用下毒藥後閉著眼等死的畫麵。
這裡是哪?
他低頭看了眼身上,一身雪白早已被染得泥濘萬分。他微微蹙眉,向來喜愛乾淨的他隻覺得有些礙眼。
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又自嘲的笑了笑。他不是本該死了麼?
張正的眼珠子終於轉了轉,側頭看向源源不斷傳來熱意的位置。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虞羨那張雪白的巴掌大小臉。
他的眼瞳用力一顫,不敢置信地瞪直了雙眸。
羨兒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去尋找自己的親生母親去了麼?
張正在心中腹誹,感覺到不可置信的同時又不免生出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覺。
是夢吧?
否則他日思夜想的人怎會憑空出現在他跟前?
自從虞羨離開之後,唯有在夢中才能與之相見。眼下種種,或許隻是死之前的幻想,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張正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往日裡極其漂亮的眼瞳逐漸黯淡下來。
火焰旁傳來細微的小動靜,他屏息凝神,心中雖然斷定這隻是一場不切實際的美夢,但仍舊不敢輕易戳破。
他怕日後再也夢不到她了。
那道人影不斷往他所在的方向靠近,張正嘴唇微張,怔愣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