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竹亭
“少主您瞧!這些交錯的傷痕可並非一人所為。”
她瞧著嬌小,身體內蘊含著的力量卻不容小覷。將阿那然胸前的布料往兩邊掀開後,果真瞧見皮肉上猙獰可怖的傷痕。
青紫交加,有新的有舊的,小麥色的肌膚起起伏伏的,看著格外可怖嚇人。
被當眾拆穿真麵目的幾人瞬間啞火,望著阿那然胸口的傷痕,一時不知如何辯駁。
錢郎中最先反應過來,隻見他裝模作樣地擰起眉頭,而後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我等皆是仁義之輩,這傷勢怎會是由我們造成?”
錢郎中摸了摸胡須,末了,又意有所指地看向虞羨:“虞羨姑娘,你就是對我再不滿意,也不能因我之事牽連其他人啊!”
“你胡說!此事因我而起,就因我不願服下你熬製的藥湯,你便喚人來揍我。這事與羨羨無關!何況分明就是他們這群登徒子先汙蔑——”阿那然梗著脖子就想往前衝,虞羨伸手費力地抱著他的腰,這才堪堪將他給拉了回來。
“我院子裡的客人,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做主了?”
張正的冰冷不偏不倚地落在錢郎中的身上,嘴角明明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卻莫名的讓人渾身汗毛直立。
“分明是你胡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沒有回轉的餘地了。見錢郎中也討不到好處,以王大牛為首的幾人一口咬定是虞羨二人胡說。
見他們臨了還在胡說,虞羨直接伸手指向王大牛:“我推門而入時便瞧見你們幾人將然哥哥按在地上磋磨,公子,若您仔細瞧瞧便能瞧見他們肩膀及腿部的傷勢。”
“王大牛,你下手如此狠毒,難道不怕午夜夢回做噩夢麼?”她直勾勾的盯著王大牛的眼睛,一雙無害的杏眸中好似有蠱惑人心的能力,一把將他推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大哥,大哥你怎麼不說話了?”身後幾個小廝見他傻傻的杵在原地,直接慌了神。
王大牛感受著一陣慌亂的心悸後,在張正的如刀子般割人的注視下,咬牙認了下來。
證據麵前,就算他們再怎麼狡辯也躲不開。更何況張正擺明兒了要為虞羨和阿那然做主,眼下認錯是及時止損。更何況少主向來仁慈帶人,懲罰也不會太過分。
錢郎中沒想到王大牛認錯的速度這麼快,一想方才竟為這些賤皮子作偽證,太陽穴突突直跳。
“妄議他人,私自罰半年俸祿,各領十大板。若日後在我院中還有此事發生,定不輕饒!”
張正收起臉上淡笑,嚴肅古板地盯著每一個人。
王大牛驚恐地瞪大雙眸,不敢置信的望著張正。
眾人紛紛低頭應下,錢郎中悄摸兒用餘光去瞧那一身白衣的少年郎,視線冷不丁與他直接撞上。
心道完了的同時,就聽耳畔傳來一陣帶著冷意的低啞嗓音。
“錢郎中,院子裡已有小羨和李大夫,你還是請回吧。”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偏生錢郎中裝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硬要賴在這裡。
“回少主,在下是家主親自帶回來為您身體把關的郎中,若是想要我走,那也需家主同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