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百裡東君
大考一共有十個時辰,考生要在十個時辰內交卷。
超時未交卷者輸,未勝過學院之人,輸。
眾人如火如荼地準備自己擅長之事,百裡東君在釀了一壇酒後,便一直蹲坐在她的跟前。
“瑤光,你這是要製什麼毒?”
百裡東君看了眼她手中花花綠綠的粉末,指了指其中的一個瓶子,目露猶豫的看著她。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挖了一勺紅色的粉末,纖纖玉指在紅色的粉末中點了一下,而後放在唇上舔了舔。
被她動作震驚的百裡東君微微張著唇,嗓音突然拔高,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你做什麼?這不是劇毒的鶴頂紅嗎?!”
葉竹心被他吼得莫名其妙,眼神奇怪的看向他。
“是啊,是鶴頂紅不錯,我是在嘗嘗它變沒變質,藥效好不好。”
“哪有人試毒藥變不變質,藥效好不好的!”
百裡東君被她驚世駭俗的動作氣得額角直突突,起身就要暫停比賽帶她出去尋解藥。
“東君,我沒事。你彆去!”
眼看他即將走至考官的跟前,葉竹心立刻將人給拉了回來。
她看了眼氣笑了的百裡東君,莫名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我從前都是這麼試的,你看,這不是好端端的在這兒嗎?你彆氣了。”
葉竹心放下瓶中的鶴頂紅,扯了扯他的衣角。
百裡東君劍眉星目緊皺著,聽了她的這番話後,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舅舅怎麼這般不靠譜任由你胡來……”
溫壺酒在他的話中變得不靠譜起來,把師父連累進來的葉竹心莫名心虛。她隻得將一部分真相說了出來:
“師父每日都會為我製毒,服下後並沒有危及生命。你放心,我已經吃了整整十餘年了。”
她的一番話說得無比真摯和誠懇,百裡東君的瞳孔驟縮,腦袋木的發脹,手臂輕微的顫抖。
“你吃了十年?”
葉鼎之站在二人的身後,高大的影子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其中,臉上一片陰影叫他神色難辨。葉竹心的眼皮不受控製地挑了挑,血脈中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她眉頭直突突,下意識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為了不讓他擔心,似乎真的沒透露過分毫。
“並非如此,你聽我說……”
“好,你說吧。”
葉鼎之陰沉著一張臉坐在她的身邊,距離近了,百裡東君才認出來他的臉。
“葉鼎之?葉鼎之!我們在劍林見過對不對!?”
百裡東君突然悟到了什麼,激動地朝他開口。
葉鼎之卻臉色緊繃的盯著葉竹心,不鹹不淡的應了他一聲。
“就,就是方才說的那樣。其實也沒什麼,不過一些皮外傷而已,毒不死人的……”
她越說越心虛,偏頭偷偷看了眼男人黑得能滴墨的臉,避免越描越黑,乾脆直接閉嘴。
她扯了扯葉鼎之寬大的衣袖,露出雪白的脖頸朝他示弱道:
“是我錯了,我以後都讓彆人來試成嗎?”
[活閻王啊你是,你說這成嗎?彆人嘗一口就嘎了,能像你一樣把這些毒當飯吃嗎?
她心虛地咳了咳,隻說這是緩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