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馬醉春風
繁華熱鬨的小鎮裡,南宮春水帶著二人停腳在一處鐵匠鋪門前。
“劈裡啪啦”的打鐵聲一下比一下沉悶,周遭的火星子四濺,皆被幾人躲開。
“要鋤頭還是犁?”身材魁梧壯碩的壯漢頭也不抬一下,繼續忙活手中事。
“要刀。”南宮春水攏了攏有些寬大的衣袍,笑著開口道。
聞言,鐵匠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你是何人?”
一滴渾濁的汗液從他古銅色的臉上滑落,平添一分凶煞。
“故人,南宮春水。”“你不姓李?你和那家夥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你不是他親兒子?”鐵匠像是看到了什麼新鮮事般,總算肯放下手中的物什,仔細瞧著麵前的白發男子,眼中有懷疑。
雲初雪與百裡東君默契的移開視線,緊繃著的唇角死命壓製著,克製著即將傾瀉而出的笑意。
“怎麼?難道在你眼中,他像是個有風流債的人?”南宮春水清了清嗓子,重新看向鐵匠道。
“當然,那個騷包,就算他有幾個小孫子我都不會奇怪。”
鐵匠拿出抹布擦了擦身上的汗漬,語氣卻是難得一見的熟稔。
百裡東君偷摸兒地湊近南宮春水,二人的距離極近,他憋著笑幽幽開口:
“騷包。”“去!”
“如此對待老朋友可不地道啊……”南宮春水一把推開麵前欠揍的百裡東君,想要製止鐵匠的繼續爆料。
鐵匠斜斜的睨他一眼,招呼眾人走進他的鐵匠鋪內。
有故人之托,男人很快將百裡東君所需之物鑄造出來。
鋒利的刀刃劃破空氣朝著百裡東君而來,它的目標極其明確,百裡東君側身躲開後,笑著握在手中。
在眾人的視線下,他舞了一番刀劍後,興致衝衝的看向鑄刀的男人。
“好刀!這刀叫什麼名字?”
“兵器鍛造好的那一刻,便與鍛造師沒什麼關係了。至於它叫什麼名字,理應由他的主人來決定。”男人沉默地坐在一旁,渾濁的眼珠子微微轉動,像是在回憶什麼難捱的傷痛。
百裡東君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中的刀,鋒利的刀身能輕易斬斷任何人的脖頸。
“行,現在你也有刀了,那就遵從李先生的意思,不練那個什麼繡春十九式了,改練刀法。”南宮春水從寬大的繡袍裡掏出一本刀譜,一把扔入百裡東君的懷裡。
“五虎斷山刀?我說春水兄,這刀法我見過,我家護衛也有本一樣的。”
“你我曆經千辛萬苦而來,不會就為這一本刀法吧?那我為何不直接將那護衛的刀法拿來?”
他的嘀咕被幾人收入耳中,雲初雪下意識看向一旁的南宮春水,視線卻落在一旁男子垮下來的臉上。
“彆小看這套刀法,曾經我有個朋友……”
“又來了,又來了,你又開始編瞎話騙我了,是不是你的朋友憑借著這套刀法成了天下第一刀?”
百裡東君擺明了不相信他,語調中帶著點陰陽怪氣。
“你可以不相信,因為他口中的那個人,就是我。”坐在一旁的男子開口,滿是絡腮胡的臉側頭看向百裡東君,眼神不善。
“若是不服,和我過幾招如何?”
“好!”
百裡東君絲毫不懼地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