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白家眾人見白景率軍遠征北川。
都以為自家這位女侯爺,恐怕會馬革裹屍回不來了。
在這些族老看來,白景戰死後,朝廷會念及其殉國的功績,白家的富貴自然還可保全。
不過姐妹倆留下的這些豐厚家產,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於是私下裡,家中的族老們便紛紛的開始侵吞原本屬於白景姐妹的家產。
包括大量的土地,店鋪,生意的股份。
結果,前線傳回來的消息與他們判斷的大相徑庭。
白景率軍在赤水河大勝鐵勒,斬首三萬!
朝廷甚至還在上京,為其舉行了盛大的凱旋儀。
這可是多少年來對勳貴鮮有的榮寵。
打了勝仗本該高興。
但這些族老們現在卻是笑不出來了。
他們這段時間,侵吞了姐妹倆太多的家產。
現在怎麼辦,難道要再吐出來不成?
這吃到嘴中的肥肉,誰願意在吐出來。
索性,這些族老便私下勾連在一起以求自保。
白景率大軍返回了景州,見原本屬於自己的資產竟然被族老們私分。
自然是勃然大怒!
責令他們立刻將侵吞的資產還回來!
然而這些族老都是裝聾作啞,各個都是嘴上應付,卻無人真的還回家產。
讓姐妹倆為難的是。
這些侵吞家產的人,都是自家族中的長輩叔伯。
白景心中即便再是憤怒,也不能如對待敵人一般,兵馬一出將他們屠戮個乾淨。
這些老家夥也是拿捏了白家姐妹的這一點,各個是倚老賣老。
姐妹倆一旦向他們討要被吞沒的家產。
這些老家夥便跑到祠堂哭鬨。
捧著白家的先祖牌位,痛罵白景這個丫頭不敬叔伯,要將長輩們逼到絕路。
按理說,龍驤候白景身為一方鎮侯。
家中諸人應該爭相巴結,儘力維護才對。
畢竟白景這龍驤候勳貴的身份,才是他們白家的根基。
但李原根據吳玲的描述,似乎白家的這些族老並不這麼想。
在他們眼中,白景這個丫頭,不過是承襲白家祖蔭,繼承侯爵名號的工具人。
這次出征也是她運氣好,僥幸打了一場勝仗而已。
這些族老如此看待白景。
究其根源,還是因為白景是女兒身。
在他們看來,女人總歸是要嫁人的。
白家姐妹手中的資產,最終會變成她們的嫁妝。
將來出嫁之時,姐妹倆手中掌握的資產越多,白家的損失就會越大。
儘管女侯爺這次出征赤水河。
為白家的食邑,新增了一郡之地。
還獲得了北寧江沿岸多處碼頭的控製權。
但這些老家夥依舊是猶嫌不足。
白景與他們多次交涉,要求交出侵吞的資產。
這些家夥卻是不理不睬。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能奈我何的態度。
對於這些胡攪蠻纏的族老,最終還是白雨萱出手了。
她派出精銳牧奴騎兵以休沐的名義進城,故意尋這些族老的晚輩挑釁。
一言不合動手便打,這些平日裡混跡勾欄的白家子弟,哪裡是牧奴騎兵的對手。
一個個被打的是哭爹叫娘抱頭鼠竄。
這些子弟帶傷回家哭訴。
族老們吃了虧自然是氣憤不已,都來侯府尋白景告狀。
白景本就對他們不爽,於是故意裝作不知,閉門不見。
第二日,這些牧奴親衛依舊進城,繼續去尋那些族老的子弟動手。
惡人自有惡人磨,沒想到白雨萱這個下三濫的手段還真有效果。
一連在城中打了數日,嚇的這些白家子弟各個都不敢出門。
這些族老暴跳如雷,卻也無可奈何。
最終隻能與白景講和,讓出了部分資產求白家姐妹罷手。
如此一來,雙方明麵上雖然是不打了,但暗地裡卻是結下了死仇。
聽了吳玲的講述。
李原則是頗為無奈的搖頭。
他是真沒想到,白景怎麼說也是一位大梁鎮侯。
更是有勇氣率軍在赤水河與鐵勒人大戰,可說是女中豪傑。
怎麼回到了白家,居然被家中的族老欺負到了如此地步。
吳玲歎了一口氣,對李原解釋道。
原來各地的風俗自不相同。
這景州,曆來宗族的影響力遠大過朝廷。
白景的侯爺身份,在外麵自然是風光。
但一旦回到族中,家中地位最高的,卻是白家的族長與諸位族老。
因為白家姐妹與諸位族老的糾紛。
白家族長曾下令,讓白景到家族祠堂與眾位族老就此事分說個明白。
在由族長判定對錯,決定這些家財的歸屬。
但白景也不傻,沒有族長的默許,這些族老豈敢侵吞她的家產。
這些老家夥利益勾連本就是一夥的。
自己去了,怕是東西要不回來,還得被一頓羞辱。
所以索性便推脫不去。
族長見白景居然敢無視自己的命令。
勃然大怒,帶人在侯府麵前撒潑打滾罵了數日。
對於自家這些無賴的長輩,白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打不得罵不得,隻能任他們折騰。
聽聞了事情的過程,李原也是露出了苦笑。
這種事情涉及親情家族,確實有些難辦。
李原又看向吳玲問道。
“這次回青原,應該不止是僅僅送一封信而已吧。”
李原覺得,如果僅是送一封信。
隨便派名信使回來便好,不必派吳玲親自來送。
想來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
果然,李原這麼一問。
吳玲馬上又從身邊的包袱中,小心的拿出了一個木函遞給了李原。
所謂木函,其實就是個做工頗為講究的木匣。
李原接過了木匣將其打開,發現裡麵放著一封紅底燙金的請柬。
他有些疑惑的轉頭問向吳玲。
“這是什麼?”
吳玲連忙解釋。
原來是明年開春,便是白家老祖母,也就是白景的奶奶,六十大壽的壽誕。
白家遍發請柬,邀請與其交好的勳貴到景州參加壽誕之禮。
李原手中的這張,便是白景親自寫的。
原來如此,白景是想邀請自己,明年開春去參加白家祖母的壽誕。
李原用手摩挲著燙金請柬,自己當然要去。
聽了吳玲的描述,李原發現白家姐妹現在的處境並不算好。
趁著賀壽的名義,自己走一趟景州,說不定能給姐妹倆幫上些忙。
不過,吳玲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李原眼神一眯。
“我在景州之時,侯爺曾派我私下探查過幾位族老的情形。”
“這些家夥多次暗中勾連謀劃,想趁著這次家中壽誕之事,以族中的名義,決定白景的婚事。”
“什麼!”
聽聞此言,李原的眉頭是瞬間豎起。
其他事情,李原還能忍。
但要打白家姐妹婚配的主意,李原是絕對不會忍。
開玩笑,那可是自己的媳婦。
這些白家族老是在找死!
李原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冷厲的寒芒,對吳玲問道。
“吳玲,跟我詳細說說,他們到底是如何謀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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