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東鄉堡,修建一座醉香居規格的酒樓。
投入的財帛至少也需上千貫。
再加上酒樓內的陳設裝飾,桌椅餐具。
雇傭掌勺大廚,管事夥計。
林林總總的算下來,總價恐怕要兩千貫都擋不住。
而這位謝娘子,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便要送給楚婉君。
這麼大的事情,楚婉君可不敢輕易答應,她連忙擺手推辭。
“謝娘子不可如此。”
“如此重禮,我可不敢收。”
謝九娘一笑,話語坦誠的說道。
“我與楚娘子一見如故。”
“李郎之事,是妾先有愧於娘子。”
“我總想著能做些補償。”
“這座酒樓便是我的心意,楚娘子請萬萬不要推辭。”
“這....”
見九娘話說的極為誠懇,楚婉君也隻能轉頭看向上首的李原。
其實李原的心中也非常感慨。
他也沒想到,這位謝九娘居然如此的大氣。
前幾日她向自己提議,想在東鄉堡內建一座新的酒樓。
李原還以為,九娘隻是想在堡內建一座醉香居的分店。
便讓鐘文秀在十字街劃了一塊地給九娘。
卻沒想到,她要造的這座新酒樓,居然是為楚婉君準備的謝罪之禮。
李原看向九娘,見她神色誠懇。
知道她是誠心誠意的想補償楚婉君。
於是便對楚婉君說道。
“無妨。”
“婉君,你就收下吧。”
見自家相公都發了話,楚婉君也隻得點頭。
見楚家娘子收下了自己的謝罪之禮,九娘的心中也是略微鬆了一口氣。
這也就意味著,雙方大婦與外室的恩怨,也就掀過去了。
收了九娘的大禮,酒宴上的氣氛也變的更加融洽。
眾女推杯換盞歡笑連連。
時間過得飛快,酒宴一直吃到了晚上戌時。
見天色不早,九娘連忙起身向眾人告辭。
楚婉君略一思索,心中歎了一口氣,便出言留住了九娘。
“謝娘子請留步。”
九娘正心下疑惑。
楚婉君卻是指著院中西側的一間大屋,對九娘溫言說道。
“今日天色已晚。”
“謝娘子此時趕夜路回縣城,也不安全。”
“這間屋子,以後便是九娘的了。”
“怎麼說這裡也是你的家。”
聽聞此言,九娘站在那裡愣了好一會,眼淚卻是止不住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她噗通一聲對著楚婉君跪下,口中嗚咽著說道。
“謝大夫人賜屋,妾終生不忘大恩。”
楚婉君連忙走過來將她扶起,口中說道。
“以後便都是姐妹,謝娘子不必如此。”
有了楚婉君賜屋這件事,幾女的關係更加和睦。
作為家主的李原,也是滿意的點頭,楚婉君有大婦氣度,謝九娘知恩圖報。
有這麼好的妻妾夫複何求。
在新伯府的第一晚,李原是在楚婉君的屋中過夜的。
他摟著懷中的楚婉君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院中的三間正房,你為何隻住東屋啊?”
楚婉君則是白了李原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外麵的情債太多。”
“彆忘了,你在景州可還有一位侯爺呢。”
“如果人家龍驤侯回了伯府,難道要讓人家去住廂房嗎?”
“這中間的正房,還不是要給人家留著嗎。”
看著麵帶些許委屈的楚婉君,李原還能說什麼,
隻能將懷中的女子摟的更緊。
不過楚婉君提到了龍驤侯白景。
李原的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些許思念。
實話說,幾個月不見,還真的有些想念那兩氣度不輸男兒的白家姐妹。
也不知她們現在過的如何了,何時才能與她們再相見。
第二日清晨。
九娘早早的便起了身來與楚婉君告辭。
李原知道她還得回青原,忙自己的酒樓生意,也未多加挽留。
楚婉君則是拉著九娘的手。
讓她有空便多回來住住,無論在外麵遇到了什麼。
這伯府就是她的歸宿,也是她的家。
楚婉君的體己話,讓九娘再次感動的是淚流不止。
送彆了九娘。
李原剛洗漱完畢。
便有家中婢女過來稟報,說在門外有一名黑衣女子要見伯爺。
李原就是一愣,黑衣女子?
忽然他眼睛一亮,心說不會是吳玲回來了吧?於是連忙吩咐道。
“快,讓她進來見我。”
不一會,外麵風塵仆仆的走進一女,李原一看果真是自家吳玲。
隻見她依舊是一身黑衣腰懸長刀,臉塗黃蠟,長發束成馬尾。
神色間有些許趕路的疲憊。
這一看就是風餐露宿,趕長途而來。
李原連忙吩咐婢女,讓她們先為吳玲準備溫水熱食,好好的歇歇再說。
此時,楚婉君正從內宅出來,見到了一身黑衣的吳玲就是一愣。
吳玲是李原與龍驤侯,在去上京的路上收的。
而返回西河堡之前,吳玲便跟隨女侯爺去了景州當親衛。
所以,楚婉君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懸刀女衛。
吳玲見到了楚婉君,連忙上前見禮。
“妾見過大夫人。”
楚婉君一愣,轉頭望向了李原。
李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鼻子,將龍驤侯賜婚之事簡單的說與了楚婉君聽。
楚婉君隻能無奈的搖頭,望著李原說道。
“相公外麵還有多少女人啊。”
“這伯府院中的二十幾間屋子,看來也未必夠啊。”
不過楚婉君對吳玲的印象倒是很好。
見這黑衣女子雖然相貌普通,但一看就是乾練踏實。
聽到楚婉君對吳玲的評價,李原又撓了撓鼻子。
她若是知道,這位吳姑娘洗淨了臉上的黃蠟,那容貌可是不輸美豔的九娘。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雜事的時候。
吳玲簡單的洗漱了一番。
便到書房與李原回事。
她先小心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箋,遞到了李原麵前,然後回稟道。
“這次回來,妾是為了給侯爺送信。”
李原接過了信箋,小心的打開。
抽出信紙展開一看。
女侯爺那娟秀的字跡便映入了眼簾。
“與君龍水鎮一彆,已隔數月,景歸家後,日日憑欄北望,思君心切。”
“憶昔與郎君並馬征赤水,白日征戰,夜枕同眠。”
“而今獨坐小樓,唯見孤影映窗,方知相思之苦,竟至於斯。”
整張信紙上,洋洋灑灑的數百字,儘是白景對李原的相思之苦。
李原用手指摸著信紙上幾處凝結的淚痕,心中也是思念驟起。
看了許久,李原又對吳玲問道。
“白姑娘...我是說侯爺。”
“她們姐妹在白家可還好?”
吳玲躊躇了一下,向李原說起了白景的近況。
龍驤侯率軍返回景州之後。
因為此戰為白家博得了不少利益。
家中對她們姐妹最初態度還不錯。
不過在家中待了一陣,卻發現自己遠征這段時間,家中出了不少的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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