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赦之所以帶著張凝煙遊曆人間，為的便是讓其叩問本心，不要走上歧路。

他不想張凝煙像原書一樣，徹底情感磨滅，化身為所謂天地萬道之中的一部分。

那種結局，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一位有著無限未來的天之驕女身上。

原書當中的劇情，張凝煙的結局算是相當淒慘的。

隻登場了數次，還沒等展露出天資，再出場之時就已經被徹底磨滅了情感，化為了天地的一部分，成了一具傀儡。

看似本尊還在，實則情感全無，就連人性也消失了，已然成為了天地萬道的載體。

顏赦不願張凝煙走向這樣的道路，所以想挽救一下。

若是張凝煙真鐵了心還想走這條路，想要融身大道，那顏赦也隻能尊重張凝煙的意願。

因為這是每個人自己選擇的道路，作為修士，一旦選定了自己的前進方向，那就要一往無前，無法再做出改變了，若是強行改變，輕則遭受反噬，道心破碎，重則自身大道崩壞，直接身隕。

僥幸活下來，那日後也再無仙緣，隻能淪為廢人。

好在張凝煙並沒有像原書一樣，選擇徹底磨滅情感。

雖然看起來性格空空的，像是三無係少女，或者電波係少女。

但她其實還擁有七情六欲，隻不過情緒比較淡薄而已。

最好的證據就是張凝煙臉紅了。

被顏赦親了一下之後，張凝煙的臉蛋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煞是好看。

“你是否看到未來的我，選擇了融身大道。”

“所以才有了此次的外出？”

張凝煙低下頭躲避顏赦的目光，小聲問道。

似乎因為被顏赦的話給點醒，讓張凝煙心中明悟了一些東西，眼中增添了幾分流轉的色彩。

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完整的‘人’了，而不再是感情淡薄的‘死物’。

“是啊。”

顏赦笑著點了點頭。

待在九仙峰的人都知道顏赦有窺探時間大道的本事。

所以張凝煙才有此一問。

顏赦雙手捧起張凝煙的臉蛋，輕輕捏了捏，柔聲說道：

“這其實也有我的一部分私心，你我二人可是道侶，我不想看到我的道侶成為無情無欲之人。”

“而且要想成仙，也並非無情無欲才可以。”

“仙之一字，人字在前，山字在後。”

“先為人，後為仙。”

“我希望你是有情感的仙，而不是無情無欲的大道傀儡。”

“當然，你要是非選擇融身大道，我也無可奈何。”

“畢竟修仙之人一旦道路選好了，輕易不會做出改變，到了那時，我也隻能尊重你的選擇。”

說到這裡，顏赦露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

“好在你沒有選那條路，沒有對大道沉淪過深。”

聞言。

張凝煙俏臉一紅，看著近在咫尺的顏赦，輕聲說道：

“其實，我從未想過舍棄所有情感。”

“大道雖好，終究是太過寂寥了。”

“九仙峰的煙火氣息已經影響到了我，讓我無法再回到往日那種與大道為伴的孤寂生活當中了。”

說到這裡。

張凝煙原本空洞眼中閃過一絲色彩。

這幾年她一直是在九仙峰中度過的。

短短數年的時間內，讓張凝煙體驗到了以往數十年都未有的精彩人生。

不同於在紫府道門孤獨乏味的日子，這裡到處充滿了溫暖，用顏赦的話來說，大概叫做家的味道。

每個人都很喜歡這裡，都很喜歡待在顏赦身邊，她也不例外。

在紫府道門，為了追尋大道，張凝煙始終都是一人，哪怕是自己的師尊，都很少在她身邊。

在那段漫長的時間內，由於太過孤獨，沉迷大道成為了張凝煙唯一能做的事情。

終日沉浸在大道感悟當中，再加上無人交流。

久而久之，導致張凝煙的性情逐漸向著空無轉變。

越來越沉默不言，越來越與外界脫節。

也正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紫府道門的道主感覺若是讓張凝煙再這般繼續修煉下去，日後可能會丟失了身為人的情感。

所以才讓張凝煙前往淩真殿，一個是為了爭一爭淩真殿的名次，另一個是曆練一下，體會紅塵百態，讓張凝煙知道，這世上並非隻有天地萬道，還有其他的美好。

隻不過淩真殿之行時間太短了，無法改變張凝煙什麼。

直到進入九仙峰之後，這等情況才發生了一些轉變。

刻苦修煉，喜歡請教她的沐靜雪，古靈精怪，時不時要挑戰她的南宮千柔，每個人都對她極好。

加上慕容雲詩和秦夢澤兩位大家長的悉心教導，張凝煙有些理解顏赦口中家的含義了。

張凝煙原本黑白的世界，也逐漸增添了幾分色彩。

“這就好，這就好。”

顏赦笑著點頭說道。

張凝煙歎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

“你所說的重要之事，難道就是為了防止我舍棄情感？”

“還是說為了極上真仙的傳承？”

“你帶著我不遠萬裡的來到極上仙山，總不能隻是為了來此看風景的吧。”

顏赦重新牽起張凝煙的手，邊走邊說道：

“兩者皆有。”

“但你的事肯定要更重要一些。”

“極上真仙的傳承咱們順路取了就好，反正傳承也跑不了，什麼時候來拿都行。”

兩人遊曆到極上仙山確實是順路來的。

相比起極上真仙的傳承，顏赦對於張凝煙的心靈問題更為關心。

如今張凝煙吐露心聲，再無融道的風險，也讓顏赦放下心來。

既然最要緊的事情已經解決。

那也可以順路拿下極上真仙的傳承了。

兩人也沒有急著趕路，而是繼續走走停停，像是來此曆練的普通修士一般，隨著其他人，進入到了極上仙山當中。

極上仙山十分巨大，綿延不知多少裡。

山內有著數不清的禁製，有時候稍不注意，就會被極上仙山的禁製打落出去。

多日的努力也會功虧一潰。

不過顏赦和張凝煙對於大道都極為敏感，這些禁止對於他們而言猶如黑暗當中的燈火一般顯眼，根本不會中招。

更不要說他們還有著混元鏡的庇護，要想跟常人一樣被掃出極上仙山，無疑是不可能了。

兩人很順利的隨著人群進入了極上仙山之中。

沒有了規矩的束縛，很多人的心態也開始變得不同。

尤其是在這種資源豐富的寶地，欲望會被無限製地放大。

再加上天元大陸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不出意外地，殺戮開始了，人性在此刻變得一文不值。

外圍還好一些，一旦深入山中，肉眼可見的滿是血腥。

顏赦與張凝煙為了出行方便，都刻意隱藏了修為，這讓兩人看上去都是一副弱不禁風，沒有什麼實力的樣子。

自然而然就被人盯上了。

“唰！”

破空聲響起，一柄長劍從背後襲來。

尖銳的鋒芒席卷而來，將空氣瞬間撕裂，引起一陣厲嘯之聲。

“果然是兩個雛兒，竟然敢這麼大搖大擺地進山。”

一位背生雙翼的男子露出一抹冷笑，看著顏赦與張凝煙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譏諷。

似乎在嘲笑兩人不知天高地厚，什麼都不準備就敢來極上仙山。

隻是下一刻。

沒有任何征兆，男子手中的長劍寸寸崩裂，同時，一道聲音傳來：

“今日本尊心情好，不想沾染血腥。”

“三息時間，滾出我的視線。”

雙翼男子瞳孔一縮，身形戰栗，頭也不回地向著外麵逃去。

快的宛如一道流光，瞬間跑出了極上仙山。

他完全沒有複仇的想法，此刻心中隻剩下慶幸。

對方是怎樣出手的他都沒看到，自己的攻擊便已經被瓦解了，他知道這兩人的實力絕對難以想象，要想殺他輕而易舉。

能留得一命已是萬幸，哪還敢有其他的想法。

若是再敢蹦躂，那崩裂的可就不止是他的法寶了，而是他整個人。

“這已經是第八次了。”

“隱匿身形在此地好像沒有什麼用處，哪怕我們行事很低調，但依舊會被人給盯上。”

張凝煙神色平靜的說道，話語中還帶著一絲疑惑的意味。

他們入山以來不過半天的時間，就已經遭遇了八次襲擊。

而且頻率還越來越高，越往上爬，襲擊的人也越多。

這些人行事都十分謹慎，不會輕易暴露自己，時刻都潛伏在暗中，隻有在認準了時機之後才會出手，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等勾當了。

“在這種地方，所有人都是獵手，同樣的所有人也都是獵物。”

“每個人都是行走的財富，隻要是不認識的，確認沒有威脅性，都會痛下殺手。”

“這裡奉行的就是弱肉強食，森林法則。”

“我們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還敢大搖大擺地往上走，一看就是大肥羊，不被盯上才奇怪呢。”

顏赦出聲解釋道。

張凝煙經曆的還是太少了，外出的也太少了，雖然有宗門強者教導的知識，但是很多東西沒有親身經曆過。

紙上談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隻有設身處地地感受過，才能對一件事情有個更好的認知。

再加上顏赦幫著講解，可以讓張凝煙更快地接受全新的知識。

這樣的話，日後若是張凝煙自己外出，也不至於懵懵懂懂，吃了暗虧。

雖然也沒有幾個人能暗算張凝煙就是了。

畢竟張凝煙是混元道體，先天與大道親近。

周遭有什麼波動，可以在第一時間感應得到，想要偷襲她，無異於癡人說夢。

無論多麼隱蔽的手段，隻要產生了一絲波動，都可以被張凝煙撲捉到。

除非是修為層次高出張凝煙很多，但那種修為的人也不需要隱藏自身了，直接出手鎮壓了便是。

“你要是覺得麻煩，也可以暴露修為。”

“這樣大概率就沒人敢對你出手了。”

顏赦笑著說道。

張凝煙已經踏入羽化期了，如今已是結繭羽化期的修為。

這等修為，在天元大陸之中已經算得上是頂尖戰力的水準了，放在萬古宗門勢力當中也是受萬人敬仰的角色。

彆處不敢說，但起碼在極上仙山這種環境之下，敢對她出手的人少之又少，說是橫著走都沒什麼問題。

“算了。”

“既然要感悟凡塵一道，自然所有事情都要體驗一次。”

張凝煙難得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此刻的她，笑容如泉水般沁人心脾，眼中全是動人的色彩。

這讓顏赦看得一時間有些發愣，還以為產生了錯覺，等回過神來才發現這都是真的，原來張凝煙笑起來是這般的好看。

“凝煙，你以後可以多笑一笑。”

“你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

顏赦認真的說道。

“如此的話，倒是可以學習一番。”

張凝煙再度露出一絲笑容。

隻不過對比之前的笑容，這個笑容似乎僵硬了一些。

有些刻意。

沒有之前那般自然。

不過顏赦還是感到很欣慰，張凝煙能有所改變就是好的。

“很好看。”

顏赦笑著誇讚道。

兩人繼續向著深處進發，偶爾還能遇到一些機緣。

隻不過如今的兩人都不需要這些東西了。

什麼神通秘法，法寶利器，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作用。

兩人也都沒有去取，而是將其留在原處，交給後來的有緣人吧。

時間流逝。

不知不覺兩個月過去了，兩人一直在極上仙山之中探索著。

這段時間，雖然兩人都沒有展露修為。

但架不住襲擊的次數太多了，讓人煩不勝煩。

索性顏赦也不再慣著他們，但凡敢對他們動手的，全都誅殺當場。

管他什麼煉虛境，大乘期，亦或是渡劫期，來一個死一個，絕不放跑任何一個上趕著來送死的。

漸漸地，兩人的名氣也大了起來，逐漸成為了極上仙山的禁忌。

“聽說那兩個殺神沒有，前不久有幾位大乘期不信邪，聯手想誅殺兩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儘數死了，連個一絲神魂沒都留下了啊！”

“大乘期算什麼啊，你的消息落伍了啊。”

“什麼意思，難道那兩人還殺了更為強大的存在？”

“就在幾個時辰之前，一位渡劫期的強者出手了，當場被他們誅殺，怎麼動手的都沒人看清。”

“什麼！渡劫期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臥槽，這兩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這實力也太恐怖了吧，能瞬間誅殺渡劫期，難道對方是羽化期的大能？”

“不可能吧，看那兩人的氣息，氣血都很充裕，似乎年紀都不大啊。”

“不清楚，兩人都做了偽裝，無法確定其真實身份。”

“雖然不知這兩人是誰，但對方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很可能是出自某個宗門大派之中。”

“聽說這兩人之前斬殺的那位渡劫期是大雷聖宗的一位高層，好像那位高層還是大雷聖宗某個新生羽化期大能長老的子嗣，如今這位新生羽化期要過來尋仇呢！”

“新生羽化期的大能！那這兩人要倒大黴咯！”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奇怪的預感，我總覺得是這位長老要倒黴了。”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個橋段，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感覺好熟悉啊。”

“你彆說，我也覺得好熟悉啊。”

眾人議論紛紛，顏赦跟張凝煙的名氣在極上仙山的疆域附近逐漸流傳起來。

特彆是大雷聖宗的渡劫期隕落，即將有新生羽化期的大能憤而出手，將這件事的討論熱度再次提升了不少。

無數吃瓜群眾翹首以盼，都想借助著這一位新生羽化期大能的出手知曉兩位殺神的身份。

他們想知道，這兩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渡劫期的強者都能隨意秒殺。

外界開始流傳各種聲音，但作為討論中心的顏赦與張凝煙其實並不知情。

不過他們就算知道估計也不在乎了。

就極上仙山這種地方，顏赦根本不懼任何人，彆說新生羽化期了，你來個太古至尊都不帶虛的。

兩個月的行走，兩人兜兜轉轉，已經快要來到了極上仙山的頂端。

到了這裡，已經基本看不到其他人了。

因為極上仙山存在著禁製的緣故，想要踏足峰頂，至少需要羽化期的修為。

羽化期之下，除非有著什麼特殊的手段，否則瞬間便會激活禁製，從峰頂直接被扔出去。

他們在登頂的過程中，遇見的修士也越來越少。

以往一天光是遭遇的襲殺就得有十幾次。

而現如今，數天都未必能遇到一次。

“轟隆！”

陡然間，一股劇烈的波動從遠處傳來，空間傳來震顫，極上仙山的禁製也被激活。

璀璨的光芒衝天而起，強大的氣息也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

在這一股波動之下，恢宏的極上仙山都跟著發生了抖動，仿佛土龍翻身，天崩地裂。

能影響到整座極上仙山，足以想象這股波動的恐怖之處。

麵對著這滔天的威勢襲來，張凝煙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紫芒。

無形的法則瞬間凝固，形成某種特殊的防護罩，將兩人護在了其中。

防護罩落下，將那道靈力浪潮隔絕在外，順帶著將極上仙山的禁製也擋了出去。

“看來是有人在前方戰鬥。”

“咱們過去看一看。”

顏赦極目遠眺看向上方，隱約間能在極遠處看到幾道閃轉騰挪的身影。

再感知其氣息，這幾人都帶著極強的威壓，顯然不是尋常人物。

“好。”

張凝煙回應了一聲，兩人隨後向著那處趕去。

他們所處的位置本就與山頂的距離不遠。

也不需要用多快的速度趕路，隻是略微施展身法，一炷香的時間便能趕到。

一炷香過後，兩人來到山頂。

說是山頂，不如說是一處巨大無比的平原。

甚至比傳統意義上的平原都要大上不少。

這裡的視野也極為不錯，抬頭可以看到無垠的星空，低頭看向下方，可以看到天元大陸廣闊的疆域。

五人區域都能儘收眼底。

“轟！”

爆炸聲絡繹不絕地響起。

恐怖的威能猶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要不是山頂的法陣強度足夠厲害，整個平原怕不是都要被這戰鬥餘波給震碎了。

在激蕩的威勢之中，有四道身影正在交手。

其中兩人是新生羽化期，一人是破殼羽化期，還有一人是結繭羽化期。

那位結繭羽化期修為的是一位容貌較好的女子，身形曼妙，靈動非常，此刻正在戰鬥中移動身形，不斷地穿梭在虛空當中。

“星辰神體？”

顏赦看著遠處的女子，微微皺起了眉頭。

星辰神體，乃是萬星殿聖女的體質。

萬星殿是在天元大陸劇情後期中才會出現的勢力。

萬星殿聖女也是後期才會登場的角色，在她出世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破殼羽化期的境界。

如今提前了數十年的時間，沒想到已經有了結繭羽化期的修為。

同時顏赦想起來一部分劇情，萬星殿為了尋找極上真仙的傳承，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派人來極上仙山尋找機緣。

原書當中，萬星殿聖女碰到蕭凡，也不是因為在極上仙山遭遇了戰鬥，而是另外一段單獨的劇情。

不過後續萬星殿聖女跟蕭凡聊天中曾提到過，他們每次進入極上仙山都會遭遇襲擊。

其中出手次數最多的便是黃家，也因為這件事，萬星殿跟黃家的關係很是差勁，足以稱得上水火不容。

但現在黃家都已經滅亡了，按理說不應該再出現這段劇情了啊。

黃家總不能借屍還魂了吧，那也太離譜了。

“大雷聖宗？”

顏赦感知了一下雙方的神通手段，萬星殿的神通都是駕馭星辰之力，這個倒是比較好辨認，而另一方手段是以驅使雷霆為主，駕馭著雷霆之道。

在天元大陸當中，能如此精通雷霆大道的人，也就隻有大雷聖宗了。

看來劇情又被修正了，黃家雖然沒了，但是大雷聖宗頂替了他們的位置。

雙方的戰鬥很是激烈，看似勢均力敵，其實萬星殿已經處在了弱勢。

兩位新生羽化期的戰鬥還算你來我往，但萬星殿聖女的情況有些不容樂觀。

雖然萬星殿聖女身負星辰神體，但她的對手實力也不弱，另外再加上境界上的優勢，導致萬星殿聖女被壓製得隻能躲閃，沒有反攻之力。

“顏赦，我們要怎麼做？”

“要插手他們的戰鬥嗎？”

張凝煙看向顏赦，輕聲問道。

聞言。

顏赦沉吟了片刻，出聲說道：

“救人吧。”

“不然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萬星殿也算是個不錯的勢力，而且他們的底蘊也不差。

宗門內還有一位大成體質的存在坐鎮，已經要強出很多萬古宗門勢力了。

能與之交好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兩者的出現早就被雙方所察覺。

看到張凝煙像是要對他們出手，那位大雷聖宗的新生羽化期大喝一聲說道：

“吾等乃大雷聖宗之人，這兩個賊人襲擊我們，兩位不要自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