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上仙山。
這是坐落於北域的一座大山。
說是一座山，但其規模已經足以稱得上是一片山脈，整座山龐大無比，猶如支撐天地的支柱一般坐落在北域之中。
這大山至少占據了北域百分之一的疆域，可想而知它有多大。
稍小一些的山脈都無法與之相比，甚至於一些禁區的疆域都遠不如極上仙山。
極上仙山高聳直入天穹，望之沒有儘頭。
哪怕身處於浩瀚星空當中，都依然能看見極上仙山的身影。
這是天元大陸最為宏偉的大山，也是最帶有神秘色彩的大山。
因為這座山乃是極上真仙所留的產物。
極上真仙驚才絕豔，沒有人知曉他出身於何地。
隻知道極上真仙起初平平無奇，最後卻一躍成仙，照耀萬古。
有人傳聞極上真仙出自於北域，乃是北域的驕傲。
也有人反對，說是極上真仙出自於中州，亦或是西漠。
隻不過這些都隻是傳言，都是他們在往自己所在的地方貼金罷了。
至於他到底出自於何方，這恐怕隻有極上真仙自己知道了。
不過因為極上真仙在消失之前曾在北域留下了極上仙山，倒是讓很多人都認定極上真仙就是出自他們北域的大能。
若不是出自於北域，又怎麼可能特意在北域留下極上仙山呢？
這好像成了北域之人強有力的借口。
極上真仙的身份極為神秘，不止是出身無人所知，就連最終是否隕落也沒人能出得上來。
眾生隻是知道極上真仙在封印了域外天魔之後，又在世間遊曆了數千年，遺留下了極上仙山。
最後消失在天地之間，不知所蹤。
不同於其餘的真仙，極上真仙並沒有留下道統。
沒有所謂的萬古宗門勢力，沒有傳世的太上道器，也沒有任何血脈。
起初，一人匆匆而來，最後，同一人匆匆而去。
從始至終，都隻有他自身一人。
形單影隻，獨伴仙道。
雖然沒有留下道統，但是卻在極上仙山中留下足夠的遺澤。
在極上仙山這一座神山內，有著極上真仙昔日收集的各種道統傳承，儘皆留在了極上仙山之中。
這些道統傳承，有來自於各方普通勢力的，也有來自於萬古宗門勢力的，就連域外天魔的傳承也有不少。
毫無保留地儘數放在了山中，等待著後世有緣人來獲取。
孤身一人離開，沒任何留戀，就連道統也是如此，毫無掃蔽自珍之意。
不得不說，極上真仙真是一位極其浪漫之人。
這等人物，對得起‘極上’二字。
極致，上行。
除了這些傳承之外，極上仙山內還有極上真仙自身的傳承。
總共有三種，必須通過極上令牌才能開啟。
每個極上令牌獲得的傳承都截然不同，分彆代表了極上真仙的三種最強神通。
除此之外，這三份傳承當中都有極上真仙對於真仙境的感悟，還有對於謫塵仙境界的感悟。
謫塵仙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境界，高於真仙，但是又完全不同於仙上仙。
正常的境界晉升是從真仙境界感悟大道，最終掌控大道，踏入仙上仙境界，達到肉體不朽，壽元悠長的層次。
由於天元大陸大道殘缺，法則缺失，根本無法支撐生靈晉升仙上仙境界。
因為這個緣故，漫長歲月以來，無數氣吞山河，閃耀時代的天驕強者們最終都停留在了真仙境之中。
窮其一生，都無法邁過這一道天埑，最終黯然隕落。
也有人不甘心，自斬一刀低落境界，盼望著天地劇變，等到仙域開啟的那一日，迎來邁向更高層次的轉機。
而這些人被稱為太古至尊。
也有人一生好強，不願成為太古至尊，最終化道悍然赴死。
而極上真仙是一個例外，他開辟出了一條獨特的道路。
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那便是——謫塵仙！
遊曆凡塵，感悟世間百態。
最終在凡塵世俗當中證道成仙！
這是一個堪稱是奇跡的境界，是人為創造而出的仙之境界。
不同於仙上仙之境的積累成仙，謫塵仙完全就是另辟蹊徑，開創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體係。
謫塵仙的強大也是毋庸置疑的。
伴隨著強大而來的，自然也就是風險。
謫塵仙雖然比仙上仙要強上一些，但難度卻是比尋常仙上仙要難上不止數倍。
如果說仙上仙是按部就班的修煉，隻等積累足夠便能突破，那謫塵仙就完全是在鋼絲上跳舞。
以身入凡塵，曆經紅塵百世，忘記前世今生，感悟這世間種種的煙火氣息。
這需要漫長的時間，也需要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堅毅向道之心。
一旦有所動搖，便會徹底淪落凡塵，無法自拔。
最終自身大道崩殂，不得而終。
這等做法有點像顏赦的大夢三千神通，但這其中的凶險，比大夢三千還要多出萬倍。
這一條路從一開始就注定會走得無比的艱難，遍布坎坷。
如今也隻有青狐真仙一人踏入了和極上真仙一樣的道路。
在凡塵之中遊曆十萬年，她已經來到了最重要的關頭，隻要渡過這一世，青狐真仙即可證道成仙！
本來青狐真仙還需要再經曆一段漫長的時間才能走到現在這一步，不過因為天地魂玉的緣故，讓青狐真仙的神魂得到了極大的補充。
如今她已經達到了神魂交融的程度，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蛻變。
成為極上真仙之後第二位謫塵仙了。
總共三枚極上令牌，其中一枚被青狐真仙所得。
另外一個原本在林家，後來被顏赦拿到。
由於不知道極上真仙的傳承之地在何處，所以他們一直沒有使用，這才便宜了顏赦。
林家並非沒有在極上仙山測試過極上令牌，而且還不止一次，隻是從來都沒有產生過任何反應。
這也讓他們以為極上仙山並非是極上真仙的傳承所在地。
甚至於漫長歲月以來，無數得到過極上令牌的生靈，都曾在極上仙山測試過。
可惜，從來沒有產生過作用。
時間一久，這也讓所有人都以為，極上真仙的傳承並非在極上仙山，而是在彆的地方。
亦或是說根本沒有所謂的極上真仙傳承，這隻是有心之人編造出來的借口。
除了青狐真仙與顏赦手中的令牌，最後一枚令牌，顏赦也知道在哪裡。
在那處星空之中的勢力，萬星殿當中。
這個遊離於天元大陸之外的勢力，平日裡很少進入天元大陸內部，這也讓知曉他們的人少之又少。
也隻有每一次仙路開啟的時候，萬星殿的人才會現身。
而且他們的實力都非常強悍，各方勢力對他們也都很是忌憚。
除此之外，有關萬星殿的信息就沒有其他的了。
加上萬星殿的老巢也不在天元大陸，也沒有做過乾擾天元大陸運行之事。
久而久之，關注萬星殿的人也越來越少。
十萬年的跨度，足以讓很多事情埋入塵埃。
但是顏赦卻知曉，這個萬星殿很強，實力深不可測，在其萬星殿之中還坐鎮著一尊大成星辰神體，但因為信息極其隱蔽，無人得知。
在天元動亂的年代，萬星殿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從某種程度而言，萬星殿也算是一家正派的勢力。
雖然不常進入天元大陸，但是萬星殿對於天元大陸的了解可一點都不好。
因為紮根於天元大陸無數年，鼎鼎有名的萬機閣，就是萬星殿的下屬勢力。
慕容雲詩跟萬機閣殿主的關係還不錯，兩人乃是舊識。
因此萬星殿跟天道聖宗的關係也算得上是融洽。
……………………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了江湖，自然也不會缺少各式的城鎮設施。
作為天元大陸的第一神山，還是昔日極上真仙所遺留的寶地。
縱然經過了百萬年，但此處依舊熱鬨非凡，每天都有著無數修士從天元大陸各地前來極上仙山尋寶。
尋求強大的傳承，無上秘術，或是天材地寶。
或者是，尋找那虛無縹緲的極上真仙傳承。
雖然百萬年以來從未有人找到過，也被無數人確認了這裡不會有極上真仙的傳承。
但總有一些人不信邪，覺得極上真仙留下這第一神山，遺留這麼多機緣，不可能不將自身的傳承放置在極上仙山裡麵。
事實上。
他們猜得沒錯。
極上真仙的傳承確實就在極上仙山之中，隻不過要想開啟這份傳承，單憑極上令牌還是不夠的。
還需要具備一些特殊的手段。
極上城。
同樣是以極上真仙為名，這是坐落於極上仙山周圍的一座巨大城池，原本是歸黃家管轄。
隻不過黃家滅亡之後，歸屬權就瞬間易手，落到了北域唯一也是最後一個萬古宗門勢力，大雷聖宗的手中。
作為極上仙山附近最為繁華的城池。
極上城建設的恢宏大氣，占地廣闊，光是看著那巨大的城門就有種安全感。
像是一位守護神山的忠誠護衛，可靠且驍勇。
城內建築成群，一座座高聳的樓閣和房屋拔地而起，城內也是來來往往也是熱鬨非凡。
在這裡可以看到天元大陸的任何生靈。
人族，上古妖族，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萬族之人。
此處都能尋得到。
在擁擠的人群當中，有一男一女兩道身影正在緩步前行。
兩人麵貌普通，氣質也不出眾，隱匿於人群當中毫不起眼。
男子穿著一襲普通的青色長袍，麵容乾淨，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臉上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平和，讓人不自覺地心生好感。
女子穿著素色衣裙，一身白衣勝雪，行走起來衣炔飄飄，如仙子般靈動非常，隻是她眼神中始終帶著淡漠，再加上麵無表情，有些破壞了這份協調美感。
像是這女子沒有感情似的，略微有些空洞。
“你說有事情，就為了帶我來這裡？”
“難不成你要帶著我去極上仙山尋寶不成？”
張凝煙扭頭看向顏赦，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疑惑。
麵前這個拳打太古至尊，腳踢萬古宗門的男子，如今已經被譽為了天元大陸最強大的存在，受到無數人的尊敬和忌憚。
本來她正在感悟大道，顏赦突然跟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一起同行。
既然顏赦能親自來找她，本以為是什麼要緊事呢。
合著就是為了帶她出來遊山玩水？
這讓張凝煙有些不知說什麼好了。
從離開天道聖宗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了。
兩人什麼正事都沒乾，一路從中州遊山玩水來到這裡。
除了在路上雙修，哪裡做過一件正經事。
這就是所謂的很重要的事情？
雙修為什麼要跑出來呢，在九仙峰不是一樣的麼。
靈氣又不會多多少。
“難得清靜，遊山玩水難道不好嗎？”
顏赦輕輕一笑，拉起張凝煙的手說道：
“萬物皆是道，你每日沉浸於大道感悟當中是道，難道遊曆紅塵，感悟凡俗就不是道了？”
“凝煙，感悟天地大道固然重要，但是不代表著我們就要剝奪自身的人性。”
“天地之道是道，販夫走卒是道，人生百態自然也是道。”
“無非都是感悟大道的一種手段罷了，切不可拘泥於形式。”
“況且，你若是每日沉浸於天地萬道的感悟當中，遲早有一天，你自身也會融身與大道之中。”
“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哦～”
顏赦一開始的打算是直接去找極上真仙的傳承，打算通過利用混元鏡直接過去將極上真仙的傳承拿到手。
但後麵看到張凝煙每日沉浸於大道當中，情感逐漸變得越發空無。
這讓顏赦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
雖然沉浸於天地之道的感悟當中是件好事，每日可以提升自身對於大道的理解和修為。
但這樣做的後果，將會導致後續的情感會逐漸流失。
甚至於最終融入到天地萬道當中，變成毫無感情之人。
顏赦可不想看到張凝煙走向這樣的道路，到了那時，張凝煙是否還是張凝煙都不好說了。
想要變強，想要感悟道之精髓，未必就需要時時刻刻感悟天地大道，遊曆世間也能做到。
何況極上真仙也已經試驗過了，並非融入天地萬道就是唯一的出路。
“認真感悟天地之道不好嗎？”
張凝煙繡眉微微皺起，像是沒能理解顏赦所說之話，詢問道：
“我每日感悟天地之道，每日都能對於天地之道更進一步，我自身的實力也更強一些，修士修行不就是為了這些嗎？”
“若是沉淪在紅塵俗世當中，讓自身的修為不得寸進，這不是有違修士的初衷？”
何為修士？
修士二字，修在前，士在後，自然是以修行為第一要任。
她每日刻苦修行，感悟天地之道，讓自己變得更強，更接近大道本源。
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
“我不是說你錯了。”
顏赦搖了搖頭。
張凝煙看著顏赦，變得更加疑惑了。
既然沒有錯，為什麼還要阻攔她。
“但是，我也沒有錯。”
“應該說，我們兩個都沒有錯。”
顏赦笑了笑，說道：
“此事並不在於對錯，你追求更高的境界沒有任何過錯，都是修士本該做的事情，但是修行，有時也並非是單純的修行。”
“就像你變強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單純的隻為了‘變強’二字嗎？”
張凝煙古怪的看了顏赦一眼，不假思索地回道：
“自然。”
“修士不就是為了變強嗎，隻要變強了，才能更好地感悟大道，對大道理解得更深了，也能繼續變強，這般循環下去，才能了解天地之間的本質。”
顏赦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你說的沒錯。”
“但是凝煙，你所看待的本質，其實隻是表麵上的很小一部分。”
“所謂天地的本質，不應該隻是某種虛無縹緲的天地規則，這天之下，地之上，還有一物，那便是生存在此之間的生靈，無數種生靈彙聚在一起，又組成了一種全新的事物。”
“思想的碰撞，肉體的碰撞，有形的，無形的，這些都可以歸類於情感，而情感正是組成了這名為‘俗世’的世界，而這，也是一種天地的本質。”
顏赦話鋒一轉，緊接著問道：
“凝煙，我且來問你，隻是一心悟道的你，能否比得過極上真仙？”
顏赦並沒有打算扭轉張凝煙的觀念，而是先讓她對本質一詞有一個更深刻的理解，也有更多的選擇。
也是為了預防她日後彆為了變強，抹殺自身的情感，變成了空洞人偶。
“比不過。”
張凝煙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
她有自知之明，像極上真仙這樣驚才豔豔的存在，古往今來也就出了一位，她自是比不過的。
她沒有信心，也沒有那份魄力。
隨著境界越來越高，她也越清楚極上真仙的強大之處。
如果說誰能比肩甚至超越極上真仙，那也就隻有她眼前這個男人了。
這個創造奇跡的男人，說不定真有超越極上真仙的可能。
“那咱們不說極上真仙，畢竟太過遙遠，沒有參考性。”
“就說我，凝煙，你覺得你是否會是我的對手？”
“不談我如今境界高過你，如果你我二人處在同一個境界，你能否是我的對手？”
顏赦嗬嗬一笑，再次問道。
“不能。”
張凝煙很直白地承認了。
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她不會去考慮一些意外因素，也不會去想借口。
對於她而言，世界隻有兩種顏色，不是白就是黑。
沒有其餘的色彩。
顏赦其實是想告訴張凝煙，這世上並非隻有黑白，還有精致的灰，也有盛開的紅，通透的藍，五顏六色，精彩紛呈。
“既然你不如我，那就代表著你所行走的道路並非是絕對正確的。”
“我不是想否決你要走的道路。”
“而是想告訴你，天地萬道並非局限於虛無的大道法則，除此之外還有萬生靈構建而成的紅塵世間。”
“強如極上真仙都要走這一條道路，最終打破了萬古歲月的禁錮，突破自我，踏入了真仙之上的境界。”
“現在你是否還覺得，遊山玩水，曆經紅塵是無用的？”
顏赦笑著說道。
聞言。
張凝煙陷入了沉思，久久沒有回話。
像是在分析著顏赦話中的信息。
“極上真仙已經突破真仙了？”
張凝煙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仙上仙。
那是久遠的傳說，也是古老的神話。
漫長歲月以來，從未聽聞有人能證道仙上仙的境界。
哪怕是那些鎮壓一世的真仙們都做不到。
這像是一種詛咒，也像是一種枷鎖，讓無數人望而興歎，黯然神傷。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打破這等桎梏的存在，更彆說這人還是大名鼎鼎的極上真仙。
“沒錯。”
“這一方世界原本的道路已經被封鎖，真仙已是極限，但極上真仙另尋蹊徑，重新找到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謫塵仙！”
“在萬古俗世之中感悟人生，最終超脫自身。”
“紅塵，並非是毒藥。”
顏赦笑著解釋道：
“對於大部分的修士而言，由於各種先天條件，或是沒有天賦，或是沒有資源，亦或是沒有修為，導致前路無望，內心沮喪，懷疑自身，所以很容易沉淪於俗世之中不可自拔，導致自身的修為徹底荒廢，再無寸進，他們都將紅塵稱之為劇毒。”
“而這對於你我而言卻不一樣，我們並不缺少這些身外之物，所以紅塵的毒素不會影響到我們。”
“反而會是更上一層樓的靈丹妙藥。”
“萬物皆有兩麵性。”
“你一心沉迷於感悟天地萬道固然不錯，但是最終會被徹底磨滅情感，化為天地萬道的一部分。”
“換言之，過猶不及，就如同紅塵毒一樣，天地大道又何嘗不是一種劇毒。”
“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是你，卻已不是我心目中的你了。”
“我不想你磨滅情感，成為一個隻是名為張凝煙的生靈。”
“我想要的，是有血有肉的張凝煙，是有溫度的張凝煙。”
“這就是我最想說的，也是我的肺腑之言。”
“但究竟怎麼選，還要看你自己，如果你依舊選擇感悟天地大道，那我也不會阻攔。”
“因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也是你自己的路，我尊重你的選擇。”
顏赦認真的看著張凝煙，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聞言。
張凝煙沉默了許久，陷入了思索當中。
最終，她緩緩抬起頭來看向顏赦，輕聲說道：
“吾離天地甚遠，此方人間適我。”
隨即，顏赦在張凝煙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