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燼天的前後態度變化太大，趴在地上的華雲飛抬頭看著他，眼神深沉，不明白此人想乾什麼。
“不起來是需要我扶你起來？”蕩燼天看著華雲飛，麵色平淡，從他眼瞳中讀不出任何情緒。
華雲飛起身，修複肉體，擦去嘴角的鮮血，但他沒過去，隻是遠遠看著蕩燼天，“前輩有什麼事直接問吧。”
“你不過來，是怕了？”蕩燼天眼裡閃過玩味之色，“你認為這個距離算距離嗎？殺你也隻需一個眼神。”
華雲飛沉默，蕩燼天說的倒也沒不錯，雖然他離蕩燼天很遠，但這個距離等，對方依舊抬手就可拍死他。
想了想，華雲飛還是走到蕩燼天三米外盤坐下來，看著對方，“前輩有何事要問我？”
“還算有點膽色。”蕩燼天輕輕頷首，他瞥了眼虛空某處，“剛剛你若不來，我就準備問問其他人了。”
那處虛空為之一靜。
“你們認為行蹤能瞞過我嗎？當做沒看到，隻是不想點破，給你們留點顏麵。”蕩燼天說道。
虛空深處的老祖們微微拱手，然後默默退走。
蕩燼天給他們都留了顏麵，那他們自當給臉要臉，把空間騰出來給兩人。
華雲飛心中沉重，這蕩燼天的實力還真了不得，好似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可他擁有這麼強的實力，也並未受任何傷勢，那為何要藏在縹緲界呢？
“是不是好奇以我的實力為何從不現世，而是躲在縹緲界養老？”蕩燼天看穿華雲飛心思，問道。
華雲飛如實點頭。
“這還不都是因為你們！”蕩燼天雙眸變得很冷，極為不滿。
“祖師爺封印了你？”華雲飛理所當然的這麼想道。
“哈哈哈……”聽到華雲飛的話，蕩燼天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前輩笑什麼？”華雲飛蹙眉。
“我在笑你的無知和自負，真以為你背後的人無敵了嗎？我可是在全盛時期，誰能封印我？”
蕩燼天看著華雲飛，雙眸如炬，含著滔天自信。
他是誰？蕩燼天，不管是天賦還是實力都不輸任何人，這天底下誰能在他全盛時期封印他？根本不可能！
哪怕多人聯手，也不可能阻攔他，他若執意要逃，誰也攔不住！
華雲飛沉默，蕩燼天說的倒也沒問題，他在巔峰時期，並未受創，誰能封印他呢？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可能的想法，看向蕩燼天，試探性問道：“前輩是自封？”
蕩燼天哼了聲，“倒也不算太笨，智商還有救。”
真是自封！
華雲飛一驚，雙眸微眯，蕩燼天為何要自封在縹緲界呢？
既然說自封，為何還說都是因為靠山宗？
此刻，華雲飛內心出現一個連他都無比震驚和難以想象的原因。
“不是因為你們，我怎可能自封於這小小的縹緲界？”
“我可是天，這個天地間最強的人，若是我想，可以殺死任何人，但卻因為你們自封在這裡無數歲月。”
蕩燼天越說越不滿，華雲飛自他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怨氣。
華雲飛沒說話，隻是靜靜傾聽。
好一會兒，蕩燼天的心情才平複，道：“或許你也該喊我一聲祖師爺。”
華雲飛怔住。
叫蕩燼天祖師爺？
蕩燼天微微抬頭看向遠方，眼裡閃過回憶之色，或許是想到了美好的事，嘴角都在緩緩上揚。
他道：“你宗許多老祖，甚至你口中的那些祖師爺，許多都是我教出來的，他們看到我，都會尊一聲老師。”
華雲飛愣住，神色震驚，沒想到蕩燼天與靠山宗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
許多祖師爺都是蕩燼天教出來的，那他喊一聲祖師爺確實沒什麼不可。
不過他沒有直接開口。
畢竟這隻是蕩燼天的一麵之詞，他不能保證對方說的是不是真話。
有可能，蕩燼天也與之前的須彌天一樣，是偽善，是假好人，目的就是為了放鬆他的警惕。
“你這混小子，竟懷疑我的話？”蕩燼天直接讀出了華雲飛的內心，沒好氣的盯著他，不滿道。
“並非我想，實在是不能放鬆警惕之心，哪怕隻是可能，我也必須慎重。”華雲飛抱拳道，不卑不亢。
“狗屁的警惕之心，就是多疑，不願相信他人，和你那些祖師一個樣。”
蕩燼天冷哼一聲：“我都能發現跟著你的那些祖師，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騙你有什麼好處？”
華雲飛沉思，仔細思索蕩燼天的話，對方說的倒也沒錯。
以對方的實力，確實沒必要騙他。
畢竟他和須彌天不一樣，須彌天失憶且殘廢，但他卻在巔峰。
一個巔峰強者，有必要騙他一個孩子？
“你宗有個姓蔣的小子吧？”蕩燼天平靜問道。
“姓蔣的小子？”
華雲飛想了想，蕩燼天指的是蔣爺？
“那小子曾經拜師於我，但他太笨了，天賦也不夠出眾，最後被我掃地出門，讓他滾回你宗。”蕩燼天道。
“蔣爺太笨了？天賦不夠出眾？”華雲飛忍不住挑眉，他聽到了什麼？
能一邊研究無限製地域定裝炮還能一邊煉製仙帝丹的蔣爺，有蕩燼天說的這麼不堪嗎？
“不信？”
蕩燼天看華雲飛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隨即他打了個響指。
兩人中間出現一幅畫麵。
畫麵中，一個年輕的少年郎正在一座古老的神殿前哭泣，他跪在那不斷磕頭，懇求自己的老師不要趕他走。
“你天資平庸，收你為徒，不過是看在那位的麵子上，如今，你我雙方情勢已凶險至此，你也該滾了。”
古老的神殿傳出無情之音。
正是蕩燼天在說話！
而那少年郎就是年輕時候的蔣爺。
最終，年輕的蔣爺被逐出蕩燼天這一派，被無情的拋棄。
畫麵消失，蕩燼天看著華雲飛，“還是說，你想說這段記憶也是假的？”
華雲飛搖頭，“前輩，我發現，你是個好人。”
“我是個好人？”
蕩燼天皺眉。
記憶中，有個人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不過那次因為這句話，兩人險些大打出手，他蕩燼天怎可被稱為好人？他可是天！這天地間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