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主任,一事不煩二主,今天這事我乾脆幫到底了!”
“好……好好好!”
梁主任看李青河的眼神就跟看到救星似的。
旁邊的易忠海不淡定了!
李青河去談?他可是知道李青河表麵上風淡雲輕的,但是內裡對賈家估計早就恨之入骨了。
這要是跑過去一挑唆,一挑撥,惹得賈張氏不管不顧,再把自己給搭進去可就不妙了。
“梁主任,我好歹是院裡的一……聯絡組長,這事要不還是我去吧!”
梁主任白眼一翻,“你去?你去準備怎麼談?讓他們家出多少賠償?剛才我們在這裡焦頭爛額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話?”
這……
易忠海避重就輕,趕著重要的問題問道:“主任您看讓賈家賠多少合適?”
梁主任還在思考中,李青河搶先開口。
“要麼500吧,畢竟他兒子賈東旭剛才還想毆打傅老,就是被我給阻止了,現在這件事情既然不想鬨大,那花點錢買個教訓正合適!您說呢?”
梁主任聞言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
這件事確實不宜擴大,賠錢了事正好,賈家的情況她也了解,母子倆都進去,估計就要魚死網破了!
五百,你搶啊?易忠海倒是不淡定了,憤怒的眼神盯著李青河。
老傅也是驚呆了,李青河這小夥子是真狠啊,我兩間房都沒賣到五百呢!
對於易忠海的眼神,李青河無所謂,就像是在廠裡時候一樣,到了一定程度一定的層次就一定要露出自己的獠牙。
扮豬吃虎時間長了大家就都拿你當豬了。
剛進城那會沒辦法,萬事以忍為先。
都這會兒了,遇到這麼好的機會,收拾一個區區賈家,哪裡需要他低調裝死的?
當麵鑼對麵鼓,咱們硬扛就完了。
就好像在廠裡田立輝非要舞到他麵前,自己給他來一下狠的是一樣的道理。
就那一頓打,將來三五年廠裡都沒人敢在他麵前炸刺……
易忠海那邊眼看著梁主任沉默不語,顯然是默認了李清河的提議,想說點什麼,卻隻能閉嘴,現在他隻想把自己先摘出去!
一路向中院走去,一邊在心裡思索在如何說服賈張氏接受這既定的命運。
今天賈張氏辱罵老傅他兒子這事算不算大事?其實隻能算是屁事!
要不是錢傑本人就是部隊轉業的治安員,也不會對這事這麼重視。
一點政治覺悟都沒有,難怪隻能當一個巡邏警!
就算梁主任他們來了,今天這事也有機會能捂住蓋子的,因為對於梁主任和街道辦來說,動什麼都不能動帽子。
這事鬨到上麵那就是大事,畢竟現在上麵的領導們都是戎馬一生,武將下馬治天下。
但是李青河這小子出來橫插一腳就太膈應人了。
他不知道梁主任需要一個台階麼?既整治了賈張氏,安撫了老傅,又能把罪名限定在一個小範圍裡?
他知道梁主任一定不會同意這個罪名,所以他需要等,等老傅再妥協一點……
李青河這邊看著易忠海的背影,有點想笑,今天這血還不一定誰出呢!
易忠海必須得先安撫好賈家,讓賈張氏安心去勞改。
又要對老傅,對梁主任有個交代……
這種事也是機緣巧合遇到了,既然遇到了,肯定要推波助瀾一把。
這事嚴格說起來不是個事,《戰狼2》裡被強拆的那個烈屬家庭,據說也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
隻能說,賈張氏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就彆怪上位者殺雞儆猴了!
所以今天,活該她賈張氏倒血黴了。
易忠海腳步沉重的敲開了老賈家的房門。
賈張氏坐在床沿上,神色陰晴不定。
現在的她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想想自己,撒潑打滾這麼多年,早就深入骨髓了。
今天遇到這事,因為早就跟易忠海協商好了,想都沒想就鬨上門了!
可是以前比這更過分的事情都乾過,怎麼今天這麼心慌呢?
等看到易忠海進門的那一刻,賈張氏的心裡咯噔一下,恐慌爬上了她的心頭!
兩人一陣沉默,易忠海先開口了。
“詛咒戰士,欺壓軍屬……他們說要吃花生米!”
賈張氏身子一軟,從床沿上滑坐到地上,神情呆滯,兩眼發直!
“重了……”
易忠海沒說話,報喪也得講一個策略問題。
“老易,你給我求求情,你去幫我求求情,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話趕話說到那裡了!我去道歉,我去給老傅磕頭……”
賈張氏越說越激動,掙紮著就要起身。
賈東旭聽了這話也是渾身發抖。
建國已經好幾年了,凡是家裡有人犯事被斃了的,幾乎是全家都不落好。
當然坐牢也強不到哪裡去,但是總比出一個死刑犯要好!幸福麼,都是比出來的!
秦淮茹聽到後,平時流淚就跟不要錢似的眼睛,這次卻沒落淚水。
趕緊三兩步走過來,先是扶起賈張氏,然後神情懇切的跟易忠海協商。
“一大爺,您看,能不能您這邊出麵幫我們說說情,我們家說錯話了,我們認賠,隻是這吃花生米實在太重了,我婆婆她也沒讀過書,也不知道這事這麼嚴重!棒梗和小當還小,能不能讓傅大爺看在十多年鄰居的份上饒過我婆婆這一次?”
聽到了媳婦的說法,賈東旭如夢初醒。
“對對對,師傅,您可得幫幫我娘啊!”
賈張氏一看好像還有希望,趕緊強撐著站起身。
“老易,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的,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賈張氏雙眼死死的盯著易忠海。
“我去試試!”
易忠海腳步匆匆的從賈家出來,賈家幾口人被梁主任安排人看管在家裡出不來。
隻能從窗戶看著易忠海消失在了穿堂門的拐角。
這下,整個賈家如喪考妣。
不過,在他們看來,距離喪考妣也不遠了。
院裡看熱鬨的人雖然不能近距離現場吃瓜,可也都時刻關注這邊的情況。
尤其是住在東傳堂屋的顧向前,透過窗戶就能看這外麵的動靜,屬於一線吃瓜聖地。
許大茂現在就在他家跟他一起關注著外麵的狀況。
“一天到晚在院裡裝大尾巴狼,這下踢到鐵板了吧?”
許大茂對易忠海的惡意都不用分辯,絕對滿滿當當的。
他轉正被卡住那事都不用猜都知道是易忠海他們這群人乾的……
可惜了,今天他都沒發揮,易忠海集團就自己倒下了。
解氣,但是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