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有!
多著呢!
雖然並沒有查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但是項望先是紀青殺的,這已經成為了事實。
因為整個京中,除了紀青有這個實力,彆的人要麼有不在場證明。
要麼沒有這個實力。
隻有紀青。
“我兒屍體之上的傷痕,與紀青的招式一模一樣。”
項東來抬起頭,他跪的筆直:
“而且,皇城司南提都院,還有足足三十二種證據,能證明紀青就是凶手!”
……
整個朝堂都陷入沉默。
三十二種?
得,知道了。
項望先就是算紀青殺的,那這其中也一定有針對紀青的陰謀。
“哦?”
建宏帝麵色依舊淡然:“如今皇城司南提都院,乃歸曾安民所管。”
“這個案子,是他查的?”
“回稟陛下,正是。”
這個時候,一個曾黨的官員站了出來。
刑部侍郎王禮。
他是老爹特意安排的。
“項東來一案,本是三司共查,但刑部與大理寺最近在忙西流災民的事情。”
“所以此事便落在了皇城司中。”
“此案乃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與南提都曾安民二人共查。”
“宣他二人上殿!”
建宏帝抬了抬下巴,麵色之中透著一抹陰沉。
“是!”
“宣,白子青,曾安民上殿問話!!”
…………
曾安民與白子青二人卸下兵器甲胄,麵色肅穆的朝著大殿之上而行。
白子青哪也不敢看。
隻是目不斜視的走在前麵。
而曾安民則是偷偷用餘光朝著四周而觀。
這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上金鑾殿。
與想象之中的大差不差。
金碧輝煌,威嚴大氣。
左側站著兩名官員,並列第一。
高一點的那個天天見,就是自己老爹。
低一點那個……應該就是當今首輔李禎。
這老頭還衝著自己笑……
曾安民看到李禎臉上那友好的笑意,也對他眨了眨眼。
雖然是第一次正式的在這金鑾殿上見麵,但曾安民覺得自己還是對所有人都客氣一些好的沒。
至於彆的官員……
也都眼熟,但說不上認識。
畢竟當初老爹的“葬禮”之中,朝堂大半的官員都來了,所以他算得上眼熟。
“臣曾安民,白子青,見過陛下!”
曾安民:“皇上吉祥!”
……
“起身吧。”
建宏帝一身龍袍,麵無表情,身上透著一股壓迫人心的氣勢。
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讓人心中下意識想產生臣服的錯覺。
不對勁……
曾安民看了一眼建宏帝。
雖然是第一次來大殿之上。
但他卻不是第一次見建宏帝,平時見到他,他也是穿著這種龍袍,自己心中並沒有產生想要臣服的錯覺。
怎麼在這大殿之上不一樣了?
金鑾殿中有古怪!
曾安民下意識的就用餘光在四周瞧了瞧。
他感覺這大殿的建造肯定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他當初在南江就沒有過這種感覺。
同樣都是大殿。
怎麼?
你大聖朝,就比人大江朝更特殊點?
當然,這個想法也隻是在曾安民的心中眨眼掠過並沒有想那麼多。
整個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轉著。
有好奇,有睥睨,有淡然,當然更多的還是友好。
如今在大殿之中,曾仕林的曾黨已經算得上新起之秀,縱然比起李黨差了些質量,但在人數之上,差的並不多。
“項東來一案,你二人是誰主導負責?”
建宏帝抬了抬眸子,朝著二人看了過來。
“稟陛下,是臣。”
白子青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往日裡的臭美與平淡,全都是恭敬。
他行禮行的極為端正。
一如當初在兩江郡第一次見他時,他對建宏帝的模樣。
“將此案的前因後果,一點點的與朕都來。”
“是!”
白子青謹記著曾安民的叮囑。
在大殿之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心中都有個度。
“首先是臣開始著手調查此案……”
“後來……臣的嫌疑最大……”
“南提都院開始介入……”
“曾安民開始調查,直至查案結束,僅用了三天的時間。”
……
“哦?”
他此言落下之後。
整個大殿都是一靜。
三天?
三天時間把此案調查清楚了?
“荒唐!”
建宏帝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冷冷的看著白子青:
“皇城司,大理寺刑部三司共同調查此案,用了一個月都沒有什麼進展。”
“曾安民用三天就查出來結果了?!”
他的目光幽幽的朝著曾安民看了過來。
感受著目光之中的壓迫。
曾安民心中一凜。
他寵辱不驚,穩重的對建宏帝行禮:
“陛下,白提都所言不虛。”
……
整個大殿又是一靜。
隨後才開始產生變化。
首先是眼神。
那些本來就不怎麼友好的眼神變的有些嘲諷。
那些本來友好的眼神,也開始陷入懷疑。
“不是……陛下明顯就是在試探……你還不收著點說?”
“這不淨扯淡嗎?”
……
“哦?”
建宏帝的麵色緩緩變冷。
他看向曾安民,身上的壓迫感全都朝著曾安民湧去!
“三天時間,便查了三司一個月都查不了的案子。”
“曾安民,你的查案過程,細細與朕說來。”
建宏帝的聲音愈發的冷淡。
這不怪他這個反應。
三天時間……
說真的,除了誣陷,根本就不可能查的出來。
曾安民則是坦然抬頭,朝著建宏帝看去:
“陛下,這是紀青親口與臣說的。”
“嗯?!”
建宏帝的眸子愈發冷淡:
“他,親口對你說的?!”
曾安民麵色沒有絲毫變化:
“對,而且……”
“紀青……”
他指了指地上七零八落的屍體。
“就是臣殺的。”
……
……
……
整個大殿,再也沒有一絲聲音響起。
所有人全都在這一刻僵住。
“唰!!”
幾乎是同一時間。
整個大殿,一二百位朝中大臣,全都齊唰唰的朝著曾安民看了過來。
他們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有人瞪大眼睛,有人瞳孔巨震。
有人呆呆的發愣,有人不可置信。
整個大殿,全都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紀青,是你殺的?!”
建宏帝最先回過神來,他盯著曾安民一字一句的問。
是我殺的,但我肯定不能跟你講我殺他的真實經過。
得渲染一下。
曾安民緩緩朝著建宏帝行禮:
“陛下容稟。”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