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之餘,一眾老祖便圍在沈桑若的身邊,詢問她修真界的一些事宜。
對於這位資質、心性極佳的小輩,這群惜才的老東西自然是極為喜愛的。
要知道,過渡界可有千餘年沒有出現過新人了。
整日看著那些熟悉的老臉,他們都要看吐了,可不得來多看看新來的女娃洗洗眼。
對他們這些活了幾千年的老東西來說,還沒到三十的沈桑若自然算得上是小娃娃。
當然,這些人裡禦獸宗的人除外,被沈桑若下了麵子後,禦獸宗老祖便直接帶著人回了他們的洞府裡。
“桑若小道友如今是何修為啊?”向來嚴肅的飛雲宗老祖都換上一副笑嗬嗬的模樣,瞧著麵容慈祥了不少。
其他老祖見他這樣,就跟活見鬼了似的,這還是那個李厲輝嗎?怕不是被什麼邪祟奪舍了吧?
稱呼也從沈小道友變成了更加親昵的桑若小道友。
不知為何,他就是對這丫頭一見如故,覺得對方的性格格外合他的胃口。
心中不知道第多少次感歎,若她是飛雲宗的人便好了。
看到飛雲宗老祖眼中的渴望,蛇女幾隻再次默默搖頭。
期盼越大,之後知道真相就會對那群“不肖子孫”有多憤怒。
“晚輩如今是化神初期的修為。”沈桑若如實回答道。
她與飛雲宗是有恨,但對於飛雲宗老祖,他們並沒有什麼過節,自然也不至於因為飛雲宗的事遷怒過渡界中的飛雲宗人。
“化神初期?!”飛雲宗老祖暗自咂舌,“如此恐怖的速度,隻怕是在所有人都不及你。”
這般年輕的化神修士,說出去都未必有人敢相信。
“前輩謬讚。”
“是啊,我當年還未升入過渡界的時候,飛雲宗內也有一天資卓越的少年,名為淩霄,他資質是極佳千年難得一遇,卻也比不過桑若小道友。”說話的人正是如今飛雲宗的上一任宗主,名為符誠。
也是飛雲宗乃至修真界最後一個突破煉虛期的修士。
他在還任宗主時,尚且隻有十幾歲的淩霄真人便已展露出絕佳的天賦。
“當時還有不少人斷言,淩霄會是修真界中下一個突破煉虛期之人,卻不想千年過去,依舊沒有響動。”符誠歎了口氣。
“幾年前過渡界中已然出現了新人升入過渡界的預兆,不知為何,後麵那預兆又離奇消失了。”
這在過渡界都快成一個未解之謎了。
他們當然想不到,半隻腳都已經邁入過渡界的淩霄真人,會因對一邪祟深信不已,而被那邪祟背刺,連修為也被奪走了一部分。
“不知桑若小道友可認識淩霄,他如今是何情況,為何遲遲沒能升入過渡界?飛雲宗又是何等模樣,勞煩桑若小道友告知一番。”
飛雲宗老祖宗對此也頗感興趣,飛雲宗是他一手創辦的宗門,他當然也在意飛雲宗的發展。
認不認識淩霄真人?
沈桑若挑了挑眉,她與淩霄真人豈止是認識,簡直是“熟的不得了”,畢竟是她曾經的師尊呢。
可看著眼前目光灼灼的飛雲宗眾老祖,她覺得淩霄真人與沈道塵那些人當真是對不起飛雲宗。
也有些心疼這些老祖遇到了這樣的拉胯的後輩。
出於好心,她在同他們講述飛雲宗的情況前,提醒了他們一句,“諸位前輩要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她這句話,飛雲宗老祖和一眾飛雲宗人心裡隻有一句:布豪!
“你說。”飛雲宗老祖正了正神色,他倒是要看看,那些後輩們能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跡來。
“十幾年前,飛雲宗主沈道塵發現自己抱錯了女兒,他的親生女兒找到飛雲宗來認親,從此他對這個親生女兒極儘寵愛,第一修士淩霄真人也將那女子收為親傳弟子。”
“卻不想,那女子竟是邪祟,身上帶有係統,那係統又與邪修有關聯,目的便是為了博得他們好感,奪取他們的力量。”
聽到這裡,飛雲宗眾人的神情已經變得凝重起來,大致猜到接下來的事。
“世人早已發現那女子的端倪,可沈道塵和淩霄真人依舊對她深信不疑,不惜以自身擔保。”
“後來那女子終於暴露,卻借助係統將突破煉虛的淩霄真人的修為竊取,修為跌落至化神,這也是前輩們之前看到了預兆,但遲遲沒有人升入過渡界的原因。”
“而且她還提前在飛雲宗內布下殺陣,讓飛雲宗損失了近一半的弟子,元氣大傷。”
飛雲宗眾老祖宗的手掌緊緊攥起來,麵上在極力忍耐心中的怒火。
硬了!拳頭硬了!
“後麵在破解邪修陰謀的過程中,沈道塵與淩霄真人不帶領飛雲宗做為此事做出貢獻,反而頻頻去糾纏與他們斷絕關係的那位假女兒。”
“數月前那次邪物事變,更是讓飛雲宗元氣耗儘,淩霄真人也在那事變中墮魔,妄圖逆轉時空,爆體而亡。”
“飛雲宗想要再恢複元氣怕是難了。”
她語氣平靜無比,在其他人聽來,就好似在說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一般,隻是一個看客。
並沒有想到她便是那個假女兒。
“好好好!”飛雲宗老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個個咬牙切齒。
因沈桑若而放緩的臉色重新變得嚴厲無比,滿麵的凶光。
他覺得自己做足了準備,但顯然還是做少了。
“飛雲宗的後輩竟然能夠愚蠢到將邪祟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奇蠢無比!奇蠢無比!”
沈桑若隻是說了個大概,他們卻能夠想到沈道塵和淩霄真人到底被那邪祟迷惑到了何等程度。
“堂堂飛雲宗主和第一修士,連邪祟都分辨不清,他們是如何坐上這個位置的?”
想到自己創辦的飛雲宗葬送在拎不清的後輩手裡,飛雲宗老祖隻覺得心中火大。
恨不得衝到沈道塵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聞言,將宗主之位傳給沈道塵,誇讚淩霄真人有天資的符誠額頭上冷汗直冒。
感受到前輩們的怒火,他覺得他好像有一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