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拉古~!”
“阿巴拉古~!”
嘴裡哼唱著魔性的歌曲,何雨柱單手插著褲兜,一步三晃的從巷子外走了回來,手中的網兜前後搖晃。
哪怕四十一歲了,身上那種吊兒郎當的氣質,絲毫沒有褪去,隻是眼角的皺紋多了一些。
嘴裡哼唱的歌曲,來自印度電影《流浪者》裡麵的曲子,名曰《拉茲之歌》。
這首來自國外的洗腦的神曲,伴隨著相關電影,在七十年代引起了哄動,在街頭廣為流傳。
從電影名字,就能看得出來,這是關於街頭流浪人群,用於自嘲的,當然國情不同,在這裡,不叫流浪,而是,盲流。
“柱子~!”
剛在供銷社的牆角拐了個彎,冷不丁突然竄來了一位,把大柱子嚇的是手舞足蹈,往後倒退兩步,手裡的網兜立刻轉悠起來,下一秒就準備當流星錘砸過去。
“是你——許,傻茂~!”
等看清了來人,何雨柱緊張的神情頓時放鬆了下來,看著穿的人模狗樣的許大茂,嘖嘖嘴巴,搖了搖頭。
“我回來了,柱子,我刑滿釋放了~!”
“我知道啊,院裡人已經跟我說了,回來就回來唄,怎麼著,心理不服,還想練練?”
說著,何雨柱把袖子往上卷了卷,挺長時間沒揍過許大茂了,說實話,驟然碰見,柱子還真有點手癢。
看著躍躍欲試的何雨柱,又開始了,許大茂眼睛一眯,屈著身子,立馬服了軟,雙手壓了壓,看起來十分的卑微。
“不是,柱子,咱倆都這個年紀了,還打什麼,這麼多年過來了,我在裡頭也悔悟了,都是街坊四鄰,咱倆一塊長大,就算當不了鐵瓷,也犯不著見麵就齜牙,你說是不是這道理~!”
難得聽到許大茂嘴裡,能說這樣識大體的話,算了,今天就不揍了,大柱子擰了擰脖子,高手寂寞啊~!
“早這樣不就完了麼,非得進去後,接受了專政機關的鐵拳改造,才知道悔改,要說,你也是該~!”
網兜往身後一背,在其他人麵前,他何雨柱不敢拿大,但在低頭服軟的許大茂麵前反倒是可以,兩個人哪怕十多年沒見。
湊到一塊,也絲毫不陌生,簡直就是上輩子冤家路窄,這輩子成了反目的仇人,還是忒了解對方的那種。
“對,我該,我欠,你怎麼說都對,我後悔不都晚了麼~?”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要那麼多錢乾什麼,你說說,你看,現在還不如我~!”
不知道許大茂在這裡堵自己,想乾什麼,何雨柱拿捏著腔調,顯擺著自己現在,日子過得多瀟灑。
對比院裡其他人家,差不多也就在許大茂這倒黴催的身上,才能找回存在感了。
“得嘞,你就非得捅我心窩子,讓我難受是吧?
哎呦,柱子,我被婁家給害慘了呐!
他們跑了,結果拿我充數。
你說,廠裡宣傳科那時候,下鄉放電影,哪個放映員不往回拿點。
再說,你是當廚子的,你們後廚還往回捎點剩飯剩菜呢是不?”
許大茂一臉的煩悶,這些東西,他沒法跟彆人說,心頭的苦悶,隻有這個當初差點把自己打死了的,才能知道他到底有多冤。
“我現在,有家不能回,爸媽給我拿了套舊衣服,現在也不認我,我一沒工作,二沒房子,我都不知道去哪好了~!”
捏起衣袖,擦了擦眼角,許大茂是真找不到可以求的人了,也就隻有傻柱,這個刀子嘴豆腐心還沒結婚成家的,好忽悠了。
“打住~!”
“打住~!”
“哦~~,許大茂,你可彆在我麵前,說這些。
我就是一個飯店的小廚子,頂多會燒幾個菜,我可破不了案,沒那麼大能耐。
我也不知道你家平白怎麼多了大黃魚,我幫不上什麼忙,你這案子,是定死的,翻不了~!”
何雨柱連連擺手,他還以為,許大茂是想給自己平反呢,真有那個能耐,他還當什麼廚子。
他唯二可以勉強說認識的,一個就是大領導,但南易換了自己後,就沒去過了,關係也早就淡了,剩下一個就是李峰,人不可能待見許大茂的。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柱子,我看你帶的菜,我這在菜市打的散簍子,咱哥倆擯棄前嫌,重歸於好,得喝一個。”
說著,許大茂轉身,就要跟何雨柱往院子裡帶,他這回來了,處於待業狀態,家裡那個妹妹也不待見他這個哥哥,心頭有點想法,但需要柱子的幫忙。
“不是,傻茂,咱倆隻是說,年齡不小了,過去的是是非非,我柱子放下了,不想掰扯了,但咱們倆的關係,還沒到,進我家喝酒的地步吧?”
何雨柱停下沒動,許大茂這上臉上的太快了,自來熟的速度,讓大柱子都有點承受不住,擔心被這貨給賣咯,還幫他數錢。
監獄,柱子也呆過,裡麵啥樣的,他也清楚,啥樣人都有,許大茂蹲了這麼多年,誰知道興趣愛好會不會變了,把自己灌醉,嘶~!
不能想,傻茂拳頭可不硬,挨打的時候慫的比誰都快,柱子不敢往深處想。
“行,我知道,以前做的事情,你還是很介懷,但是,柱子,有一件事情,你是對不起我的~!”
傻柱聽到此話,眼神更是躲躲閃閃,不敢看向目光炙熱的許大茂,此時頭皮發麻。
“咱倆那時候,我沒事給你下絆子,你沒事就揍我,咱倆反正,就這樣你來我往。
但,你下手黑不黑,自己知道,獄裡麵的老中醫,給我檢查的時候都說了,我不能要孩子,是外傷導致的。”
“柱子,我犯了罪,我坐牢,我活該~!
但我要不了孩子,這不是活該吧?
你那時候,要麼打我頭,差點讓我嗝屁了,要麼猴子偷我桃,我許大茂,哪怕再壞,也到不了讓你幫我絕後的地步吧?”
“我現在也不是想找你報複什麼的,我確實碰上了難處,想找你搭把手,幫幫忙而已~!”
許大茂往前欺近了一步,聲音異常的淒涼,仿佛是被何雨柱負心漢拋棄的樣子,導致他現在這個結果。
大柱子沉思了片刻,事情嘴巴上肯定是不能承認的,萬一許大茂無路可走,來找他訛詐的,承認不就是欠大發了。
但不承認,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至於是不是自個揍出來的問題,講實話,何雨柱心裡也沒譜,他是往那揍過,但他也不是大夫,判斷不了。
“你彆訛人嗷,你不能生跟我沒關係,但看你現在這樣子,我柱子呢,心善,見不得這些,你先跟我說說,什麼忙,我能幫就幫,幫不了你就彆提了~!”
“我這現在也沒單位願意要,我打算乾個體戶,去南邊跑一跑,你幫我搞封介紹信,借我點錢,我打聽過了,南邊新出來一個什麼錄像帶,我想親自去看一看,趟趟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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