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心瞳孔驟縮，手持木棍一揮，本能地揮出三道金色劍幕阻攔。
然而，那道裹挾著磅礴偉力氣息的劍芒在觸碰到劍幕的刹那，金色劍幕便如遇沸雪般消融，在無聲中被湮滅。
嗯！？
問劍心眉頭緊皺，要知道他本身可是寰宇級至強者，哪怕隨便揮出的三道劍幕也不是尋常劍芒所能抵擋的。
可他剛才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那道裹挾著不知名氣息的劍芒，竟將他隨手施展的三道劍幕如摧枯拉朽般擊潰。
更令他心驚的是，劍芒消融劍幕時，金色符文如同被某種力量強行分解，連一絲殘渣都未留下，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問劍心後背瞬間滲出冷汗，自他晉入寰宇級後，自己的攻擊還從未被如此輕易破解。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本命飛劍在劍匣中瘋狂震顫，劍意共鳴完全被顧夜明新創的劍勢壓製，這是連同境界強者都難以做到的事！
眼前這個顧夜明究竟是什麼人？難不成真的是某種活了漫長歲月的老妖怪偽裝而成！？
如果不是這一點的話，恐怕也沒有什麼其他東西來完美解釋吧！？
思緒隻是一瞬間便消弭於腦海中，漆黑劍芒勢如破竹，將三道金色劍幕瞬間瓦解後，便朝著他瞬閃而來！
問劍心瞳孔驟然一縮，雖然他對自己有著絕對自信，但麵對這般詭異至極的劍芒，他沒有選擇托大，準備喚出本命飛劍來抵擋住這一擊——
然而下一秒，漆黑劍芒卻憑空消散開來，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眼見這一幕，問劍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了下來，轉而將目光落在顧夜明的身上，他知道，是對方主動解除的。
“不好意思，前輩，方才領悟到新劍招，實在難以抑製心中激動，身體自行有所動作。
顧夜明將暴虐收回到係統背包中，周身流轉的黑紅氣流漸漸平息，唯有指尖還縈繞著幾縷漆黑劍勢。
他微微欠身，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歉意的笑，可眼底卻是止不住的激動：
“一時沒控製住新招式的威力，還望前輩莫怪。”
問劍心握著木棍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緊緊盯著顧夜明。
他能清晰感知到，方才那道劍芒消散前，方圓百裡內的天地法則竟詭異地扭曲成漩渦狀。
這確定是劃界級能掌控的力量？
就算是他當初還在劃界級的時候全力出手，也根本沒有一絲可能引動如此規模的天地異象。
“你當真隻是新晉劃界級？”
問劍心滿臉奇怪地看著顧夜明，眼眸中充斥著複雜之色。
且不談剛才那漆黑劍芒的詭異之處，光是對方能夠萬法歸一，單論這一點就超越了九成九的修仙者，哪怕是自己以及其他寰宇級的修仙者也隻能自歎不如。
如果對方真的不是什麼隱藏修為或者年齡的老怪物，那麼僅憑所謂“天賦異稟”也根本無法解釋！
太變態了.....實在是太變態了。
所有能夠形容天賦妖孽般的詞彙放在顧夜明身上，竟還是不合適。
饒是問劍心這種活了數萬年的寰宇級至強者，在此刻也感到極其地口乾舌燥。
輸的不冤.....李清明那小子輸的不冤呐！
在劍修當中，除去寰宇級至強者外，還有誰能贏過眼前的這個怪物！？
問劍心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翻湧的波瀾，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這等手段，莫說劃界級，便是放眼整個修仙界，也是絕無僅有。”
“老夫活了數萬年，自認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你這般....這般....”
他一時語塞，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顧夜明。
顧夜明直起身子，淡然笑道：
“前輩過譽了。”
“晚輩不過是機緣巧合，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劍道罷了。”
說著，他抬手輕輕一揮，一縷漆黑劍勢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弧線，瞬間將腳下的劍痕斬為齏粉，卻未發出半點聲響，仿佛這一切本就該如此自然。
問劍心的目光緊緊盯著那消失不見的劍痕，心中愈發震驚。
他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
“顧小友，老夫這裡有一個提議不知該講不該講。”
聞言，顧夜明微微拱手道：
“前輩但說無妨。”
問劍心深吸一口氣，眼眸中充斥著期待之色：
“你實話跟我說，你究竟是不是什麼隱藏了年齡修為的老怪物？”
？
顧夜明的頭頂仿佛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他淡笑一聲，搖頭否認。
得到回應後，問劍心重重點頭，他頓了頓，眼中的震撼尚未褪去，隨即接著說道：
“你的天賦，已然超脫了修仙界長久以來的認知。”
“老夫在天劍門執掌劍通閣數萬年，見過無數驚才絕豔之輩，可與你相比，他們皆如螢火比之皓月。”
他握緊手中木棍，杖頭在地麵重重一頓，激起一陣漣漪：
“如此奇才，若就此埋沒，實在太過可惜。”
“顧小友。”
問劍心的目光緊緊鎖住顧夜明，這才說出了他的真實目的：
“我天劍門創立至今，已過去相當漫長的歲月。”
“宗門資源無數，培養了大批弟子。”
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顧小友，我就敞開了講吧，若你能加入天劍門，以你的天賦，我絕對會傾儘整個天劍門資源來培養你。”
“不論是丹藥，修行資源，亦或者是後續收集到的其他劍法，通通都無條件給你！”
他越說越激動，眼眸中充斥著火熱之色：
“甚至，我還會親自全心全意指導你，讓你在短時間內迅速成長，並全力保護你的安危。”
“顧小友，你無需受天劍門的門規束縛，你自成一派的劍道，對天劍門來說也是一種全新的可能。”
“天劍門需要你這樣的奇才，而你也需要天劍門的資源和底蘊。”
“我問劍心在此鄭重邀請你，加入我們天劍門，你意下如何？”
聽到這些話，顧夜明隻是微微一笑，開口道：
“條件確實非常豐厚。”
“但是——”
忽然，他話鋒一轉：
“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