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明抬起暴虐，將劍刃抵在對方的脖子上，麵無表情地發問：
“問個事，除了那兩個已經死掉了的惡魔之外，你知不知道其他惡魔的存在？”
巨型惡魔單膝跪地，死死捂著斷臂，因疼痛而劇烈喘著粗氣。
它微微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則是顧夜明那一雙毫無波瀾的黑眸。
那一雙黑眸看得它心生寒意，它稍稍緩了緩，這才沉悶開口：
“進入隱秘空間後的位置完全是隨機的…在我進入不久後，就碰到了一群惡魔君王的混戰。”
“為了避免被迫進入混戰區域，所以我才到這邊來看看有什麼寶物。”
“後來發生的你也看到了，那兩隻惡魔被你殺死，我也受傷，寶物最後被你所得。”
顧夜明劍刃微微用力，鋒利劍尖劃破惡魔粗糙的皮膚，一絲黑色汙血緩緩滲出，
他冷聲道：“我沒興趣聽你的經曆，我隻問你，到底知不知道還有哪些惡魔在這隱秘空間裡，它們實力如何，又大概在什麼方位？”
巨型惡魔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怨憤，但在觸及顧夜明森冷的目光後，那絲怨憤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
它艱難地開口：“這隱秘空間很龐大，我也隻是剛剛進入，還未來得及窺探全貌。”
“不過在不久前的混戰中，我倒是認出了其中幾隻惡魔。”
顧夜明動作不變，靜靜等待下文。
巨型惡魔見對方沒有任何表示，也隻好強忍疼痛接著說道：
“那群惡魔君王中….有好幾個實力非常之強悍，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認自愧不如。”
說到這裡，它上下瞥了一眼顧夜明，悶聲道：“即便是你也不行。”
“我知道兩個惡魔，一個是戈隆克，一個是沃拉克。”
“它們兩個無一例外，全部出自一個原初惡魔的手下。”
原初惡魔？
聽到這幾句，顧夜明眉頭緊皺，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阿茲納爾的身影。
難道說….？
下一秒，果不其然，巨型惡魔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
“而那個原初惡魔的名字就叫做阿茲納爾，它是比所有惡魔君王都要更加強悍的存在。”
“就連戈隆克和沃拉克這兩個頂尖的惡魔君王都心甘情願地拜服在他的腳下。”
“不過聽一些消息來看….這兩個惡魔的到來似乎並不是因為阿茲納爾的指示，隻是單純地過來淘一淘寶貝而已。”
“儘管寰宇級惡魔所留下的隱秘空間固然尤為吸引人，但阿茲納爾不論是實力、地位都相當雄厚，聽聞它背後也有寰宇級惡魔的支撐，所以並未對這方麵有什麼想法。”
聽到對方的解釋，顧夜明佇立在原地，思緒浮動。
倒是沒有想到隱秘空間裡居然還有阿茲納爾的人。
反正遲早要與對方兵戎相見，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遲。
至於頂尖惡魔君王，那就是頂尖天災級至強者。
思緒在腦海中一閃即逝，顧夜明回過神來，本能地朝巨型惡魔看去。
巨型惡魔仍舊單膝跪在原地，死死捂住斷臂傷口，似乎已經認命了。
看到眼前這一幕，他眉頭上揚，有些意外地問道：
“你連一點逃跑的想法的都沒有？”
聞言，巨型惡魔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悅回應：
“要殺就殺，彆來羞辱我。”
“我如果是你的話，我也會做出殺死對方的這一決定。”
“在深淵當中，殺與被殺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我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之所以回答你的問題，隻是因為我跟戈隆克和沃拉克這兩個家夥有仇罷了。”
“你如果要去殺它們的話，那也算是幫我報仇了。”
聽到這些話，顧夜明眉頭上揚，倒也沒想到對方會有如此覺悟。
“沒想到你倒還有幾分骨氣，既然如此，我便給你個痛快。”
說罷，他手腕輕轉，劍刃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作勢便要割開惡魔的喉嚨。
就在劍刃即將觸碰到惡魔脖頸的那一刻，顧夜明卻突然停住了動作。
似乎是察覺到對方遲遲沒有動作，巨型惡魔緩緩睜開雙眼，疑惑問道：
“怎麼了？要殺就殺，趕緊的。”
“我改變主意了。”顧夜明收回暴虐，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
巨型惡魔本來已經做好了身死的準備，在聽到這句話後，其眼中滿是疑惑與警惕：“你想乾什麼？”
顧夜明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說你與戈隆克和沃拉克有仇，我正好也跟它們有些特殊原因上的過節。”
“誰也不知道隱秘空間之中究竟有什麼，不論是寶物還是危險，都算是未知數。”
“種種因素交雜之下，我還是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臣服，或者我如你所願，把你弄死在這。”
巨型惡魔先是一怔，隨即發出一陣沙啞的大笑：
“合作？你居然會和一個惡魔合作！？”
“你難道不知道….惡魔本身就是極為下三濫的種族，沒有之一麼！？”
“你就不怕我背後捅你一刀？”
顧夜明神色平靜，淡淡地說：“背叛？隻要力量足夠，誰也不會輕易選擇背叛。”
“我自信有能力讓你不敢生出異心，況且，你若與我合作，不僅有機會報戈隆克和沃拉克之仇，還能在這隱秘空間中獲取更多好處，何樂而不為？”
“好！”巨型惡魔顯然知道當前的形勢，既然有活命的機會，那自然最好不過，它痛快地答應了。
它隻是活得明白，即便赴死也無所謂，而不是真的想死。
“很好。”
顧夜明點點頭，從係統背包中掏出了好幾瓶生命恢複藥水，隨即拋給了對方。
類似的情景經曆得太多，麵對對方疑惑的眼神，他也懶得解釋些什麼，隻是說了一句喝下去就行。
巨型惡魔也知道對方不會害自己，畢竟對方要是想殺自己的話，何必等到現在。
哢嚓！
幾瓶生命恢複藥水被它一股腦地扔到嘴中，傳出陣陣嘎吱聲。
下一秒，在它驚異的目光中，全身上下的傷勢居然完好如初！
看著新長出的右臂，它嘴巴微張，不由得陷入了震驚當中。
好厲害的治療功效！
這個深淵人類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