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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舟破開雲海，向著南方疾馳。
九州浩瀚，玉虛仙門諸多分壇並非都與主宗山門以傳送陣直接勾連。
即便沿途不斷借用各處仙城的大型傳送陣，想要抵達遙遠的南黎州，也需耗費些時日。
舟內，控製中樞的星圖陣盤上光華流轉，王耀依照九州輿圖規劃的路線，設定好了大致的航行方向與沿途需要借用的傳送陣節點。
光點在星圖陣盤上連接成線，指向遙遠的南黎州。
設定完畢，他便將仙舟的掌控權交給了玉曉剛。
一旁的吳塵湊近幾分，端詳著星圖，隨後指著其中一段路徑道：“王師弟，這條路線，可以稍作調整。”
他指尖輕劃，在星圖上勾勒出另一條弧線：“這幾處仙城和坊市，傳送大陣每日開啟的次數有限，需要等候不少時間，耽擱行程。”
“繞行此地，雖然路途稍遠，但無需等待，能更快抵達。”
他指尖在星圖上劃出另一條路線。
王耀聞言，點了點頭：“吳師兄對南黎州似乎很熟悉？”
吳塵笑道：“不瞞師弟，我家便在南黎州。”
他簡略地向王耀說起自家情況，吳塵出身於一個修真家族，在南黎州算是個三流勢力，勉強夠得上七品的邊，族中修為最高的老祖是一位元嬰真君。
“我能拜入玉虛仙門，也是托了族中一位叔父的福。”
“他早年曾對仙門內一位執事有些微末恩情，這才得了引薦的機會。”
王耀聽了，心中也有感慨。
當年若非運氣好，在玄天魔宗遇了雲夢這個真傳，想要拜入玉虛仙門這等萬仙盟五絕，怕是毫無可能。
真是僥幸而已。
說話間，吳塵已是在控製中樞調整好了新的航線，也感受到了控製中樞中的那道若有若無的意念波動。
他起初還以為王耀所謂的劍靈，是那尋常的有靈性無意識情感的人造智能，這時感覺不對。
“咦？”
吳塵好奇道：“王師弟，你這劍靈……莫非是擁有意識的那種？”
王耀知道當今修真界幾乎沒有什麼有生命的器靈，微笑道：“也是僥幸所得，算是個老的。”
“那真是稀罕物，東西確實是老的！”
吳塵嘖嘖稱奇：“這種老東西好用嗎？”
王耀認真評價：“比一般的狗聰明，但是比不過邊牧。”
吳塵一愣：“什麼是邊牧？”
王耀解釋道：“一種聰明的狗。”
吳塵：“……”
他一臉詫異，心道這特麼不還是狗嗎？敢情這劍靈就是個傻嗶唄？
看來修真界當年廢除有意識的器靈，轉而研發更穩定可控的器物智能，的確是仙道技術的一大進步啊。
陰神戒中的玉曉剛聞言勃然大怒，傳音道：“你這豎子真是混賬，又拿老祖跟狗比？！”
王耀也傳音道：“哎，老玉啊，俗話說，狗是人最好的朋友，我這哪是罵你是狗，我這是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呢。”
玉曉剛聞言，怒容一滯，麵露欣慰。
原來是如此，是老祖錯怪王耀了。
可憐的玉曉剛，被王耀玩弄於股掌之中。
隨後，王耀轉頭問向吳塵：“吳師兄這一趟前往南黎州，可是有什麼要事？”
對方搖搖頭：“是家中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他解釋道，南黎州地處南疆與中州的交界地帶，這種邊緣區域，曆來是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彙聚之所。
除去那些本就窮山惡水、資源匱乏的偏僻小地方，以及域外蠻荒，便數這種幾州接壤的地帶，魔修和魔道宗門最為活躍。
“想必師弟也知曉，近來天地間的乾坤法則多有動蕩，大小秘境紛紛現世。”
“大至洞天福地這等能夠承載一方宗門傳承的大型秘境，小至一些古修洞府、陣法遺跡、道觀廢墟之類的小型傳承，都紛紛開始顯露於世。”
“我家勢力範圍附近，最近便出現了一處魔道傳承，雖然規模不大，但也引得不少散修和聞風而來的魔道修士蠢蠢欲動，很是不安穩。”
吳塵歎了口氣：“我吳家的老祖宗隻有元嬰修為，族中勢力也有些紛亂，應付起來頗為吃力，便傳訊喚我回家鎮守一段時間。”
“我索性從萬仙盟那邊接了一個探查那處魔道傳承的小任務，也算是順道回來，主要還是為了看護家族，免得出什麼亂子。”
吳塵雖然隻是金丹初期的玉虛外門弟子，但仰仗宗門賜下的資源與功法，在鄉下地方也算得上是降維打擊，也算是金丹一霸。
王耀聞言，若有所思。
萬仙盟雖致力於維護修真界的秩序，但也是相對的秩序。
修道一途，本就是與天爭，與人爭，與己爭，不可避免競爭與殺伐。
隻要不是那種掀起大範圍戰亂的征伐，萬仙盟通常不會過多乾預，也管不過來。
對待魔道宗門，也並非趕儘殺絕。
仙盟設立的誅魔榜，更多的時候像是一個情報交流與相互威懾的平台。
除非是惹得天怒人怨，太過放肆，不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意思意思，無人專門搜魔誅魔，有些甚至懸而不賞。
這時吳塵問道：“王師弟來南黎又是何事？”
王耀：“升級太快，師父擔心，讓我去陽神穀修煉一段時間，順便多出來走走，長長見識，增加閱曆什麼什麼的。”
說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
抬手在臉頰上輕輕一揉，麵部肌肉與骨骼發出一陣細微的“劈啪”聲響，五官隨之發生了些許變化。
一張全新的麵孔浮現出來，與他原本的相貌相比，約莫隻有五分相似。
臨行前，靈曦真人建議他出門在外，儘量不要張揚真傳弟子的身份，不然人人都因他身份恭敬有加。
美女師父怕王老祖滋生驕縱之心，也不利於真正看清世間百態，提升心性。
王耀十分理解。
表示這就是爽文經典橋段，主角隱藏身份，微服私訪，然後總會遭人嘲諷，隨後揭開馬甲，歪嘴一笑！
總而言之就是路人挑釁，龍王歪嘴，裝逼打臉，人前顯聖。
裝逼使人心情愉悅，道心通達，的確能夠增長心性。
靈曦真人聞言無語，張了張嘴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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